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5卷 第二一八章  認敵做哥們
    沒有扭過頭去看,憑感覺,龔破夭就知道那束目光來自小林光一。目光有點猶疑,像拿不定主意。是因為龔破夭變了容?還是因為龔破夭一身白西裝,一雙白皮鞋,將自己打扮成公子哥兒的樣子?

    小林光一自己也搞不清楚。

    但憑直覺,龔破夭給他的感覺是似曾相識。

    龔破夭自然地轉過身,往另一頭走去,留給小林光一一個背影。

    他的是二等艙。昨天,軍情局的人就拿到資料,坐二等艙的人,都是一些日本軍官、商人及軍官家屬,並沒有小林光一的名字。頭等艙是幾個日本將軍和一些大商家。三等艙是一些日本小軍官、一般的商人。四等艙大多是平民、士兵、學生。經過排查,並沒發現對龔破夭有危險的人。

    現在看來,小林光一的突然出現,並非偶然的了。

    顯然,小林光一是用了假名,將自己扮成是在戰場上立過戰功的軍官,作為特別的獎賞,回國休假。如此一來,軍情局的人就無法搞清他的底細。

    龔破夭並沒怪軍情局的人。

    百密總有一疏,何況軍情局也並非萬能。

    龔破夭回到216船艙,三個日本軍官不屑地打量著他。他卻大大咧咧地衝他們一笑,用死日本話衝他們道,「哥們,有你們一塊同行,定然不會孤寂。」

    三個軍官呆了一下:一個中國公子哥兒,竟敢和他們稱哥們?

    臉便板了起來。

    「我靠,用不用這麼嚴肅?出門靠朋友,咱們同在一間房,不稱哥們稱敵人?說不定你們還有什麼地方能用得著我。」龔破夭既公子哥兒的說,又及時地暗示。

    一個中佐通地站起身,拔出手槍就指著龔破夭的胸膛,「你竟敢威脅我們?」

    龔破夭望著他的一臉橫肉,真想讓他嘗一下逍遙腳,當然只是想了一下。閃念之後,則神情自若地輕輕撥開中佐的槍,笑道,「你這槍不錯,可槍不是亂指人的。當你的槍指著我之前,你就得知道我是誰。」

    不知是被龔破夭的從容所動,還是被龔破夭的話懾住,中佐「嘎嘎」地笑了兩聲,擂了一拳龔破夭的胸口,「不錯、不錯,真像咱們的哥們。我接觸的中國人,沒有誰不在我的槍下嚇得屁滾尿流的。你的,不錯。」

    你欺負的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

    龔破夭心想,嘴上卻道,「要是哪一天中日共榮了,我龍共榮首先考慮的就是娶你妹妹。」

    「嗯嗯,就怕你這個中國哥兒,瞧不起我妹妹。」中佐收回槍,有點底氣不足地道。

    龔破夭心裡笑了一下:你板田當兵之前,不過是一個街頭小混混,當然希望我這個中國哥兒娶你的妹妹,你從此就能吃香喝辣的了。

    「看你說的,咱哥們不說二話。既然是哥們了,哪裡有瞧得起瞧不起的。關鍵是你妹妹喜不喜歡我。」龔破夭笑說。

    板田一臉喜色,「喜歡、喜歡,肯定喜歡的。來來,坐下說,坐下說。」

    當然喜歡了,你妹妹為了能穿上一條漂亮的裙子,都不知夢過多少回。你狗日的板田偷了兩分錢,就知道自己去花天酒地。你妹妹做夢都想找一個中國公子。

    「不忙,第一回見面,我能薄待了哥們麼?」龔破夭邊說,邊從一隻行李包裡拿出兩瓶茅台酒,還有兩隻燒雞。

    一看到茅台酒,三個傢伙的眼睛都綠了。

    他們在南京燒殺奸掠的時候,也是好不容易搶到一兩瓶茅台酒的,喝過之後,便知這茅台酒是上上品之酒。

    看龔破夭拿出兩瓶茅台酒,就像拿出兩瓶平常的白酒似的,單看這種神態,便推測龔破夭並非吹牛的人,家境絕對是不錯的。再看酒瓶上的標籤,打著的是百年陳釀,三個傢伙的口水就要流出來。

