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6卷 第二七0章  羅馬小混混
    「行了,不說那些,我幫你化妝。」克裡斯蒂絲一掃不高興的神情,對龔破夭開心的道,「你就做我意大利的好男人吧。」

    做你意大利的好男人?

    在龔破夭的印象中,不知道意大利有哪個男人算個好男人。

    心裡想,嘴上卻不敢再說,生怕又傷克裡斯蒂絲的心。

    既然她說要做她意大利的好男人,那就做吧。

    便將臉亮給克裡斯蒂絲,由她去打造。

    打造從臉部開始。

    望著他的臉,克裡斯蒂絲就笑了,「你的臉真白淨。」

    喂喂,不是說我是小白臉吧?

    龔破夭心裡抗議。

    克裡斯蒂絲又補充道,「但白得有股英氣,有種靈氣,還隱隱的藏著霸氣。」

    嗯,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龔破夭心裡佩服,便笑問,「還有什麼氣?」

    「殺氣。」克裡斯蒂絲毫不猶豫地道,「本來不想說,你偏逼著我說。一眼看你吧,既有點仙風,又有點道骨;既像個儒者,又像名家白馬非馬的詭秘;但你眉毛飛舞著的,卻是你們兵家的那種殺氣。」

    想不到,想不到克裡斯蒂絲對中國的諸子百家還那麼熟悉。

    龔破夭嚥了嚥口水,「就沒點別的?比如佛啊耶蘇什麼的。」

    「還神了你。」克裡斯蒂絲笑說,「不過,你的眼裡不時會飄出一點禪意。」

    呵呵,連慧能六祖也牽扯上了。

    禪學,也是玄學。

    很多人都難以理解,龔破夭卻能理解。

    在禪的故事裡,常常就是以小見大,以不可能成為可能的。像什麼一條蜘蛛絲可以將一個人從井裡救上來,一隻螞蟻可以為困在絕境的人搬來食物。

    看似很玄,實則體現的是物的潛能,物的超常狀態。

    按常態來說,一條蜘蛛絲經不起半斤重的東西一墜。但物我相忘的時候,蜘蛛絲就像了一條粗繩,人的體重也不成為體重,二者相合,蜘蛛絲即可將人從井裡拉上來。

    當然,有個前提,就是這人曾經救過蜘蛛。

    這宗教的東西,總是要將一些倫理道德融入到故事裡去的。

    亦就是說,你愛萬物,萬物愛你。當你付出了愛,在危難的時刻,蜘蛛都能救你。

    可我已經殺生不少,還會有什麼禪?

    龔破夭心裡悵然。

    克裡斯蒂絲的目光鑽入他的腸腸肚肚,春風一樣撫慰著他:你不要那麼死板行不行?你所殺的生,本就是不該生的惡。

    是啊,是啊,我是在替天行道。

    龔破夭心裡也打出了水滸裡的旗號。

    行了,一切從臉上開始。

    克裡斯蒂絲拿起一支筆,就往他臉上點。

    「不是跟我點人痣吧?」龔破夭忍不住笑問,目光已飄向鏡子。

    媽噢,潔淨的臉,頓然被點得密密麻麻的褐色雀斑。

    肉痛,心痛。

    龔破夭差點沒喝克裡斯蒂絲住手。

    怎麼說,他也是個唯美的人啊。

    好端端的臉被糟蹋,心豈能不痛?

    目光趕緊從鏡子回到克裡斯蒂絲的臉上,「那雀斑不會洗不脫吧?」

    「洗不脫,據我所知是洗不脫的。」克裡斯蒂絲強忍住笑,一本正經的道。

    「嘿嘿,你也捨不得讓我這樣醜男下去。」龔破夭悠然的說。

    「我不捨得?當我是你什麼人啊?」

    什麼人?

    老婆啊。

    可這意念剛一冒出,田欣的目光馬上盯著他。

    他覺得這時說克裡斯蒂絲是老婆,顯得很假。

    便道,「呵,我沒什麼,就怕田欣不放過你。」

    「哼,就喜歡她不放過我。」克裡斯蒂絲得意的說,「當你醜了,你才會死心塌地地愛我。」

    這是什麼邏輯?

    龔破夭差點沒嚷出來。

    卻沒嚷。

    隨便想一想,就覺得克裡斯蒂絲言之有理。

    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國外,都有一個普遍的現象,就是醜男配美女。一般人覺得不可思議,但從心理學的角度去看,這是很正常的。醜男得了美女,會比俊男得到美女更懂珍惜。而且,醜男為了得到美女,什麼甜言蜜語都會說的,這也很能滿足美女的虛榮。

    「那你認為我是個虛榮的人啦?」克裡斯蒂絲又不高興了。

    「我哪裡有說你嘛?」龔破夭辯道。心下卻想:難道她懂讀心術?我什麼心思她都知道?

    「哼,用什麼讀心?看你的目光壞壞的看著我,就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克裡斯蒂絲哼哼道,「轉過身去,弄頭髮。」

    不讓我看了。

    龔破夭心裡苦笑了一下。

    感到梳子在卷他柔順的頭髮,風筒在狠狠地吹。

    要將我的頭髮弄成卷髮?

    太不自然了吧?

    意大利的好男人就是這樣不自然的?

    你克裡斯蒂絲的審美也太差了吧?

    不過,看大衛的雕像,那頭髮好像也是卷的。當年的羅馬人,頭髮都像是卷的。

    嘿,難不成意大利女人都喜歡男人的頭髮像波浪一樣?望著男人的頭髮,便像望到了大海?

    還是當年的羅馬軍團愛東征西伐,頭髮被海風吹、在沙漠被曝曬,才形成的捲曲?

    捲曲的頭髮,也就象徵著出生入死的壯士、英雄?

    美女愛英雄。

    呵呵,這意大利女人的審美傳統,應該就是這樣來的吧?

    龔破夭胡思亂想著。

    聞到一陣色素的味,知道克裡斯蒂絲在幫他的頭髮染色。

    不用說,肯定是焦黃那種。

    焦黃有種蒼桑感啊。

    突然,龔破夭忍不住笑問,「蒂絲,要不要我滿身也隆起鐵塊一樣的肌肉?」

    「最好啊,那可是力量的象徵。」克裡斯蒂絲答道。

    想得美吧你。

    練硬功的少林和尚會有那種肌肉。

    龔破夭心道。

    「行了,知道你是個多情的人,打死你也不會去做和尚。」克裡斯蒂絲笑說,「在你眼裡,四肢發達,必定頭腦簡單。」

    是麼?

    也許是吧。

    像希臘自從發展體育運動之後,就沒有出過世界級的思想家。

    龔破夭馬上找到了證據。

    「好了,轉過身來看看。」克裡斯蒂絲拍了拍他的屁股。

    轉過身,龔破夭差點沒暈過去一一

    一臉的雀斑,一頭捲曲的黃發。

    這像什麼?

    十足一個羅馬街頭的小混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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