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4卷 第一七六章  洞穴暗斗
    死洞倒不是。倒是,李紹嘉繞洞轉了一圈,看到的又是十幾個甬道口。這可真是太詭異了。李紹嘉心裡也不由歎氣。

    李紹嘉在這洞裡歎氣,美智子也在外面洞中感到茫然。十幾個甬道口,到底往哪裡追?

    白鳥多夫、永野長郎、荒谷長崎卻沒想這麼多,當他們帶著手下的人進來之後,馬上下令朝甬道內開火。

    開完火之後,立即叫手下的特工兩人一組,分別鑽進那十幾條甬道。

    見美智子一臉茫然,白鳥多夫不由問,“智子怎麼啦,難道連個小洞都怕?”

    美智子的嘴角生出一絲冷笑,“白副站長,我好像生來就沒怕過什麼。只是這洞穴——”

    “這洞穴如何?”白鳥多夫並不在乎美智子的冷笑。對美智子這種冷笑,他已經領教多了。站裡的人都知道,她美智子與岡本有一腿。因這一腿,她美智子的職級不高,卻像是特高課駐南寧站的第二把手一樣。當她美智子丟了兩半只耳朵回來,站裡的人都偷著樂,心想這下你破相了,看你還有沒有那麼恥高氣揚。

    美智子瞧了白鳥多夫一眼,“如何?它們太詭異了。你叫他們這樣追法,無異是叫他們去送死。”

    “嘿嘿,智子小姐也太小瞧我們站裡的人了吧?”白鳥多夫不滿地道。

    永野長郎一看他們兩個有了火藥味,趕緊出口圓場,“白站長你也不用這麼多心,智子小姐並沒看小我們自己的人,她只是出於好心才這麼說的。依我看,這樣去追,確實也是太危險。”

    “依你這麼說,我們不追了,打道回府算了?”白鳥多夫口氣極沖地說。

    永野長郎不由呆了一呆。和白鳥多夫共事這麼多年,還從來沒紅過臉。這下是怎麼啦?

    面對這情形,荒谷長崎不能不開口了,他對白鳥多夫笑笑,“打道回府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才將他們趕進這洞裡,能這麼輕易就放棄?你想回去,我還不願哩。不過,面對這樣的洞穴,我們真的是第一回,誰也不知道該怎麼打才好。叫他們追進去,只能靠他們自己靈活地處理了。”

    荒谷長崎這一番八面玲瓏的話,誰聽著都受用。

    白鳥多夫和永野長郎都不再吭聲。

    而美智子則嗅著李紹嘉的氣息,舉著火把走到北面那個甬道口,往裡再嗅了嗅,她便丟下火把,鑽入了甬道。

    李紹嘉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趕緊示意萬全策熄滅火把。

    輕微的聲響來自他們剛剛爬過的甬道。

    李紹嘉便和萬全策一左一右守在甬道口。

    細微的聲響越來越近。

    聽聲辨音,李紹嘉聽出有兩個人,想對對萬全策說,又怕對方聽到了聲音。想用手暗示,卻又伸手不見五指。說也不能說,卻也不能動,連呼吸都要慢呼細吸,以免發出些微的聲響。

    只能用心說了。

    李紹嘉的心便拼命對萬全策道,“老萬、老萬,來的是兩個人,你先解決走在前面那個,後面那個留給我。”

    心口突然一暖,李紹嘉猜萬全策已收到自己的心音,這才放了心。

    聲響漸近。

    當一個日本特工的頭露出甬道的時候,萬全策的槍就響了。

    緊接著,李紹嘉一個餓狼撲食似的,猛地弓身撲入甬道,一頭就撞在前面日本特工的腳上,感到後面那個日本特工欲開槍,卻又不知如何開,因為前面的特工擋住了他。借對方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李紹嘉“砰砰”就連開了幾槍。

    “啊”的一聲慘叫,傳遍甬道。

    這時,走在前面的日本特工才倒下,重重地壓在李紹嘉的身上。

    前後是瞬間的功夫。

    “老萬,快來幫我。”李紹嘉急喊。

    萬全策趕緊彎下身,將壓在李紹嘉身上的日本特工扯開。

    站起身,李紹嘉摸黑拉起萬全策的手,低聲道,“快走。”

    鑽入西面的一個甬道,李紹嘉方悄聲道,“那日本娘兒追上來了。”

    “不就一個娘兒嗎?等我去干了她。”萬全策甩脫李紹嘉的手。

    李紹嘉急道,“老萬,千萬不可。”

    “為啥?”萬全策不解。

    “唉,說來話長。反正不可,快走吧。”李紹嘉說罷,又伸手拉住萬全策就走。

    這條甬道還算寬敞,萬全策直起身子也能走。但黑咕隆咚的,萬全策也不敢大意,仍然低著頭前進。

    走在前面的李紹嘉,也只能用手摸索著走。

    走著走著,李紹嘉感到手裡摸著的是一道石壁,心下不由大驚:難道是條絕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

