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洋娃娃王妃 只緣相守 chapter146
    幼幼和風烈邪成天膩歪在一起,戳臉蛋又講悄悄話,手牽手跳舞……

    都是他想做卻又和幼幼做不了的,想著從前只粘自己的小丫頭和別人要好,肺中的酸氣泡就要膨脹再膨脹,啪啪啪地爆炸!

    他……他忍了好久了!

    「婚禮不是還沒舉行嗎?再說哪有互通情詩?我又沒給他寫。」真是冤枉。

    「誰知道你有沒有送他?」成天眉來眼去,他就不信她沒給風烈邪送過小玩意兒。

    「就是沒有嘛!」她根本不愛讀那些文縐縐的詩詞,又怎麼可能給烈寫詩。

    「有就是有!」

    「沒有就是沒有!你為什麼說謊?!」

    「我明明就看見你們天天貓在書房,在紙上寫寫畫畫,他還摸著你的手執筆。」還不只一次!

    「你……」他怎麼會知道烈摸著她手執筆了?艾幼幼眼珠圓圓,小手點啊點,「好啊,你大男人還偷看,羞羞臉。」

    「我不小心看到的。」咿,說漏嘴了,鳳靳羽立刻板起臉義正言辭地教訓道,「你們那麼明目張膽搞曖昧,瞎子都能看見!我都瞧見了你還敢狡辯!」

    「我哪有狡辯!」

    「那你們在做什麼?」是啊,在做什麼?從實招來!

    「我……」那是新一期的《情瀾隱隱》要去印,烈在給她做劇情指導,總不能告訴他吧?艾幼幼眼睛一斜,哼,「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還用眼睛斜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都嫁人了,也不注意行為檢點。去把《女德》抄寫二十遍!」

    「不要!」她又沒做錯,為什麼要抄那勞什子的德什麼德。

    「那你昨晚和他都做些什麼?」他昨晚一不小心沒睡著,一不小心轉悠到她門外,又一個不小心發現風烈邪在屋內。

    可誰知道還沒走近就瞧見門外已經有一個人爬窗,他只能在不遠處賞月,回去之後一晚上都沒睡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單是一張紙條就抄二十遍,若知道烈吻了她,那還不得抄兩千遍?她才不要說。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你爹。」

    艾幼幼對對手指,小小聲嘟囔:「又不是親爹。」她一直當他是她男人哩,最討厭什麼爹啊爹的。

    「好。」鳳靳羽呼吸不順暢,氣得頭皮發麻,「我不是你親爹,你去找風烈邪。」

    見她不來討好,反倒一個勁兒翻眼皮還衝他吐舌頭,鳳靳羽瞇著眸子,手指一直揉著太陽穴,胸臆中久久壓抑的一股憋屈氣只要一點就會彭地爆發。

    「嫁到雪翳國的王妃和鳳傲國的皇帝,侄女和皇叔曖昧不清。傷風敗俗!」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烈?他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烈是個坐懷不亂的君子!」艾幼幼為風烈邪正名。

    為了風烈邪,她敢和他頂嘴了啊!

    嗡地一聲,鳳靳羽的眼皮像被炸開似的,碧眸火星正以燎原之勢增長:「你怎麼知道他坐懷不亂?」昨晚一定有事!

    空氣中瀰漫濃烈的火藥味,大戰一觸即發,雪陌舞意識到鳳靳羽眼神不對,慌忙打圓場:「呃……呵呵,好不容易見面,你們不要吵了好不好呀?」

    「閉嘴!」二人異口同聲迸出兩個字,用吼的。

    「呃……」雪陌舞立刻收聲,這兩個人都有氣,而且壓抑幾個月,總有一天要爆發,顯然目前已經脫離理智的控制,偏了軌道。

    「你必須把這事說清楚。我不想我景王嫁出去的女兒被人指點說不守婦道。」鳳靳羽表情嚴肅。

    「你覺得我給你丟人了是不是?」她死死地盯著他,淚珠就在那睜得圓圓的眼眶裡打轉。

    「……」不是這樣的,你別哭,是我剛才失控語無倫次。

    「我真沒想到,到現在你還想著你的面子。我難過的時候你在哪裡?你有說過一句安慰我的話嗎?我生病快要死掉,你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凶我瞪我的時候你比誰都先到。」

    「……」

    見他不說話,艾幼幼淚珠啪啪滾落:「沉默,你一直沉默,你為什麼總是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的沉默,傷我很重!!」

    「……」

    「是!我告訴你,我統統告訴你。我是勾/引他了。我把他拉上我的榻。我主動吻他。他也吻了我。他剝了我的兜兒,還摸了我,我們抱在一起……」她的唇兒都在顫抖,咽在喉間的淚讓說出來的聲音都變了聲調。

    「……」鳳靳羽倏然起身,揚起的巴掌舉在空中,好久,那顫抖的五指才攥成拳,卻落不下去。

    「你是不是想打我?打我這個不孝女!」艾幼幼不躲,反而將面頰一揚,脖子一伸,「你掐死我啊!我就是那麼無恥的人。明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我還搔首弄姿去挑勾你。被人指著鼻子罵……」

