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石化成了雕像,看著他不能移動分毫。
鄒宇凱伸出手指,從我的眉毛,撫摩到我的下巴。淺淺的溫度,卻讓我的心幾乎燃燒起來。
因為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光線晦暗不明。我彷彿受了蠱惑一般,明知道不應該,明知道不可以,可是,我的頭已經不受我的控制,點了下來。
他修長整潔的手指,彷彿把我的五官當成了鋼琴的黑白琴鍵,細細地撫摩著。隱隱地,我的耳邊響起了一首古老的情歌,流水一樣傾瀉在套房的角角落落。
我回過神來,才發現那聲音,原來出自他的唇齒。
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嗓音,帶著誘人的磁性。
「若若……」他輕輕地歎息著,把頭俯向了我。而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唇,鮮艷欲滴,離我越來越近,身體卻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都不能夠。
他漆黑清亮的眼睛,如同是天上閃爍的星辰,流光溢彩。
我有好長一段的時間,處在思維的空白期。任由他在我的唇舌上細細勾留,最後把我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在我終於拉回自己的理智,才發現原來我也在吻著他。毫無技巧可言,只是用唇和舌尖,輕輕地觸著他的下巴。我想,他也許會被我的牙齒弄疼……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正要退卻的時候,他卻已經反捲了過來,把我的舌捲進了他的口腔,又回到我的……
眼前早就洇開了一抹艷紅,我已經分不清,究竟是我渴望著他,還是他渴望著我。時光的巨輪,在這時候已經停泊在淺淺的水灣。而我,則如同乘坐了一葉扁舟,在汪洋裡隨波逐流。
「啪!」一聲悶響,把我驚得離開了他。條件反射地,我一把推開了他。
側目而視,原來是我們的肢體糾纏,把茶几上的一個茶杯,掃到了地上。
我簡直不知道該感激,還是該痛恨它。如果不是它,我與鄒宇凱,也許會一發不可收拾,星星之火勢成燎原。
可是,剛才那樣的甜蜜,是我平生第一次品嚐到。
我羞得滿臉發燙,空調下的房間,已經熱得讓我背心都沁出了一層薄汗。氣氛熱烈到我不敢看向他的眼睛,雙手的指尖,都微微地發著顫。
「若若!」他低聲地喊。
我輕若蚊蚋地應了一聲,溜下沙發去收拾摔在地毯上的瓷杯。
地毯雖然厚,但杯子已經裂開了一條縫。我的心裡隱隱有著不安,太多的不幸,讓我不敢置信,幸福會順利地被握在手中。
「沒關係,一個杯子而已。」鄒宇凱伸手接了過去,卻不肯放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