    感到腿間撲來一股陰風,李紹嘉才由驚而喜,蹲下身子往前摸,摸到的是一個又窄又小的甬道,連彎身都通不過。剛由驚而喜的心,馬上又變得失落。

    “咋不走了,嘉嘉。”萬全策悄聲地問。

    李紹嘉苦笑了一下,“不能走,只能爬了。”

    說罷,李紹嘉便趴到地上,爬入了甬道。

    邊爬,李紹嘉邊用手摸索四周,他感覺到,甬道窄小是窄小,但也夠萬全策通過。

    爬著,佟大芳就覺得不對勁了。

    佟大芳自進入南面那條甬道,開始還可以彎著腰走,但走了沒多久,甬道就越來越窄小,最後窄小到他只能爬的地步。

    火把早燃盡了,他也只能摸黑前進。

    甬道黑漆、潮濕、陰冷,從沒鑽過洞的他,心裡感到一種無形的壓抑,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卡著他的脖子似的,令他喘氣都艱難。

    但還沒到恐懼的地步。因此,他的理智還是十分清晰,往前爬了一會,他便停了下來,靜下心,微閉雙眼,調息運氣。當一股暖氣從丹田湧起,他先讓這股暖氣在任督兩脈運行了幾周,感到血也暖呼呼的了,他才任暖氣漫向全身。身心頓然舒松,若飄若浮,仿佛山亦是他,他亦是山,與山相通相融,厚重的山體就像是保護他的銅牆鐵壁,窄小的甬道,他也不覺得窄小了。而心中的壓抑,早被拋到九天雲外。

    睜開雙眼,嘿,他竟然能穿過甬道的黑,能看到三四米外東西。雖然只是朦朧的影像,他也感到十分開心,畢竟雙眼可以看到一點東西了。

    繼續往前爬。佟大芳心與山合,意與石合,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張開,吸納山與石的氣息,將山與石的氣息和自己緊緊融在一起,以免對手沿著他身上的氣息追上他。

    但爬著,他就覺得不對勁了。甬道彎來折去,分明是從南面的方位,轉到北面去了。如果他猜得沒錯,沿著這要甬道爬下去的話,就會爬到原先進入甬道的那個洞裡。

    這豈不是去送死?

    退,已經不可能。身後肯定有白鳥多夫的手下。

    進,亦是凶多吉少。若然這條甬道是轉回洞穴的話,前面定然也有日本的特工。

    顯然,他佟大芳被前後夾攻了。

    靜觀其變。

    佟大芳停下,悄悄拔出了匕首。再看看眼前的甬道,竟然有三米多高,一米多寬,雖然只有五六米的距離,但亦可發出飛刀了。說這是甬道,倒不如說是一個小洞更准確一些。

    果不出他的所料,靜待了不到一刻鍾,前面和後面都傳來了絲絲嗦嗦的聲響。是人爬地的聲音,是衣服與地與甬道石壁摩擦發出的聲音。

    靜靜聽了一下,佟大芳根據聲音的大小,判決出前面的人與他的距離近一些,比後面的要近上十幾米。

    會不會是蔡如柏他們呢?

    佟大芳嗅了嗅傳來的氣息,即刻就否定了。氣息裡夾雜著一股凶殘,一股濃濃的殺氣,更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意味。

    恨不得爬過去手刃了他們。

    佟大芳卻沒動。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動,就很容易被對方發現。非但沒動,他還像心放得寬寬的,讓山與石的靈息進入自己。

    正往前爬著的橋本,鼻子怎麼抽、怎麼嗅,都嗅不到一絲佟大芳的氣息。不由停下,悄聲對身後的小野道,“他不見了。”

    “嗯,我也嗅不到他的氣息了。”小野答。

    “他會不會鑽到別的甬道去了?”

    “不可能吧,我們好像也沒發現這甬道有分甬道啊。”

    兩人在佟大芳的身後分析。

    而從前面爬來的長田和上川,一直都沒有嗅到佟大芳他們的氣息,認為是一條沒什麼危險的甬道,談話的內容就不同——

    “上川,說實話,這麼久你干過幾個南寧姑娘?”

    “嘿,長田,才幾個?你太也小看我了吧?”

    “說說看。”

    “嗯,有一個晚上,我就把一家五口給干了。嘿嘿,當然,干的是那家的兩個女兒和她們的母親,殺掉的是那家的兩個男人。”

    “哇,上川你果真厲害。我最輝煌的一回,才干了一家三口,殺掉的是那家的父母,干的就那家的女兒。真遺憾。”

    “長田你也不用遺憾,回去你就可以找一家有五個女人的干,那就超過我了嘛。”

    兩人的對話,一一傳入佟大芳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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