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之王 第2卷 第七十九章 好個新娘子
    這麼一想,龔破夭就來勁了。

    不管黑衣女子是不是中村那一夥的,他也感到是仇人相見,要手刃了她。

    提了一股氣,龔破夭就像猛虎出山似的,朝黑衣女子飛撲過去。

    一般的獵人,追蹤獵物的時候,只會跟著獵物的屁股去追。這種追法既累,又顯得不那麼智慧。

    龔破夭愛玩提前量。

    即預測獵物要逃的方位,然後抄近路,走在獵物的前面,優哉悠哉地等著獵物的到來。

    在巷子追了百把米,龔破夭已推測到黑衣女子跑出巷子之後,只能往北面走。因為南面有尉如風他們,西面則與他保持直線。一般急逃的人,都不會永遠直走。直走的話,不但壓力大,背部時常會挨槍子似的,而且不管跑得多快,都像在追蹤者的視線之下。出於本能,被追蹤者都要轉彎,要急於避開追蹤者,逃離蹤者的視線。

    眼看黑衣女子就要跑出巷子的時候,龔破夭身子一飄,飄上了巷邊的屋頂。踏著瓦背,嗖嗖地朝北面斜插過去。

    飛出一里多地,龔破夭飄落到一棵老榕樹上。

    坐在高高的樹權裡,龔破夭張眼一望——

    黑衣女孩果然如他所料,正朝自己跑過來。

    相距約莫兩百米的樣子。

    黑衣女子的身子好柔,步子也很輕快。跑一步,苗條的身子都像能柔出春水來似的。這只有女孩子才能閃發出來的青春氣息。

    難道她是女孩?

    若是女孩——

    龔破夭又伸了伸鼻子,從風中捕捉氣息。

    幽幽的氣息是沒錯的。

    再進一層,幽幽的裡頭,還有種清,還有種純。像是介乎女孩和女子之間那種氣息。

    就是新娘子身上散發出來那種獨特的氣息。

    日本鬼子不會派一個新娘子來行刺吧?

    這不合乎常理。

    況且女特工從特工學校出來,就已經不是女孩。即使不結婚,那也只能稱之為小姐。

    小姐和女孩是有所區別的。小姐可以是性愛經驗比較豐富,而女孩則不是。女特工即使結婚,也不能稱之為新娘子。新娘子在他龔破夭的意識裡,最多是嘗過幾回禁果的女孩。

    本是瞄著黑衣女子胸口的盒子炮,也不由收了回來。

    槍一收,龔破夭的鼻子頓然涼絲絲的,又柔柔的舒服。分明被鑽入一縷如氤如氳的氣息。

    野百合的。

    山桃花的。

    龔破夭突然又驚又喜。

    「嘻嘻,不用藏了,老公。」黑衣女子嘻嘻笑道。

    媽啊,果然是田欣。

    龔破夭驚喜萬分地飄下榕樹,田欣就到了他身邊,一頭撲入他懷裡。

    摟著田欣,龔破夭如在夢裡似的,怎麼都不敢相信。

    但田欣在他懷裡柔柔的身子、如氤如氳的氣息,又告訴他:這是真的,不是夢。

    「你怎麼會追來的?」龔破夭禁不住問。

    「追野豬唄。」田欣調皮地道。

    龔破夭哭笑不得,田欣當他是野豬來追了。

    「不可能啊,我分明是點了你的睡穴的。」

    「嘿,你就不許我破你的點穴手法?」田欣得意地說。

    龔破夭心下大驚。

    「是、是、是誰教你的?」

    「你猜。」

    「那人教你之前,沒問你後面有沒有人吧?」

    「問了,咋的?」田欣抬頭望著他。

    龔破夭更急,「你怎麼回答?」

    「還用問,當然是說沒有人啊。」

    龔破夭一跺腳,「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

    「唉。」

    龔破夭大大唉了一聲,然後咬牙道,「那人是誰?我要殺了他。」

    「你猜。」田欣仍然要他猜。

    「噯呀,我的好老婆,這個時候,你還要我猜謎?」龔破夭心急如焚道。他很清楚,點穴這門功夫,是屬於秘術。因其殺人於無形,是很陰功的事,凡練此功者,之前都會被下咒語。就是問你後面有沒有人,如果你答「沒有」,他才會收你為徒,教你點穴的功夫。但你也會因此而無後。即使能生,生的也是女兒。

    聽田欣說「沒有人」,他豈能不心急如焚。

    「嘻嘻,騙你的。」田欣甜蜜地笑說,身子往他懷裡柔。

    「真的?」龔破夭倒是不信了。

    「真的。要不我怎麼會跟你說,要跟你生兒子?」

    「但你是如何破了我的點穴的?」龔破夭不解。

    「笨老公,你不想想在山裡的時候,我是如何在前面等著你趕來的獵物的?」田欣嬌嗔道。

    龔破夭這才恍然大悟。

    田欣是在他出手之前,就防了。卻裝出被他點著了一樣。這個鬼靈精啊,如果不是我龔破夭,還有哪個男人能與她旗鼓相當?

    「可你是如何知道我們來這裡的?」話一出口,龔破夭就感到自己問得弱智了。

    果然,田欣就怪道,「只有你這個沒良心的,才不把人家放在心裡。」

    「誰說我沒良心?」

    「你就是沒良心。你看你,追了兩里多路,還不知道是我,還以為我是日本美女特工吧?」

    嘿,吃醋了。

    龔破夭心裡樂道,卻又赧然。

    憑著氣息、憑著對他的感覺,田欣就一路數千里地追了來。除了她追蹤獵物的經驗,更有一種愛他愛到靈魂深處的愛意,才能追得這麼分毫不差。

    老婆啊,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龔破夭心裡不由文藝起來。

    嘴上卻道,「哪裡,早就感覺到是你了。要不我的盒子炮是吃素的?」

    「嗯,算你。」田欣道。

    龔破夭好開心:真是個好老婆,會饒人。

    「可你——」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和他們在一起吧?」田欣打斷他的話道,「其實是偶然,看你們喝完酒回去,我就在一座房子裡望著。想等他們睡著了,再去找你。卻等到十幾個黑影去偷襲你們。心一急,我就開槍了。」

    「槍是你開的?」

    「是啊。難道他們會為你們示警不成?」

    「是啊,是啊,我真有點笨哩,還以為是暗中保護我們的人幹的。」

    「哼,他們啊?早被人家幹掉了。」

    田欣這麼一說,龔破夭感到脊樑骨冷嗖嗖的。要不是田欣,他們這幫人做了冤死鬼還渾然不覺。

    「走,找他們算賬去。」龔破夭說罷,一拉田欣的手,兩人就往南面飛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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