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甜心 寒情孽愛,誰是誰的救贖? 一半傷心,一半驚恐
    夏桑柔沒有抬頭看夏候夜的眼睛,只盯著被他抓得生疼的手臂,一言不發。

    沉默在空氣中竄動著,形成一股異樣的電流,在看不到的地方「滋滋」冒著熱煙。

    倆人就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久久。誰都不願意先開口,彷彿打破沉默的那一方就是輸家。

    「你明天要陪柳熙痕去哪裡?」森冷的語氣彷彿丈夫在質問出-軌的妻子。

    斂下眉,夏桑柔始終沒有抬頭,她怕,怕看到夏候夜眸中的冷意,那是她曾經極度渴望為他抹去的痕跡。

    她也一度以為自己做到了,當那張冷竣淡漠的臉上出現第一縷笑容時,夏桑柔曾經驕傲而心滿意足地笑了。

    是的,她一直渴望溫暖他那顆冰冷的心。

    然而,如今在他的強勢下,她卻有種想窒息的感覺。原來,被愛並不一定是件幸福的事。

    生性淡然的她,適合細水長流的感情,這樣轟轟烈烈,在極致裡毀滅的感情是她承受不起的。

    「回答我。」厲聲命令著,只要一想到夏桑柔還和柳熙痕糾纏不清,夏候夜就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以前他可以欺騙自己對夏桑柔只是純然的兄妹之情,然而現在,在他用行動真正證明自己心意後,她怎麼能再對他表現得無動於衷?

    「熙哥哥的公司明天晚上舉辦一個同樂會,他邀請我當他的舞伴。」依然低著頭,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聽完,夏候夜一發不言,抓著她纖臂的手也沒有絲毫放鬆。夏桑柔感覺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正在向嚴厲的父母懺悔。

    呵,多麼可笑的想法啊,她什麼事都沒有做,又何來做錯之說。

    隨著夏候夜沉默時間的延長,夏桑柔一顆心開始忐忑了起來。又過了好一會兒,夏候夜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再也禁不住心底的好奇,悄悄抬起一直低垂著的頭。閃著疑問的星眸隨即落入一汪幽深的冰湖內,看似波瀾不驚,夏桑柔還是感覺出了裡面的暗潮洶湧。

    夏候夜依然沒有說話,只是身上的冷意更深了幾分。就在夏桑柔受不了這種異樣的氣氛正要開口時,夏候夜突然拉著她往房間走去。

    那匆忙的腳步,顯示出他憤怒的情緒。

    幾乎是被拖著走的夏桑柔幾度踉蹌,差點跌倒。可,夏候夜依然不顧她可能會受傷,速度一點沒有減下。

    終於到了夏桑柔的房間,夏候夜用力一踢,沒有上鎖的門應聲而開。拖著夏桑柔往裡走,「砰」地一聲,重重將門甩上。

    「哥,你怎麼了?放手啊,好痛。」她纖細的手臂已經被他抓出幾道印子了。

    「啊……」夏候夜用力一拋,夏桑柔如飛舞的蝴蝶,在房間中央盪開一道美麗的弧,最後落在柔軟的床-上。

    雖然跌在柔軟的床墊上沒什麼受到什麼傷害,可夏桑柔還是禁不住落下淚來。

    這淚,一半是傷心,一半是驚恐。

    翻身,以仰臥的姿勢看著一臉陰鷙的夏候夜。那樣子彷彿出差在外的丈夫回來,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和別的男人在做什麼壞事一樣。

    「哥……」哽咽的泣聲使夏桑柔十分楚楚可憐,彷彿受盡了萬般委屈的小媳婦。

    夏候夜冷然的眸中沒有一絲笑意或憐惜,一步步慢慢走向她。巨大的黑影一點點將夏桑柔籠罩期間。

    睜著驚恐的眼睛,夏桑柔不解地看著渾身散發著怒氣的夏候夜。她不明白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為什麼出去了一趟,回來後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陌生得令她心驚膽戰。

    一個快速的欺身,在夏桑柔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夏候夜已經整個人懸浮在她身上。

    健臂撐起,將夏桑柔困在身-下。如探照燈般的利眸在蒼白的臉上搜尋著什麼,一寸寸移動,不放過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此時的夏桑柔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她分辨不出夏候夜如此對她的含意,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值得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雖然自始至終他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可夏桑柔就是能從他身上感受到那股勃-發的怒意。

    四目相對,空氣似乎也凝固在這一刻。

    過了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夏候夜這才緩緩伸手撫上夏桑柔的臉,那細撫的力道那麼輕,那珍惜的意味那麼重。

    夏桑柔突然有股錯覺,剛剛是她眼花才會將眼前深情款款的男人看成嗜血的撒旦。

    以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懸掛的淚,粗啞的聲音裡是壓抑的痕跡:「不要去。」眼睛緊緊鎖住她,不止要鎖住她的身,她的心,更要鎖住她的靈魂。

    過了半晌夏桑柔才從那溫柔的幻象中回過神來,斂下眉,不敢看他閃爍著火光的眼睛。

    怯怯地說:「我已經答應熙哥哥了。」

    夏桑柔的話一出,她明顯感受到呼在她身上的熱氣亦冰冷了幾分。隨即是夏候夜帶著命令的聲音:「推掉他。」

    強勢的語氣,不容人反對和置疑。

    微微抬起頭,夏桑柔為他的命令而湧上一股心酸。她是一個自由的個體,不是任何人附屬品,也不是別人的囚徒。

    她有絕對的自由安排自己的時間和生活。

    「我和熙哥哥已經說好了。」勇敢地抬頭迎向尖利的冷眸。

    「我……說……推……掉……他……」一字一頓非常清晰地表達出他的堅持。

    「哥,你不能這麼霸道,你無權限制我的自由。」輕柔的嗓音堅定無比。

    「是嗎?是柳熙痕讓你改變的嗎?小柔,不要試圖反抗我,如果你不想讓柳熙痕知道我們的關係的話?!」溫柔的熱氣吐在耳邊,夏桑柔渾身泛起一股鑽心的寒。

    瞠大美目,不可思議地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好陌生好可怕,為什麼他的溫柔竟是千年寒鐵,非將人凍傷不可?

    不顧夏桑柔的反應,夏候夜繼續在她耳邊呢喃著:「不要去,不要離開我,不要跟任何男人親近……」

    沒有起伏的音調,夏桑柔卻輕易地感受到那股輕顫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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