我輕輕地點頭：「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定，我盡量早一點回來。」鄒宇凱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向我。
我心裡一沉，直覺哪裡不對，可是一時又說不上什麼來。
鄒宇凱的神態，極其古怪，我幾度想要開口問個明白，卻又嚥了下去。如果他不想說，我又何必硬要他開口呢？
接下來的氣氛，便有點沉默，直到鄒宇凱歎了口氣：「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居然已經過了十一點，連忙跳起來送他出去。可是站在他的車門前，又遲遲不肯離去。
我總有一種錯覺，彷彿今天送走了他，就再也見不到他似的。
「外面冷了，你快回去吧。」鄒宇凱也彷彿有點神思不屬，坐在駕駛座上，遲疑了一會兒，才彷彿如夢方醒似的。
「那……你小心一點開車。」我依依不捨地叮囑了一句，才移開了身子。
看著他的車絕塵而去，竟然眼眶一酸，就有淚迎風而落。我這是怎麼了？不是每天他都要回去的麼？
寒風有些凜冽，可是我卻執意地站著，直到連尾燈都消失在了視野裡面。
接下來的兩天，鄒宇凱回家都特別的早。往往我到家，就看到他已經把菜買好了放在廚房間裡。
哪怕我滿手油膩地爆炒，他也不肯稍稍離開一會兒。
我側頭，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裡，帶著的眷戀，忍不住心裡暖暖的。
「明天我就要走了。」鄒宇凱抱著我，把頭埋在我的脖子裡。
「你要早一點回來啊。」我忍不住交代，「每天打一個電話給我，我才會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好。」他說。
「如果太忙，我也可以允許你偶爾忘記一次，但是不能連續兩天都忘掉。」我仰頭尋求他的保證。
「好。」
「還有……」我遲疑著，「你不許忘了我……」
「好。」他溫和地答應。
我想了半天，再想不到還需要囑咐什麼，只能看著他的側臉發呆。最近真的消瘦了不少，我再怎麼變著花樣給他熬湯，還是沒有什麼效果。
「若若，我會想你。」他歎息了一聲，聲音柔到了極處。
那天晚上，他沒有回去。我們相依相偎地坐在沙發上，像是連體的嬰兒一樣，捨不得分開一點點。
可是，僅僅如此而已。
我有一種衝動，想把自己交給他，連同我無瑕的芳心。對於我的暗示，他只是喟然歎息：「我會把它，留到我們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