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新娘:老公再見 生死離別 052  無奈錯過
    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房間裡顯得十分陰暗,以菱痛苦地呻 吟,但卻沒有人發現。她想要起床,可是卻重重地跌在地板上,似乎這病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

    她掙扎了幾次,卻連站起來都辦不到,難道要死在這個鬼地方麼?她不甘心,她想要回家,傷心的淚水滑過眼角,滴落在地板上。

    這時,響起一陣敲門聲,以菱知道是女傭送早餐來,拉開嗓子模糊地叫了一聲。她好害怕女傭聽不見她的話聲會調頭走掉,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幸好,女傭聽見了以菱的聲音,推門進來,當看見以菱虛弱地躺在地板上,嚇得連早餐都摔了:「小姐,你怎麼呢?怎麼呢?」

    以菱無力地瞪了她一眼,難道看不出來她病得很重麼?

    女傭忙不迭地出門,很快,白少堂便進來,他早上都有出去跑步的習慣,這個時候恰好不在房間,自然沒有偷看到以菱房間的情況。

    白少堂將以菱抱到床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探了探她的額頭,沒有發燙。

    「好難受,渾身都好難受……」以菱嗚咽著。

    「趕快去請大夫來。」白少堂忙沖女傭道。

    「我要回家,你讓我回家好不好?」以菱的話聲細弱蚊吟,「我不想死在這裡,不想……」

    白少堂緊緊摟住她:「若萱,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你還記得你五歲那年麼?得了急性肺炎,醫生說情況很危險,可你也堅強地挺過來了。」

    以菱已經沒有能力反駁她不是若萱,任由他抱著,恍惚間,她回到了天浩的懷抱……

    這是一座孤島,通向島外的交通工具便是快艇,一去一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所以很快大夫就到了。

    大夫仔細檢查了一番,默默無語。

    「她怎麼呢?」白少堂擰著眉問醫生。

    那醫生猶豫許久:「應該是中毒。」

    「中毒?」白少堂驚呼出聲,忙拉著醫生出了以菱的房間:「她怎麼會中毒?中了什麼毒?」

    白少堂心裡咯登一響,會不會是昨天她逃進叢林裡遇上了什麼毒物?那樣不就是他害了她麼?

    白少堂緊緊咬著唇,心裡直罵自己:白少堂,你真該死,該死!

    「我還不清楚,不過我估計中毒的時間應該很長了,但因為是慢性毒藥,所以到現在才發作。」醫生說。

    中毒時間很長?白少堂心裡唏噓,這麼說與她昨天進叢林無關,那她怎麼會中毒呢?像白家那樣的門第,一向很注意飲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失誤,那會是有人故意害她麼?

    白少堂想到這裡,腦子猶如播放的電影忽然卡住。他記得上次去白家找以菱,出來時遇見了張念菱,而且她手裡抱著保溫桶。當時,也因為張念菱看他的眼神充滿敵意,他這才留意了一下她。

    「我先給這位小姐用藥,如果效果不好,你必須把她送到岸上的大醫院去。」醫生說。

    白少堂同意了,其實他也想過直接送以菱去岸上,可他害怕洩露行蹤,莊天浩雖然沒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但地獄呼喚卻有那個能耐。

    他又回到以菱的房間,以菱用藥後已經安靜了許多。他握著她的手,呢喃道:「你怎麼這麼傻?明明知道張念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要喝她送的東西。」

    其實以菱也不願接受張念菱的饋贈,可那湯是生母送來的呀。

    「天浩,天浩,天浩……」以菱囈語著。

    白少堂長歎了一聲,連他也分不清她到底是若萱還是以菱,或者說,他想讓以菱扮若萱的想法開始動搖。因為不論她是誰,他似乎都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

    白少堂又怎麼會不知愛一個人的真諦,可他就是想要自私地將她囚禁在自己身邊,失去她,他便失去了一半的性命,至於另一半,不是因為活著而開心,而是生不如死。

    以菱的情況似乎有所好轉,晚上便不再痛苦地呢喃,安靜地睡去了。

    白少堂一直守在她身邊,便如他當初守著若萱病床前一樣,寸步不離。

    又是新的一天到來,天邊燦爛的霞光灑在趴在以菱床邊的白少堂臉上,他漸漸醒來,當看見安詳的以菱,不由得一笑。

    這時,有傭人上樓來:「先生,外面來了三個人,為首的自稱叫莊什麼浩,要見你。」

    白少堂不禁擰了擰眉,這麼快!他太低估了莊天浩的實力。

    「叫他等著。」白少堂說,然後回房沐浴、洗漱,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這才緩緩下樓。

    他完全不擔心莊天浩會等不及衝上樓來,因為莊天浩有很好的教養,而且為人世故、聰明,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對手。

