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洋娃娃王妃 英雄劫 chapter166暗戀是等待發芽的種子
    赫連雲若一下令,幾個奴才氣焰囂張,拳腳便如雨點一般落在艾幼幼身上,她咬著牙不喊痛,死死地護住小環。

    「別打了,求你們,娘娘懷有身孕!」小環拚命叫喊著求饒。

    「小環,不要求他們!我們不求任何人!」

    「娘娘……可是娘娘豈能替小環受苦?為一個就要出宮離開您的小奴婢,值得嗎?」而且,這個奴婢還有可能要出賣你!

    「我說過你是我的姐妹,咱們不是主僕。」艾幼幼忍痛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就算你離開了我,我們就不是姐妹了嗎?」

    「好個姐妹情深啊,和卑賤的奴婢姐妹相待,鳳亦雪,看來你天生就是個卑賤的命!」赫連雲若大笑,「是她自己找死,往死裡打!」

    艾幼幼臉色煞白,痛苦擰眉的表情引入眸底,小環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摧垮,感動得眼淚橫流,緊緊抓住艾幼幼的手:「娘娘……」

    看著艾幼幼受苦,赫連雲若將在雪隱王府受的委屈連帶妒意一同發洩出來,張狂地大笑:「賤女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此時奴才們忽然停止踢打,赫連雲若納悶:「怎麼不打了?繼續打,打死這狐狸精。不要以為有法力相護你孩子就沒事,踹不死你肚子裡的賤/種,就踹死你!」

    幾個嬪妃扯了扯雲若的衣袖,衝她擠眉弄眼。

    「扯我做什麼?我打錯了嗎?這不知好歹的女人,做了多少對不起聖上的事,害聖上……」

    話未說完,一道強勁的掌風從背後襲來,赫連雲若整個身體像紙片一般咻地飛了出去,掉在地上沁出一口血。

    「聖……聖上。」赫連雲若瞠目結舌,其他嬪妃立刻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喘一聲跪倒。

    只見劍光一閃,適才踹打艾幼幼的奴才,頃刻血濺當場,斷了氣。當北辰染舉劍準備了結幾個嬪妃的性命。

    艾幼幼用無力的聲音阻止:「她們不過就是揪了我的頭髮,沒做什麼壞事。」

    「朕活著一天,誰敢你一根頭髮!」北辰染怒不可遏。

    「放了她們吧,就算是我。」她繼續央求。

    見北辰染放下劍,一旁的玄冥軒心中慨歎,好厲害的女人,真會籠絡人心。

    「聖上,這女人……」赫連雲若爬起來剛湊過身就挨了北辰染一記耳光,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像陀螺一般轉了幾個圈,倒地不起。

    劍鋒直指赫連雲若眉心,北辰染瞇起眸,犀利的冷光從兩排羽扇般的長睫射出:「滾!」

    「對不起,我來晚了。」北辰染一臉怒氣在對上艾幼幼時,化作春水般溫柔,慵懶的嗓音道不盡憐惜。

    他在草地上拾起她掉了的一隻繡花鞋,為那隻小巧的腳親自穿好:「以後可以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但不許脫鞋,草地很涼。」

    「染染。」艾幼幼露出微笑,像是期盼他許久終於找到依靠,如願以償地昏倒在他懷裡。

    「可惡!」本想打壓她的氣勢,結果自己被算計,還換來二人情意濃綿地相擁,北辰染多傲氣的人,居然給這賤女人穿鞋?!哪個女人會有這樣的待遇啊!赫連雲若肺都要氣炸,鳳亦雪這死女人一定是在使苦肉計!

    鳳亦雪,咱們走著瞧!我一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赫連雲若氣呼呼地離開。

    北辰染將艾幼幼抱回寢宮,等玄冥軒診治之後上好藥,在門外小聲吩咐:「把那幾個嬪妃壓入大牢,先用烙刑,再用鹽水洗一遍澡,最後凌遲,吩咐行刑的人,肉要慢慢削。」

    他說到酷刑的時候簡直和做菜一樣簡單,玄冥軒知道北辰染心狠手辣,可他還是心中疑惑:「聖上不是答應王妃放過她們了嗎?」

    「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朕說的。朕只是收起劍,你哪只耳朵聽見朕對小雪說要放她們性命?」北辰染眼皮一翻,輕描淡寫地淺笑。

    「確實沒說過。」可這……根本就是偷換概念,做了壞事還睜著眼說瞎話!不過倒是說得很清楚,誰也不能動王妃一根頭髮,那這麼說來,他倒是在履行承諾做善事了?