    她從來沒有那般被人侮辱過。

    她不知道人心可以這麼險惡,那些無關緊要甚至連名字她都不知道的人。

    天天戳她脊樑骨,罵她的時候手都指到她鼻子上,腳心被碎片刺得發炎紅腫,還化了膿。

    只有風烈邪一個人記得她生辰,明知無用,還背著她處低三下四跟人解釋。

    惡言惡語的辱罵沒有一天不傳到她耳朵裡,她不想在乎的。

    可人言可畏,那些話就像黑色的洪水,開了閘猛獸般肆虐,她溺水了,快要痛死了。

    她不喊苦,不奢求他的安慰,哪怕只是一個專注的眼神也足以讓她有勇氣站起來。

    可他在做什麼?在和另一個女人甜甜蜜蜜,在給人家剝蝦殼!!

    她以為在他心裡,他和那些人不一樣,可他現在的話,和那些八婆的辱罵又有什麼不同?

    原來,在他心裡,愛沒了,連從前的印象也灰飛煙滅,她已經這般不堪!

    艾幼幼終於說不下去了,埋起臉蹲在地上抱住雙臂,如果覺得冷,沒有擁抱,她總能自己擁抱自己。

    「……」這些,他都知道,她是郡主高高在上,從小像塊寶被捧在手心,其他人連對她大聲說話都不敢。

    忽然被這麼多人惡言攻擊,何種污穢的詞都用上,平常人都會受不住,更何況她?

    她在他面前一直微笑,那麼樂觀,努力堅強不讓人擔心,他以為她會沒事的,想不到自己的沉默和隱忍,竟傷她這麼深……

    車廂內,只聽得到馬車行進,車輪發出的吱呀聲。

    她蹲在地上抱成一團,抽泣地吸著鼻子,腿蹲到發麻,馬車一個小搖晃,她就彭地一聲跌倒在地上。

    心中的苦痛連同五臟六腑,全部翻覆過來,一瞬間爆發。

    「明明知道你鐵了心要將我嫁到那麼遠的地方,我還傻呼呼地想要留在你身邊。哪怕見不到你,只要離你近一點也好。我勾引他,只是想離你近一點,我不想離開你。可他根本什麼都沒對我做。為什麼你什麼都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心你就是看不到?為什麼……」

    從開始憤怒委屈的哭喊,說道最後,聲音竟虛弱得聽不到,說不清那是嗚咽、哭訴,還是自言自語,她只是用自己也聽不清的聲音,重複著「為什麼」……

    那聲音,像是用黑色的巨大袋子套住發出來,悶悶的,快要窒息似的。

    他知道那被套住的,是她一顆斑駁的心。

    車簾被吹動,車外一片漆黑,想不到吵架竟也能不知不覺吵到入夜。

    林子裡的夜風要比白天冷得緊,風灌進來吸入鼻翼,連鼻腔都會起了露。

    鳳靳羽靜靜地坐著,沒有去安慰,只是一直閉著眸,心上像有一根極細的一線線,繞上來,繞過去……

    線很細,卻能勒出血,但他不能讓她看到,面無表情是他最拿手的表情,可這一刻做起來卻無比難,他為什麼越來越不會掩藏情緒了?

    鳳靳羽緩緩站起身,手指還未伸出,車簾就被她搶先一步掀開。

    「你不用走,我走。」艾幼幼懷裡抱著惜雪,鑽出車外,「停車。」

    你……想說的話還未出口,雪陌舞已代替他問起:「幼幼,你去哪裡?」

    「我不會想不開尋死的,呵呵。我換乘後面裝貨的馬車。」

    愈來愈小的話音證明她已經下了馬車,朝另一輛馬車走去。

    鳳靳羽看不見車外,視線卻一直隔著厚厚的車廂和簾子,追隨著那聲音和她的腳步移動,一刻也沒有離開。

    他就那樣站在馬車裡,目光直直的,馬車再次行起,車身晃了一下,他有些站不穩扶住車內的把手,垂下頭,半晌才發出一聲極輕的歎息,像是心被研磨成灰燼被風吹散。

    「車內有些熱,我出去駕車。」鳳靳羽沒有回到座位,而是掀開車簾坐到駕車的位置上。

    「熱?冷都要冷死了!」車內的雪陌舞撇撇嘴,「哪裡是駕車,明明就是擔心她,坐在車外動靜聽的清楚一點。這男人,真是嘴硬會找借口。」

    馬車行駛到楓樹林,樹枝葉茂密連月光透不進來,黑漆漆的氣氛詭異。

    忽然傳來一聲長長的馬嘶,緊接著就是木質的大車輪在樹林裡橫衝直撞的辟啪聲。

    「不好!」陌舞大驚,起身一半就聽一陣強勁的風聲從頭頂滑過,直奔幼幼乘坐的馬車縱身而去,羽這傢伙的反應真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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