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甜心 寒情孽愛,誰是誰的救贖? 別過臉去
    拿來急救箱,夏桑柔站在夏候夜身邊不知所措。眼睛像是著了魔一樣,緊緊盯著他浸血的手臂。

    手指掐著衣角,由於太過用力批關節微微泛白。

    那片暗血越擴越大,提醒著夏候夜的血正不斷不斷地泌出。可是,她只能無助地站在那,什麼都做不了。

    見夏桑柔快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夏候夜似是歎了一口氣,說:「你把醫藥箱打開,幫我拿把剪刀來。」

    他知道夏桑柔自小就怕猙獰的傷口,但他的傷口很深,現在又流血不止,再不止住的話,恐怕他會因流血過多的昏迷。

    聽到夏候夜的話,夏桑柔彷彿如夢初醒。顫抖著手,拿出一把醫用的剪刀遞給夏候夜。

    接過剪刀,對夏桑柔說:「小柔,你先別過臉去。」他不想嚇到她,光是看到那片血漬她就一副快昏倒的樣子,如果再讓她看到傷口的話,恐怕她會當場昏倒。

    雖然害怕得顫抖,可夏桑柔還是堅定地搖搖頭:「哥,我不怕。」如古箏餘音般縹緲顫動的聲音,很難讓人信服。

    知道自己勸不動固執的夏桑柔,而他的血如果再不止住的話,他有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微一使力,袖子「唰」地一下整個落了下來。裡面的白襯衫更將那紅艷的鮮血襯得可怕。

    再一撕,原本包紮著厚厚紗布的傷口,已經將白紗染成刺目的紅。那麼濕,彷彿下一秒鐘就會落下紅色的雨。

    夏桑柔拚命忍著眼中泛起陣陣酸楚,不讓淚霧模糊了兩眼。「小柔,你不要看。」沉聲命令著。

    低啞的聲音裡沒有起伏,彷彿此時受傷流血的人不是他。熟練地剪開紗布,那裂開的傷口,深可見骨,腥紅的血一滴滴淌落。

    「哥!」止不住的泣聲,看到那樣重的傷,夏桑柔既驚又怕。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下一秒就會昏倒。

    咬著牙,在傷口上灑上一些消毒的藥水,那痛入骨髓的感覺不曾讓他皺一下眉。可是,夏桑柔的淚卻如火,灼燒著他的心。

    蒼白的臉如紙,聲音沉穩如常:「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說話間,已快速而熟練地拿起紗布包紮妥當。

    整個過程中,夏桑柔如同一尊僵掉的石像,只是氾濫的淚,朦朧了視線。

    不一會兒,夏候夜已經包紮完畢。微微喘著氣,似是累極了,靠在床頭,露出疲憊的痕跡。

    夏桑柔如夢初醒,蹲在他身前:「哥,你沒事吧?」哽咽的泣聲,掩不住的擔憂,一一清楚地寫在臉上。

    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輕撫著她的發:「我沒事。」這時的夏候夜漸漸褪去剛硬,露出難得一見的脆弱。

    「哥,你不是到英國去了嗎?怎麼會回來的,還受了傷?」震驚過後夏桑柔停頓的腦子開始運轉了起來。

    夏候夜沒有說話,只用一雙複雜的眼睛看著她。緊緊地,深不見底的黑眸如窗外的天空般神秘。

    見夏候夜不說話,夏桑柔不由得著急了起來:「哥,你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說,你明天就要去美國了?」淡淡的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

    低下頭,掩去眸底的暗光:「嗯。」輕輕應了聲。

    驀然一想,不對,現在不是討論她出國的事,而是夏候夜為什麼會受傷?而遠在英國的他又怎麼會三更半夜出現在家裡,還以這種奇怪的方式。

    抬起水眸,此時眸中閃著不容夏候夜顧左右而言他的堅定。「哥,現在不是討論我的事的時候,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焦慮之情,溢在眉間。

    「小柔,你又要逃開我了嗎?」手指纏著她的發,柔順的發纏上指,一圈又一圈,爾後盪開,在空中劃出道道美麗的弧。

    「我沒有。」心虛的低下頭。

    纏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沒有用力,那冰冷的觸感,使夏桑柔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本能地抬起頭,望進那泓神秘的幽潭。

    不知是不是受傷的原因,此時此刻的夏候夜少了平時的凌厲逼人,多了幾分夏桑柔不熟悉的無奈。

    「你為什麼不等我回來,跟我說清楚再走。」聽似責備的話,卻只淡淡述出。淡得如同窗外的月光,幽幽清冷。

    聽夏候夜這麼一問,夏桑柔的頭又低了幾分:「我不是故意的。那天爹地突然問我有什麼打算,我就說,還是想出國。」後來的事情遠遠超出她的想像,事情順利得不容她有一絲絲反悔的時間和餘地。

    「你又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她曾經幾數次拿起電話,卻沒有力氣按下那串熟悉的號碼。

    她怕,她必須狠下心來,斬斷所有的妄念,不然,地獄之門,就在不遠處。

    夏候夜微皺了一下眉:「對不起,我不方便給你電話。」他不是不想打,而是他所處的環境,沒有那個條件,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在聽聞了夏桑柔即將出國的消息,他顧不得身上的傷,偷偷在半夜來看她。在這短短的幾天裡,他真的好想她,想到心都揪成了團。

    「哥,你快點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快要被心中的各種猜測弄瘋了。

    夏候夜依然只緊緊攫住她嬌美的容顏,卻久久不開口。眉頭微皺,似在考慮著什麼。

    受了那麼重的傷,本應在那裡好好休息的。可是,他一聽說夏桑柔即將出國,就什麼都顧不了了。

    趁著夜深無人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又不敢明目張膽地走大門,讓父母知道。只要做一回樑上君子,翻牆又撬窗。

    經過這一番折騰,不堪扯裂了傷口。現在的他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其實身體已經到了飽和的狀態。

    夏桑柔也知道夏候夜現在非常累,蒼白的臉,沒有血色的唇,眉宇間掩不住的疲態……這些都叫她既心疼又不忍。

    然,今天他的行為和他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傷已經遠遠超出她對他的認知。是什麼樣的情況下,他才會受這麼重的傷?

    疑團一個又一個如窗外突然響起的驚雷,轟得她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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