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界之妖艷江湖 外篇:《悠悠歲月如歌》 第十三章  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大二開學沒多久,公佈補考結果。

    情況一如我所料,果然……掛了。

    因此,要重修概率論和線性代數,因為這是必修課程。

    真是頭疼呀!這兩門課程對於我來說已經非常難,偏偏接下來還要修中級會計學和統計學!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我的大二,恐怕會過得很艱苦。概率論三個學分,線性代數兩個學分。必修課程如果超過六個學分要重修(又好像是九個,我不記得了),就拿不到學士學位。

    我的大二,無論如何也要擺平這些可惡的數學!聽說大三還要修運籌學呢!

    泡妞是不敢了,不時和遠在湖北的蘇櫻聯繫一下,讓她給點鼓勵就成。

    平時上課看到鐵心蘭,我的心情似乎也很平靜。看到她和別的男生走在一起(尤其是不認識的,也不知道是什麼關係),似乎也可以坦然面對了,就好像看不見一般。

    我把頭縮起來,或者把頭埋進沙子裡,同時奉行烏龜策略和鴕鳥策略。

    從那以後,坐在我身邊的女生,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也越來越多。

    隔壁宿舍的文哥在武術協會,要排練一系列跆拳道的基本套路和劈板動作,便把我拉了進去。(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太帥吧,那樣可以吸引更多美眉加入。)

    只要有了美眉加入,還怕沒有狼群麼?

    因此,大二我主攻三個方面:

    第一,一定要通過概率論和線性代數,這個難度非常大。

    第二,完成一部小說,兌現我對蘇櫻的承諾。

    第三,積極參加跆拳道訓練,吸引更多美眉,把江湖大學的跆拳道訓練班打出名堂。

    要完成第一條,惟有多點去圖書館的自習室,多點和我頭疼的數學打交道。

    在宿舍是肯定不行的,舍友要麼是聊電話,要麼是看影碟(還是哼哼嘿咻的那種),要麼是對抽《拳王系列》,或者是以局域網來玩《魔獸爭霸之冰封王座》。

    我們宿舍的華哥搞來一台電腦,裝上《拳王》98至2002系列。如果沒有課程,馬上吆喝隔壁的同學過來對抽。輸的換人,贏的繼續。輸得太多的,要去買夜宵回來請客。

    贏的繼續囂張,得意洋洋的吃著別人的夜宵;輸的繼續努力,誓要把夜宵錢贏回來。

    其中癮頭挺大的,是華哥、雄爺、康哥、漢哥、聰哥、嘉哥、勤哥、彬哥……

    漢哥最拽,老是說要秒殺誰誰,偏偏技術非常好,經常出必殺,把大伙恨得癢癢的。

    那段時間,我們宿舍總是充滿笑聲,大夥兒很晚才各就各位(床位)。

    蕃薯依然在外面遊蕩,很晚才回來。大概是之前被我嚇怕了,又或者在窺視美眉吧!

    大一我們在北區居住,除了星期六晚上,每晚都是十一點準時停電,偶爾還有學生會的人來查房。不過那些人被我們黑過幾次,又查不出是誰(團結力量大),就不敢再來了。

    大二之後,我們搬到南區,和女生隔開,免得每晚都聽到有人砸酒瓶,有人學狼叫。後來,晚上不再停電,而我們的生活也更加糜爛。

    直到大三,我開始直接用鍵盤寫作,需要一個比較安靜的環境,華哥他們才把戰鬥的陣地轉移到隔壁宿舍。非常感謝他們的體諒,畢竟宿舍不是我一個人的。

    要完成第二個目標,還是得經常泡圖書館。

    由於從小就很喜歡看故事、童話、武俠小說,因而我比較擅長的(相對而言),也是編故事。因此,在大學看得最多的,還是《白話聊齋》、《白話情史》、《白話史記》、《白話子不語》、《白話太平廣記》、《閱微草堂筆記》之類的書。

    如果不是數學課,導師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那種,我通常都會坐在後排,讓華哥和成哥給我掩護,然後開始在稿紙上塗鴉。

