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妃】邪君的禁錮 第5卷 第181章
    殤煜柯一直昏睡著還沒醒,臘黃的小臉上,汗水淋漓。

    梅惜斂知道他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從袖子裡掏出一根竹管,吩咐兩個守宮護衛說:「掀開被子,把他的衣物盡數除下。」

    那兩個人二話不說,一齊動手,很快便扒光了殤煜柯的衣服。

    梅惜斂打開竹筒的木塞,將竹筒往殤煜柯的肚子上一放,一條瑩瑩發綠的百足老蜈蚣從裡面爬了出來。它不停地在殤煜柯的身上遊走著,好像在尋找什麼。

    「赤硝蜈蚣!」站在梅惜斂左邊的護衛,大驚失色:「這……他還是個小孩啊,這如何能承受得了?」

    「莫風!」站在右邊的莫言連忙呵止:「宮主自有宮主的道理。」

    「是,莫風失言了!」

    「我已經封了他心脈周圍的穴道,就算此刻將他變成毒人,也要不了他的性命」梅惜斂心疼地緊皺著眉:「只是,每試一種毒他都會忍受極大的痛苦。當他的體內集齊八十一種天下最毒的毒性,或許能以毒攻毒,淨化原有的毒素,並衝開被封了八成死的穴道。」

    說話間,那蜈蚣已經爬到了殤煜柯的頸間,狠狠的一口叮了下去。

    「啊……!」昏迷中的殤冥柯忍不住慘叫一聲,小臉頓時變得通紅。

    慢慢的,他的身子也變得紅透了;約十幾秒後,他的臉色又由紅慢慢轉變成為黑色。如此反覆了好幾次,當那蜈蚣通體都變成充血的黑紅色,殤煜柯的膚色才又恢復正常。而此時他的呼吸也變得均勻些了,安寧的睡顏讓梅惜斂放心不少。

    「宮主,看來這個辦法湊效了!」莫風喜形於色。

    「嗯」梅惜斂伸手將貪得無厭的蜈蚣捉了回來,仍舊收回竹筒裡。又掏出另一個竹筒,倒出裡面的七尺絕命蛇,直接將它驅趕至殤煜柯頸間的血漬那裡。

    如此一種一種,將梅惜斂前晚收集的十幾種毒物的毒都灌入了殤煜柯的體內。梅惜斂又親自動手,運功將殤煜柯體內的血脈氣息,強行運行了兩個小周天。

    「吁……」殤煜柯如釋重負地輕吐了一口氣,悠悠地睜開疲憊的眼睛:「原來是梅俠士,這兩位是?」

    「草民莫風!」

    「草民莫言!」

    梅惜斂拿了濕帕,替殤煜柯擦拭汗漬說:「他們都是自己人,皇上勿需擔心。」

    「看見梅俠士在,朕就知道他們是信得過的人」殤煜柯感受著來自梅惜斂的關愛,眼眶有點發濕。

    其實藍幼蘭只說對了一半,與其說梅惜斂長得像他;倒不如說,梅惜斂長得更像他父皇。如果他父皇不是英年早逝,父皇那麼疼他,他應該是普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吧?

    「莫風、莫言,你們先在外面守著。另外,今晚給莫矢、莫仲發一通傳書,叫他們加強戒備,隨時準備再次遷宮。如果我估計沒錯,汝陽王和鎮南王派遣出去的剿滅軍隊,已經接近修靈山了。」

    「……」莫風、莫言見殤煜柯已醒轉過來,沒有回話,只雙雙拱手領命,默默地退了出去。

    梅惜斂清洗了一次帕子,再伸出去的手顫抖了一下,還是擦上了殤煜柯的眼角,假裝漫不經心地問:「皇上為何如此看草民,莫非草民臉上有花嗎?」

    「朕……」殤煜柯在他帕子擦下去的那一刻,閉了一下眼睛,眼淚迅速地滲進帕子裡:「朕只是突然想起了父皇。梅俠士既然跟朕長得像,多少也和朕的父皇有些相像,所以一時心有感觸,讓梅俠士見笑了。」

    「皇上,恕草民斗膽……」梅惜斂內心瞬間激烈地鬥爭著。

    他很想問,但面對現在這樣的小皇帝,他又不忍心問。因為,這可能關係著皇室的聲譽,甚至有可能會揭開小皇帝幼年喪父喪母的傷疤。

    「你是朕的繼命恩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是了,朕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草民要問的這件事,興許關係到皇族的威嚴」梅惜斂定了定神,還是橫下心來問:「那日草民見皇上送了一個小金鎖給藍王妃,敢問皇上,這個金鎖可有什麼來歷?是皇上單有的,還是凡是皇族子孫,皆有此鎖?」

    「噢,原來梅俠士是問這個」殤煜柯不了梅惜斂的心思,輕鬆一笑說:「這小金鎖是朕的親皇阿奶,贈給朕父皇的滿月之禮。據父皇說,這金鎖原是一對,一個鎖底刻爍字,也就是我父皇的名諱;另一隻刻著晟字……」

    「晟字!」梅惜斂渾身一震,手裡的帕子掉在了殤煜柯的枕邊。

    「是啊,父皇是這麼說的」殤煜柯見梅惜斂臉色有些泛白,關切地問:「梅俠士,你怎麼了,是不是替朕療傷,耗費內力過度了?」

    「草民沒事……」梅惜斂感覺自己有些虛脫,吶吶地問道:「那、那後來,那只刻著晟字的金鎖,又去了哪裡?」

    「朕的親皇阿奶,原本後來還生了一個小皇叔的,大約和朕的三皇叔同年而生。那只刻晟字的金鎖,就是太皇爺爺替那個小皇叔先備著的滿月禮。可是,父皇說,在小皇叔滿月那日,叛軍突然闖入了皇宮,小皇叔被擄,從此下落不明。太皇爺爺和父皇一直都在尋找小皇叔的下落,可是至今音迅全無。可能,小皇叔他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梅惜斂只覺得腦子裡一片「嗡嗡」作響,訥訥地說:「那麼小的孩子,才剛滿月;就算有金鎖為憑,這茫茫人海,尋找起來談何容易。」

    「怎麼不容易,朕的親皇阿奶很奇怪,她所生的每個小孩都有特殊的胎記」殤煜柯說起這事,臉上帶著頗為有趣的表情:「比如父皇,他一出生,左胸口便有三顆豆大的血痣;朕遠嫁邊塞的小皇姨,手腕帶有七星。據說朕失蹤的小皇叔,後頸窩的頭髮裡,藏有一塊鮮紅的新月形胎記。」

    「後頸窩……?」梅惜斂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後頸窩。

    那個地方,常人自己看不到;被頭髮一遮,別人也看不到。所以,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塊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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