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狂野之危情遊戲 第二卷 吊在半空中(2)
    我的突出毛病就是:在本來應該是嚴肅的場合——嚴肅的,可我總是會嚴肅不起來,或者說,不能夠純粹地去嚴肅,這多少有點周星馳無厘頭的那麼一種味道吧,這種特點其實是很不適應嚴肅的公司高層機關生活的,比如現在,王蕾的遽然生病,我應該悲愴才是;我也確實是悲愴了,控制不住地哇地哭了,可是,當我抬起頭來看李海芸的時候,我還能夠把心思的一半拿出來注意看她的屁股,並把記憶裡她的碩大的屁股與現在的屁股作了認真的對比,甚至還得出她現在的屁股更大更圓的結論。

    媽的,這是一個什麼鳥人啊!簡直不可理喻。是的,我也恨自己的啊。

    李海芸說:老宋,你趕緊喝口水,我們馬上就出發。李海芸當然不會看出來:我的傷心裡還有其它的成分,不好的成分。

    我惶恐地點點頭,生怕李海芸看出端倪。

    我們離開了紅海街道機關大樓。

    李海芸熟練地駕著她的車,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市人民醫院了。我們乘電梯上樓,不時地與一些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打著照面。

    李海芸問了一下重症病房的具體位置,當我們匆匆趕到時,一個在我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的傢伙出現了,那廝正從王蕾的病房裡出來,假模假樣,斯斯文文,不說諸位也猜到了吧,那傢伙就是騰達貿易集團公司的宋江,目前擔任集團貿易部的宋經理。那個我恨不得一口吃掉的人!剽竊我的社會屬性的人!

    我故意和他撞了一下,把他撞了一個趔趄,那宋江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有點生氣地說:你走路怎麼看地的啊。

    我故意找茬:四眼田雞,不服氣,是嗎?老子走路不能讓所有的人都滿意的,因為不一定所有的都是人,比如你。

    宋江顯然被我激怒了。他漲紅著臉,憤懣地看看我,用手指著我:你這人怎麼……怎麼這樣粗俗、野蠻、不講理的?

    我衝過去:你說啥?再說一遍試試看?我早就想狠狠地狂扁那廝一頓了。

    李海芸及時拉住了我:老宋,你幹嘛呢?發神經啦?快走吧。

    我回過頭惡狠狠地進行威脅:不要讓老子再撞見你!你等著瞧……

    我們走進王蕾病房的時候,王蕾正趴在窗台上發愣呢,大概是在看醫院外面的風景,這個城市已然進入秋天了,樹葉在飄零,花瓣在墜落,王蕾心裡面一定在感歎紅顏命薄、無可奈何花落去啥的。

    李海芸熱情地招呼了一下王蕾。

    王蕾回過頭來,嫣然一笑:你們來了?咦,怎麼是你——老宋,稀客啊,你也聽說我要死啦,呵呵,這些日子,你轉到哪裡去了?看起來混得蠻好的嘛!王蕾的聲音聽起來很歡快的,其實我知道她是在裝!

    我忍不住心內的悲慼了,說真的,王蕾瘦多了,白多了,那種弱不禁風的樣子讓我無法聯繫到過去的那個潑辣的王蕾的。

    我囁嚅地說:王蕾,我來遲了。

    也許,是我的真情流露讓王蕾感動了,她的眼圈一紅,但是她立即快樂地請我們坐下來,叫我和李海芸吃水果。王蕾說:來的人太多了,剛才那個宋經理給我帶了很多好吃的,哎,照這樣吃下去,我不是要變成豬了嘛!

    我心裡想:你還變成豬呢?我看都快成白骨精了。

    李海芸詢問王蕾醫院的條件怎麼樣?王蕾說還行的,反正就要去那邊了,無所謂的啦。王蕾遽然表現出的勇敢讓我們更傷心了。

    李海芸眼圈也是紅紅的,她抱住王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王蕾幽幽地對我們說道:告訴你們一件奇怪的事啊,最近我老是在做一個相同的夢,夢裡的我們——都是被吊在半空中的人,當然還有很多光著身子的雞呀鴨呀的,我們就這樣艱難地苟活著,呼吸著,生長著,與那些雞呀鴨呀的一起等著最後的日子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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