    將酒和燒雞放到小桌上,龔破夭這才挨著板田坐了下來。

    另外兩個少佐,一個高倉,一個小泉,坐在對面床上。見板田中佐連妹妹都願貢獻給龔破夭,原來板著的臉,也堆起了笑容。

    龔破夭熟練地「卡卡」打開兩瓶茅台,一股濃郁的酒香馬上飄溢。

    「喲西,喲西,真的是好酒。」

    三個傢伙嘖嘖讚道。

    將酒平均倒入四隻大口盅,龔破夭笑道,「咱們哥們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都不多點一點。嗯,是一口乾了,還是分兩次干?」

    「這是好酒,慢慢喝吧。」板田道。

    真個小樣。

    龔破夭端起了酒盅,「你怕我沒酒?沒說的,是哥們的就一口乾了。」

    說罷,和他們碰了一下,便「咕嘟、咕嘟」喝了個精光。

    幾個傢伙看呆了。

    龔破夭望著他們,「喝、喝、喝,快喝。」

    板田還是捨不得,「這麼好的酒,一口乾了,是不是有點可惜?」

    「男子大丈夫,講的是痛快,是豪爽,哪在乎可惜不可惜的?」龔破夭嘴上道,心裡卻想,為了滅了你們這些狗日的,別說幾瓶茅酒,就是一火車茅台酒,中國人也出得起。

    三個傢伙猶豫了一下,也一昂脖子,將酒盅喝了個底朝天。

    瞬間,整間房子都充滿了茅台酒香。

    龔破夭又從包裡拿出了五瓶茅台酒來。

    三個傢伙一看,目光盯著酒瓶就不想動了。

    龔破夭笑了笑,每個面前放了一瓶酒,「各拿一瓶回家,餘下兩瓶龔破夭們現在喝,如何?」

    「太好了。」高倉道。

    「太感謝了。」小泉說。

    「到了東京,去我家做客,不知龍先生賞不賞臉?」板田熱情地邀請。

    龔破夭扭頭望著板田道,「怎麼會不賞臉?你可是我到日本認識的第一個哥們啊。」

    「好好好,那就這樣定了。」板田高興的道。

    龔破夭也「嗯嗯」了兩聲。

    接下來的喝酒,不管龔破夭如何提議,他們都不願意一口乾了。不是他們不想幹,而是酒量有限。半斤酒下去,他們的臉都燒得通紅,就像一塊塊棺材板。

    這些狗日的,殺人可以不眨眼,酒量卻一般般。以前在家中喝的都是寡淡寡淡的青梅酒吧,哪有機會喝這麼好的酒來鍛煉?

    藉著酒意,大家都胡吹亂侃著。

    板田是東京街頭的小混混,卻吹得自己像王子一樣。

    高倉的家在大阪的八劍山下,家裡窮得只有幾間舊木屋在風雨中飄搖,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自己的家如何的寬敞,形同宮殿。

    小泉更離譜,他家不過是四國島邊的一戶漁民,船破了都沒錢維修,卻說自己家擁有一支捕魚船隊。

    真會放他媽的狗屁。龔破夭心道,都像你們說的那麼好,還用跑到中國來搶來奪?窮空才會極惡。

    「你呢,說說你。」板田紅著雙眼,望著龔破夭道。

    龔破夭笑了一笑,「我有什麼好說的?不就老爸經商,有點破錢嘛。」

    「噯噯,可不能這麼說。中國的商人,都能賺大錢。」板田忙說。

    得知龔破夭是《大中華日報》的記者,板田他們就有點不解了,「這可是一件苦活,你老爸也捨得你做?」

    「就是他啊,說我不去幹點正事,終有一天會成為敗家子。」龔破夭笑說,「他讓我自己選,我想自己讀過幾年破書,也愛吹吹牛,想幹記者這行當應該不成問題,就幹上了。」

    「記者辛苦是辛苦,但相對也是比較自由。」板田善解人意的道。

    「是啊,這下讓我當駐日記者,正好讓我好好在日本旅遊一下。東京地區就由你板田老兄做導遊了。」龔破夭道。

    板田馬上將心口拍得「叭叭」響,「沒問題,沒問題,只要你是東京的哪一個角落,我都能帶上你去轉一轉。」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這酒喝到夜半,看板田他們已經昏昏欲睡,龔破夭便提議上床休息。三個傢伙依依哦哦地應著,歪歪扭扭地爬到了自己床上。龔破夭和板田都是睡在下鋪。龔破夭裝出比他們還醉,人剛躺下,就故意發出了呼嚕聲。其實他並不打呼嚕。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