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新娘:老公再見 生死離別 015  糾纏不清
    「念菱出事了!」以菱驚得霍然起身,「出什麼事呢?」

    岳璟雯已經泣不成聲,好半天才道:「學校老師說她割腕自殺,可那孩子從小活潑開朗,怎麼會自殺呢?我和他爸正往醫院去,可能要傍晚才能到,你先去看看她吧,和若萱一家醫院……」

    岳璟雯和張志才住在偏遠小鎮,張念菱因為上學才在城裡,他們趕來至少也要六個小時,所以才不得不打電話給以菱。

    「媽,你和叔叔別著急,我這就去,念菱不會有事的。」以菱聽見母親的哭聲,心裡酸楚難當。

    安井然自然知道事情輕重,也放下手裡的活兒,陪以菱去醫院。

    一路上,以菱不斷催促安井然加快車速,雖然她和念菱的感情不如和若萱那般深厚,可好歹也是自己的親妹妹。而且,若萱已經變成那樣,她很自然地想要對這個妹妹傾注更多的愛。

    念菱住在那種男男女女很多人擠一起的大病房,嘈雜、混亂,甚至有些骯髒,空氣裡夾雜著噁心的味道。

    以菱和安井然剛到,念菱的老師和同學便走了,看著還不滿十八歲的少女,他們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自殺。

    以菱讓安井然去辦轉病房的手續,自己則留下來陪著念菱。

    「傷口還痛麼?」她看著那白色紗布纏繞的手腕兒,忽然想到當年自己為天浩自殺的事情,此刻想來,真是愚蠢。

    念菱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麼?」以菱柔聲問,但張念菱依舊不說話。

    以菱輕歎一聲:「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個人認為,一個人無論面對任何挫折都不能尋短見,死亡,意味著失去一切,而你之所以選擇這樣極端的方式,只怕是因為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而不是想要放棄一切吧。」

    「姐,你別說了,我知道我不該自殺,可是……可是……」張念菱鑽進被窩裡,嗚咽起來,低低地道,「我真的很愛他,他不愛我也就算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情?以菱心裡驚訝,愛情這東西,真是害人不淺,不過十八歲的孩子能懂什麼叫愛情麼?

    她不知道,現在的孩子都比較早熟,而且她十八歲那年,也已經和煜揚開始交往了。

    「有沒有什麼是姐能幫上忙的?」以菱問。

    念菱猶豫了許久,掀開被子,潮濕的眸子充滿害怕和羞怯:「有一件事比……比我自殺更嚴重。」

    「到底是什麼事?」以菱疑惑,有什麼比生命還重要的?

    「你不能告訴媽媽,否則他們會打斷我的腿的。」念菱還是不放心。

    「我保證,我不會告訴她的。」以菱承諾。

    念菱湊到以菱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我懷孕了。」

    以菱被她那句話噎住,懷孕?!她當時真想嚴厲地教訓念菱,可又不忍心,而且這種事情,那個男人應該要負主要責任。

    「他是誰?」以菱帶著幾分怒氣問。

    「我不想說。」念菱搖頭似撥浪鼓。

    「那你打算怎麼辦?該不會是想把孩子生下來吧?」以菱很無語。

    「我想,我真的想,這是我和他的寶寶。」念菱提到寶寶,情緒有些激動。

    「那個男人怎麼說?」以菱快氣炸了肺,但還是冷靜、溫柔地問。

    「他根本不相信寶寶是他的。」念菱再次抽泣起來。

    「那個男人是誰?如果你想我幫你,你必須告訴我。」以菱的語調強硬起來。

    念菱咬著唇沉思了良久,才緩緩道:「其實你也認識,是……是莊……煜揚。」

    聽見「莊」字的時候,以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怎麼會是煜揚?她一直知道煜揚在外面有女人,可如何也沒想到那個女人是還未成年的念菱。

    她下意識覺得事情不簡單,可又說不上來哪裡出了問題,畢竟,她也曾和煜揚交往五年,五年可不短,但他們卻只停留在接吻的階段上,所以不會懷疑他的人格,但看念菱的情形,也不像會撒謊。

    她下意識覺得事情很難辦,她和煜揚的那些感情糾葛,實在不方便再摻和進念菱的事情。而且,她不想有一天會和他形同陌路,亦或是如同仇人。

    「姐,你一定要幫幫我,幫我勸他來看我,幫我勸他留下我們的寶寶。」念菱拽著以菱的手苦苦哀求,是那樣的無助和可憐。

    「我會和他當面談談的。」以菱回答。可是她真的很後悔攬下這件事,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主動去見他,卻是為了這種事,他會如何傷心呀。不論他和念菱誰對誰錯,她都不想再讓他傷心,她自己清楚,她已經把他害得夠苦了。

    念菱很快被轉入高級病房,住院費自然是安井然付的。等岳璟雯和張志才趕到,以菱安慰了他們一番,囑咐有事就找她,然後和安井然離開了。

    以菱是直腸子,心裡擱著事兒,不解決就無法安心,而且喜怒形於色,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安井然關心地詢問,她自然全盤托出,最後安井然來了句:「知道你以前所托非人了吧。」

    以菱白了他一眼:「他可是你弟弟,怎麼能這樣說呢?」

    以菱打電話回莊家問了一下,莊煜揚最近並沒有回去,應該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於是讓安井然徑直開車去。

    到莊煜揚樓下時,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安井然並不放心,但以菱堅持一個人上去。

    乘電梯上樓的那短短幾分鐘,以菱想了許多許多,以至於走到他公寓外時,竟然還不知道。

    煜揚呀煜揚,為什麼每次我們幹幹撇清關係又要糾纏不清呢?以菱心裡喟歎。

    她實在沒有勇氣面對他,但想到念菱的淚臉,幾番躊躇,最終還是摁響了門鈴。

    良久,莊煜揚才來開門,看見以菱那一刻,先是一怔,然後笑容浮上俊臉:「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五年來你第一次主動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進門再說。」

    莊煜揚讓以菱進門,他就喜歡她做事的爽快、直接,不造作。

    以菱環視了一下房間,這是一套普通的兩室一廳,甚至沒有多餘的傢俱,更沒有女人的用品。

    「幹什麼?」莊煜揚覺得她今晚有些古怪,那眼神多了幾分凌厲,少了幾分溫婉,「是不是發現所托非人,想要另外尋找良人?你放心,我這裡只有你一個女人來過。」

    話畢,他指了指自己的心,似乎一語雙關。

    所托非人?以菱輕哼一聲,這兄弟倆連說話都這麼有默契。她轉身望著他,質問,「你和我妹妹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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