    明明就是出爾反爾,表面答應得好,背地裡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包括殺鳳靳羽的事也是如此,他是真的不會騙她,也是真的不會改變自己。

    明明是表裡不一的事,水火不容的事,怎麼北辰染做起來就像是天經地義,游刃有餘,還讓人覺得很坦蕩蕩呢?

    這世上,恐怕就他一個人,做壞人還做的坦蕩蕩吧!

    看來陰險和高深莫測到了一定的境界,在北辰染殿下這裡,壞也能變成個性和魅力啊!玄冥軒打了個寒顫。

    他什麼時候都猜不透北辰染,惟獨在面對鳳亦雪,這個為人陰險、高深莫測的人,卻是真正的透明,一眼就能望到底,句句真誠。

    北辰染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接過宮女遞來的粥碗,立在門口,想要推門,又頓住敲了敲門:「可以進來嗎?」

    艾幼幼愣了愣,這皇宮他出入自由,何況她已經被封妃,夫妻之間根本無需多禮,可他每次都很禮貌,看來北辰染是打心底裡尊重她。

    艾幼幼清了清嗓子掩飾內疚的情緒,答道:「可以。」

    「本來想準備你最愛吃桂花螃蟹,但你身體還未復原宜吃些清淡的,先喝碗碧波蓮藕粥。」北辰染微笑著坐在榻邊,為她在背後墊好舒服的枕頭,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唇邊。

    她聽話地嚥下粥,輕聲問他:「這些習慣我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

    「你不需記得,我記得就好。」他會記得她所有喜好,所有習慣,每一個願望,一一為她完成,不需要她自己動手。

    粥的香味撲鼻而來,是她喜歡的味道,如今聞起來,心底卻泛起黃連水,她的小習慣他瞭然於心,她卻利用他的真心欺騙他。

    「怎麼了?不和胃口?」北辰染憂心地淡淡蹙眉,「乖乖把這碗粥喝了就有水晶餃子吃。」

    水晶餃子,瘦香樓距離凌天國這麼遠?會有水晶餃子?艾幼幼差點脫口而出暴露掩藏,慌忙眨了眨眼。

    「你從前最愛吃瘦香樓的水晶餃子,所以我修了專用管道直通瘦香樓,用冰塊冷藏。何況路途也不遙遠。」他輕描淡寫地敘述。

    這還不遠?想不到他動用國力專門修建管道,為的只是讓她吃到新鮮的餃子。艾幼幼垂眸,心中說不出滋味。

    北辰染髮覺她的表情變化,解釋道:「我本打算把整個瘦香樓搬到宮裡來,讓廚子天天為你做,但又怕懷了口味。何況你也不想兒時的記憶被破壞,若是你不想吃凍了的味道,我再想別的辦法。」

    「不是。」艾幼幼心中被愧疚堵得滿滿,「我們很早就認識嗎?」

    「是。從出生的那天起吧。二十二年了。要說真正認識,應該是我們四歲的時候。」他慵懶勾唇,繼續給她喂粥。

    「我們怎麼認識的?你怎麼喜歡上我的?」艾幼幼忽然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相遇能讓他念念不忘,一步步走上不顧一切的瘋狂。

    「呵呵。沒什麼驚心動魄和浪漫的情節,不過是我撿到了你弄丟的扇子,你對我說了一句話。」北辰染的笑意達到眼底,竟出現一種奇跡般的柔美。

    「我說了什麼?」她挖空心思也想不起來,自己說過什麼驚天動地的情話就能俘獲一個男孩的心。

    「你問我,你叫什麼名字?」北辰染唇角勾起淺淺笑弧,像是說著天大的幸福。

    其實,現在想想,他們的相遇,真的不算美好,可以說實在太平常。

    平常得就像兩個路過的人隨口打個招呼那樣不起眼,可他就是忘不了,用一秒的時間愛上一個人,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記憶回味。