    或者是為了節省資源吧,很多課程都是幾個班一起上,階梯教室很大。等那些導師走過來時,我們已經紛紛偽裝好,給他們一個親切的笑容。

    能夠專心聽課的,通常都是那些早早就坐在前排的女生。就算來得很早,也馬上跑到後排的傢伙,不是要看小說,就是要聽MP3和玩手機,或者準備找周公,甚至打情罵俏。

    我坐得很後,特專心的樣子(塗鴉或看書),極少接觸導師的眼睛,居然很少被他們揪出來,日子過得挺滋潤。而我塗鴉的草稿,也在不斷完善。

    如果碰上那種喜歡隨機點名的導師,得小心點。

    不管你身在何方,某天他們一樣會叫你的名字,讓你回答問題。

    幸好,坐在我身邊的華哥和成哥,都是挺愛學習的(在我的強烈要求之下),一旦我有難,他們會立即為我解圍。

    如果是上證券學,我就會坐到康哥身邊,請求他幫忙。這傢伙從小就喜歡炒股,因而對政權學特別熱心。如今他在一家跨國證券公司上班,過得挺滋潤的。

    只要有他在,每次證券學我都能安然度過,有驚無險。就怕他哪天突然睡過了頭,甚至溜到外面找尋美食,害我不得不專心聽課,還得忍受瞌睡蟲的騷擾。

    剛開學,大家都去得很齊,因為還沒摸清導師的脾性,而且他們都喜歡點名。如果誰沒到,等著補考吧,除非你考得非常好。

    過了一段時間,大夥兒約好,今天誰去,明天誰去,輪流著在寢室休息。隨著網絡的普及,幾乎個個是夜貓子。反正人太多,導師肯定認不出誰是誰。

    不過,大夥兒得事先商量好,有組織,有紀律,不能亂叫。

    如果你人緣太好,一旦缺席,肯定會有好幾個同學回應的。

    事前開個動員大會,分派好名單,點到誰的名字由誰負責,包括應到和回答問題,一定要清清楚楚,不能亂了陣腳。

    而且,還要把那些喜歡打小報告的同學籠絡好,免得露出馬腳;如果實在不行,乾脆把他幹掉(女的比較容易收買),以便起到殺一儆百的作用。

    相信我,只要大伙齊心協力,資源共享,要拿學位非常容易,還不會把功課拉下。

    當然,某些導師的課實在太精彩,大伙還盼著多點上他們的課呢!

    譬如上運籌學的那位李教授,就很風趣幽默,現在已經是院長了。

    其實,不是我們不愛上課,而是一些導師竟敷衍我們,照書朗誦。

    如此一來,誰還想上課?考試前在自習室修煉幾天,一樣能過關。

    不過呢,某些導師明明講課水平很爛,卻故意刁難大伙,似乎不揪出十幾個補考的,就不能顯示出他的水平,實在很讓人心寒。

    那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導師,即使講課水平一般,但不會故意刁難大伙,很得人心。

    當然,如果他為人爽朗幽默,瀟灑大方,深深的吸引大夥兒,那就是導師中的典範了。

    跟著這樣的導師,就兩個字:值了!

    至於完成第三個目標,似乎挺麻煩。

    跆拳道比較注重身體的柔韌性,尤其是腿部的。我已經年紀一大把了,要學那些小孩子拉筋,這不是為難我麼?

    每次拉筋,都疼得齜牙咧嘴,好幾天都一瘸一拐,讓人看著心酸(別人嗤笑,大概以為我晚上太過了,因而我很心酸)。

    那時跆拳道還沒在江湖大學打響名堂,因而沒幾個新生知道。既然武術協會沒錢,大伙只能在草地上修煉,那叫一個淒涼。

    不過呢,當時的那些教練和師兄,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好幾個黑帶高手。十多個會員之中,只有我最青菜。一是剛剛加入,二是體質比較差,三是視力不好。

    許多師兄已經畢業,有些在附近工作,因而想把跆拳道帶進江湖大學,把武術協會發揚光大。

    那時在眾多社團中,武術協會最差勁,老是被那些英語俱樂部、聲樂俱樂部、菁菁文學社什麼的壓在下面,差點翻不了身。

    不過呢,只要你善於發現機會,抓住機會,是金子總會花光的。(好像是發光吧?)

    大學開學沒多久,為著慶祝新生入校,學校決定舉辦一次大型晚會,每個社團都要貢獻一個節目。我們武術協會,決定表演跆拳道(這是當時惟一能拿上檯面的節目)。

    當時江湖大學雖然有散打班和武術班,卻沒出過什麼高手(據我所知),那些傢伙只是為著混學分而已,因而武術協會人才凋零,前景堪憂。

    我才排練幾天,也被趕鴨子上陣,要去參加表演。

    不過那段時間,大伙特勤快,每天晚上都去草地排練,弄得腰酸腿痛,大汗淋漓。

    沒想到,在我們的努力之下,跆拳道訓練班居然火了!

    表演那天,大伙都十分出色,只有我出了點紕漏。

    本來套路表演完畢,應該暫時退場的,為後面的劈板動作準備。

    我突然忘了,擺個姿勢獨自站在台上,神情特專注(我是大近視,表演時沒戴眼鏡,台下一片白茫茫的,因而也不怎麼緊張)。

    直到會長老楊跑過來,鞠了個躬,瞥我一眼,我才回神來,也鞠個躬,慢騰騰的走回去。要是我跑起來,不就顯得我心虛麼!