    莊天浩坐在客廳,身後兩個屬下規矩地站著,雖然皺緊了眉頭,卻依舊悠閒地抽著煙,不是他不擔心以菱,而是對付白少堂這種人,緊張沒用,用強也沒用。

    白少堂一邊下樓一邊道:「莊先生怎麼這麼好閒情到我這小島上來遊玩?」

    「白先生不也一樣很有閒情,千里迢迢到這裡來曬太陽麼?」莊天浩微笑著起身。

    兩人相視一笑,不是默契,而是心照不宣。

    「來人,去準備CENDOL招待貴客。」白少堂道。

    「我也不想和你繞圈子,我來這裡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莊天浩皺了皺眉,他要請他吃刨冰?他又不是小孩子。

    CENDOL是椰醬、綠色的細麵條和椰糖做成的刨冰。

    「你來這裡的目的?」白少堂故作驚訝,「我可真不知道,還請莊先生明示。」

    「我不管你帶走以菱有什麼目的,我也可以不追究,但現在,我必須帶她回去。」莊天浩嚴肅地說。

    「莊太太?」白少堂頗為驚訝的樣子,「莊太太不是出車禍一直躺在醫院麼?」

    遇上白少堂這樣的對手,不發火都難,莊天浩真想掏出槍抵著他的腦門,但最終只是笑了笑:「你這樣兜圈子有意思麼?我莊天浩可不是隨便能糊弄過去的,你最好趁現在我還有耐心,把人交出來。」

    「那好,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可以讓她跟你走,但她未必願意跟你走。」白少堂笑得很燦爛,但心裡始終有幾分顧及莊天浩。

    莊天浩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不願意跟他走!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你還是快回去吧,馬來西亞可不比中國,這裡奉行土地私有制,從你一踏上我的島嶼,我就可以起訴你非法入侵。」白少堂抑揚頓挫。

    「你認為我會被嚇到麼?」他現在的身份是安井然,地獄呼喚的首領,違法犯罪的事情幹得少麼?

    談話一度陷入僵持的局面,兩個男人用眼神交戰了一番。

    「你是不是把以菱當成了若萱?」莊天浩忽然道。

    白少堂輕哼一聲:「不勞你費心。」

    「以菱的確很像若萱,可她不是,你覺得你這樣苦苦糾纏有結果麼?」莊天浩哂然一笑,「我忽然覺得,你根本不曾愛過若萱,你愛的人是你自己。」

    白少堂霍然起身:「送客。」

    顯然,他心底地最柔軟處被莊天浩戳中了。

    莊天浩也起身:「前天下午若萱的病情突然惡化,一度停止了心跳。」

    白少堂身體忽然僵住,俊臉抽搐得變了形,立刻問:「你說的是真的麼?她現在怎麼樣?」

    「為什麼不回去看看?」莊天浩睨了他一眼,說實話,他打心底瞧不起他,一個人怎麼可以連自己愛誰都分不清呢?又怎麼可以明知道相戀多年的女人躺在加護病房裡還獨自逍遙呢?

    「莊天浩——」白少堂輕喝一聲。

    「讓我帶以菱走。」莊天浩趁機提出條件。

    「不可能。」白少堂眸子透出從未有過的堅毅。

    「別逼我。」莊天浩也咬牙切齒。

    「你明知道以菱在樓上,你敢開槍殺人麼?」白少堂冷笑。

    是的,莊天浩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殺人是小,嚇到以菱是大:「我還會再來,下次,即使是用搶的,我也會把她帶走。」

    莊天浩轉身離開,那孤傲的背影,也偷著濃濃怒氣,讓在場的人不禁寒顫。

    以菱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樓下有人吵鬧,仔細一聽,竟覺得那聲音像極了天浩。她知道,他一定會找來的,是他來救她了麼?她不顧渾身的疼痛和酸軟無力,掙扎著下床,然後跌跌撞撞地下樓。

    好幾次,她都差點摔倒,好幾次,她都累得想要休息,可她不能放棄,固執地走下去。她告訴自己,只要再堅持一秒,她就可以見到他,只要再堅持一秒,她就可以像以前那樣賴在他的懷抱裡。

    但當她走到樓梯口時,卻看見莊天浩領著手下走出了大廳,她大叫,她大吼,但他根本沒有聽到她那細弱蚊吟的聲音。

    淚水,如斷線的珠子,嘩嘩滾落,上天賜予了她希望,卻又讓她失望。

    「天浩,不要走,不要……」等以菱踉蹌著奔下樓梯,莊天浩已經到花園。

    白少堂看著這一幕,眸子忽然濕潤了,甚至忘了上去阻止以菱。

    都說相愛的人有心靈感應,就算沒那麼玄,也總有些默契的,莊天浩回頭望了望,但從他的角度,透過大廳的窗戶,只看見站著的白少堂,卻沒有看見以菱。

    以菱再一次跌倒,以至於錯過了他的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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