    那一天,銀亮的月,懸掛在幽暗的天邊,池塘裡傳來陣陣蛙鳴,他好不容易擺脫雲若的糾纏,蹲在草地找捉蛐蛐。

    有一點點無聊。

    忽然在草地裡發現一把女子的紈扇,白玉的扇柄下垂著紅色的流蘇,就像雪中盛開的紅梅,煞是醒目。

    扇面是精緻的流雲錦,刺繡著白蓮,一隻紅色的粉蝶振翅欲飛,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一個絕美的女子紈扇掩面,巧笑倩兮,傾國傾城。

    她有著一頭銀色的卷髮。

    她有著一雙銀白色的眼眸,絕無僅有,透明得就像水晶,純淨而不染塵埃,可以洗淨世間一切的邪惡和污穢。

    僅是一個想像,剎那間便心動不已,似乎一個瞬間就愛上了這個虛無的女子,這把紈扇的主人。

    此時傳來一個嬌糯稚嫩的童音:「你叫什麼名字?」

    他緩緩地,緩緩地抬眸,一瞬間,呆住了。

    一個小女孩,穿著紅色的小襖,手執血紅的馬鞭,高高地俯視著她,她沒有笑,臉上卻煥發著動人的神韻。

    一頭銀色的卷髮隨風舞動,彷彿連月光都被吸納其中,為之跳躍起舞。

    她一身的靈動氣質,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一雙銀白的眼眸在月光下流光四溢。

    他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呆呆地望著她,不自覺將那把紈扇放在心口的位置。

    「你怎麼會拿著我的紈扇?」她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在他心裡卻如魔幻般充滿蠱惑。

    這,真是她的紈扇!

    是仙子下凡嗎?他的心狂跳起來,真的是她,那雙眼睛,那頭銀色的卷髮,和幻象中的女子一模一樣。

    這一刻他堅信,一定是上天的指引,讓他撿到她的紈扇,未曾謀面,就見到她十年後的樣子。

    而事實上,十年後的她,真的和他看到的那個紈扇掩面的女子,一模一樣。

    夏季的草地入了夜,掛滿露水,蹲了很久腿有些發麻,袍子也沾濕了衣角,他慌忙起身想要介紹自己,卻腿一麻險些跌倒。

    她伸出小手扶住他,將他身上的草屑拍掉,漫不經心地提醒一句:「袍子都濕了,以後不要夜裡抓蛐蛐。」

    「嗯。」他驚喜地重重點頭,雖說一出生便被封為太子,從小卻沒了娘親,那些人表面對他畢恭畢敬,私底下卻嘲笑他長相太過陰柔,像個女人,父皇忙於朝政,不但很少關心他,還用鐵血的教育方式逼他練武。

    從沒有人真心對關心過他,他更沒有朋友,他似乎覺得血液都是冷的,但這一刻,他渾身的血液竟為她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而沸騰不已。

    他不自覺將紈扇握得緊緊,貼在胸口,像是發現一件稀世珍寶。

    面頰上,有什麼東西在流動?

    原來,他哭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眼淚可以是熱的。

    「你喜歡這扇子,就送你好了。反正是我不要的。」她大方地將丟棄的東西轉手送他,嘀咕了一句:「我最不喜歡這種女兒家的玩意。」

    「謝謝你。」他激動得手都在顫抖,呼吸也急促起來,回過神她已走遠。

    他對著那個背影大喊:「你叫什麼名字?」

    ……

    「我叫南宮絕。」

    ……

    「請你記住我的名字好嗎?」

    ……

    一切就像自問自答,她始終沒有回頭看他一眼,逕直走遠,他卻一直望著她。

    他就這樣握著那把紈扇,躺在草地裡看了一整個晚上的星星,從沒覺得夜色可以這麼美,蛙聲可以這麼好聽,星空那麼燦爛。

    就是那一天晚上,一把紈扇,一個女孩,一句話,讓他像中了蠱一般,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可是為什麼以後這種快樂再也沒有出現?燦爛美好,確如煙花一樣轉瞬即逝,他似乎意味自己做了個夢。

    就算是夢又有什麼關係呢?

    即便,她對他愛理不理,甚至多看他一眼都不願,他卻一直固執地望著她,永遠跟在她身後。

    暗戀一個人的心情,就像是瓶中等待發芽的種子,永遠不能確定未來是否是美麗的,但卻真心而倔強的等待著。

    他一直以為只要他等待,他努力,她就能多看他一眼,可這等待卻因為另一個男人的出現而打破,被一個又一個男人的出現完全粉碎……

    「你叫什麼名字?」艾幼幼整個人一怔,這根本連句問候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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