    後來,我還表演了一個空手劈板。那塊板很厚,我左手那個痛呀,卻不敢表現出來。如果用腳劈,會容易許多,可惜當時我還沒學會。

    回到宿舍,有去給我捧場的華哥、康哥、白哥和雄爺,便圍了過來。

    白哥:「小魚兒,你今晚表現得太帥啦!」

    我特高興:「是麼?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雄爺:「期間你獨自站在台上,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精彩的個人表演呢,可惜沒有。」

    我很心虛:「哦,本來是有的,可惜時間不夠,臨時取消了。」

    怕他們繼續追問下去,我會露出馬腳,立即溜到隔壁宿舍去。

    第二天,要四處派傳單,尤其是大一女生的宿舍。

    沒想到昨晚我那麼一站,居然有不少女生認得我,頓時惹來一陣尖叫。

    後果就是,我要臨時給她們表演一下。

    為了將武術協會發揚光大(別亂想,並不是因為她們挺漂亮),我惟有使出我的絕招:用拳頭擊牆(左手都腫了)、無敵旋風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不會描述)。

    而且,我用的是左拳擊牆。其實我是左撇子,但她們不知道,還以為我的右手更厲害……

    派完傳單,立即利用星期六和星期日招收會員。在大伙的努力之下,居然招到不少會員。有了會員費,立即租用學校的室內場地,漸漸的把跆拳道訓練班搞起來。

    只要是有表演(起初都是無償的,連個盒飯都沒有),我們都會去參加,為了增加知名度。

    後來,慢慢的校外的學生也來了,小學生比較多,一來時間充裕,二來柔韌性好。

    到了大三,訓練班已經小有規模。曾有校外的訓練班(收費特貴的那種,但升級考試很容易通過)來踢館子,都被我們打了回去。如此一來,名頭更響,會員更多。

    直到我們打出名堂,那些不在附近工作的師兄,便很少回來。只有教練和蘇師兄,一直帶領大伙,繼續把武術協會發揚光大。

    教練還是個散打高手,蘇師兄則精通詠春和蔡李佛,兩人不時將一些心得告訴大家。

    那時大家都很勤快,訓練也很積極。當你看著一樣東西,在大家的努力之下(也有你的一份功勞),由無到有,由小變大,直至打出名堂,那種感覺是超爽的。

    而且,練武還能培養你的一些氣質,可以吸引不少美眉。(我的真正目的……)

    可惜我太青菜,只能欺負大一的新生,還要裝出一副師兄的模樣(其實我沒比他們多學幾天),如今想想,挺慚愧的。

    不過,我的柔韌性比較好,因而沒被他們瞧出破綻。

    四年級的寒假,我到城裡的公園玩,被高年級的學生打劫,嚇得渾身發抖,差點尿褲子。

    而和我一起的好友阿貴,居然敢拿著石頭跟人家拚命,結果把那幾個學生嚇跑。

    那件事讓我覺得很恥辱,後來一直練習踢腿,因而柔韌性比一般人好。

    不過,武術協會裡有個小黃,比較瘦小,柔韌性卻非常好,很多高難度的動作他都做得出來,而且基本功很扎實,比我帥多了。(真材實料比花拳繡腿就是厲害呀!)

    在群裡,曾經有人問起,江小魚是不是最能打的?

    因為我從不輕易出手(太差勁,不敢獻醜),老是一副很拽的樣子(裝的,我是師兄嘛)。

    幸好那些師兄沒揭穿我,否則我就糗大啦!

    平時上課,首先是拉筋,接著練習一下套路,然後便是重複踢腿,演練各種基本動作。雖然比較枯燥,也很累,卻很有效。惟有把基本功練紮實,才可以靈活變化。

    不管你的動作多麼花俏,多麼好看,也只能用去表演。遇到高手,只會不堪一擊。

    教練和蘇師兄不斷的重複這個觀點,也是一直這麼做,讓我們沒走岔路。

    每次訓練完,在我們以為可以脫離苦海時,教練都會讓我們對打。

    雖然有防護套裝,要是被踹上一頓,也是挺難受的。

    因此,除非是陽光明媚,否則我不會出戰。我是個大近視,訓練時不能戴眼鏡,只能憑感覺來打,比較吃虧。光線足一些,精神好一點,就算被踹中,好歹還可以卸力。

    起初,會長老楊經常慫恿我,要我和他過幾招。某天我終於按捺不住,在訓練開始前,和他過了幾招,結果踹中他的小底迪(非正式對打不穿防護套裝,而且我的動作不規範)……

    從那以後,老楊沒挑逗過我,除非是正式對打。

    我怕他報復,繼續欺負新生,沒再跟他交過手。

    雖然老楊是個好人,還是我的同鄉,但我依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沒辦法,那時我可是踹中他的要害,搞不好他以為我是故意的……

    如今各奔東西,我的基本功已荒廢,慢慢長出小肚腩……要想練回來,已經很難嘍!

    這首動力火車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送給大家:

    「……如果你沒勇氣陪我到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倒不如就忘了,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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