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桌子的菜,慶賀自己的考試圓滿結束,又迎來了一個可以和他耳鬢廝磨的寒假。
「什麼味道?」鄒宇凱皺眉。
「我做了一個紅燒大腸、一個黑椒牛柳,一個鯽魚燉蛋,上湯米莧,還有蛤蜊湯。」我得意地把菜一盤盤地端上了餐桌。
「不是,我好像聞到了臭雞蛋的味道……」鄒宇凱困惑地打量著餐廳。
我拚命地翕動著鼻子,納悶地搖頭:「沒有啊……」
「可能我的鼻子出問題了。」鄒宇凱苦笑,一眼看到桌上紅綠相間的菜色,頓時展顏而笑,「今天的菜很豐盛啊!」
「那當然,我明天就放假了!」我笑著把筷子遞給他,「今天來比比我們的戰鬥力,誰比較強一點,輸的人洗碗。」
他微笑點頭,聽著我嘰嘰呱呱地講著考場裡的趣事,比如某某某作弊被逮住,誰誰誰代人受過……
其實,我並不是一個善於交往的人,平時哪怕和陸寒雲在一起,都沉悶得要命。可是唯有對著他,我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不管是多麼瑣碎的事,都要講出來給他聽。
今天從早上開始,天空就一直暗暗沉沉的。我隨手打開了燈,才發現鄒宇凱的臉色有點蒼白。
「最近你好像很累的樣子……」我關切地說,「是不是公事太忙了?」
他似乎怔了一下:「是啊,最近總是覺得精神不好。」
「要不要去醫院查一下?」
「不用,只是晚上睡得不好,白天就沒精神。」
我想,他的公事,我幫不上什麼實質的忙,只能拚命地給他挾菜。
可是他似乎真的胃口不佳,我辛苦做出來的一桌菜,只消滅掉了一半。
「今天你洗碗,你輸了。」
「什麼輸了?」他問。
「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誰吃的菜少,誰就負責洗碗,你想耍賴嗎?告訴你,沒門!」我故意張牙舞爪地撲下去,他笑著說:「好,好。」
我替他繫上了圍裙,修-長的體態,似乎和這個場面格格不入,卻別有一番溫馨。
他滿手沾了白色的泡沫,碗被他洗得滑不留手。我哭笑不得,搶過了他的活兒:「你幫我過水吧,在水池裡用布抹一下,然後流水沖一遍就可以了。」
鄒宇凱笑著讓位,手上的泡沫一下子都浸到了乾淨的水裡,我又好氣又好笑:「看看,又要重新放水了嘛!」
這情景,與其說在洗碗,不如說是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