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王爺的洋娃娃王妃 只緣相守 chapter131
    「什麼喔?」大半夜衝進來,該不會是讓我下道聖旨不許你爹爹納妃吧?絕不可能。

    「烈,我們是不是朋友?」她小手啪啪拍著他的面頰驅散睏意,「你認真點啦。」

    「呃……」那是你單向情願認為是朋友,我心裡你一直是我的女人哩!風烈邪打了個哈欠,「我從沒有朋友。」

    他擺出高姿態,一是把握主動權,而是看看這小蠢蛋又有什麼鬼花招。

    「為什麼?」好打擊啊!艾幼幼神色一滯。

    「不明白?」風烈邪起身穿起衣袍,聲音冷到極點,「作為帝王,身在高處,所有人都在暗處偷窺著你,暗暗算計,偷偷惦記。睡覺都得睜著半隻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推下去,摔得粉身碎骨。這種恐懼伴隨我二十幾年,你能體會嗎?」

    「……」她怔怔地望著他,頭一次看到這樣的風烈邪,那麼冰冷,高高在上,卻那麼孤獨。

    風烈邪背對著她,重重歎出一口氣:「對一個帝王來說,不需要朋友,也不能有朋友。包括愛情,亦是如此。」

    不知道為何要對她說這些,本是想擺個姿態,結果這話題竟讓自己胸中堵塞。

    身後寂靜無聲,風烈邪忽然感覺背後的衣衫一緊,是她的小手小心翼翼拽住他的袍子,輕輕拽了拽。

    「對不起,烈。我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艾幼幼抿抿唇,嬌小的聲音怯怯地說,「抱歉,我剛才沒想那麼多。我不是故意氣你的。」

    「……」他沒有生氣啊。想不到她看似嬌蠻任性,其實心思細膩又敏感。

    「烈,打擾你睡覺了。」她的小手失望地鬆開他的衣袍,做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風烈邪聽到她輕輕的腳步退出去,又頓住,那個強裝歡笑的聲音正壓抑著失望,還不忘安慰他:「烈,其實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壞。會有人對你真心。即便你不把我當朋友。鳳亦雪心裡,你早已是最好的朋友。你並不是除了江山就一無所有,至少,還有我這個一廂情願的好朋友。」

    「等等……」真是個好心又天真的傻孩子,還很講義氣呢,「我幫你。」

    當她歡呼雀躍地跳到他身上,興奮地說出那個計劃,風烈邪才意識到,衝動是魔鬼呀!

    *

    幾日後,月明星稀,更深露重。

    雪陌舞望著月下獨飲,一臉憂愁的男人,輕輕一笑:「舉杯邀明月,羽,你再吟上幾首詩,就更像李白了。」

    「白什麼白,我腦子一片空白差不多。你倒是一派悠閒。」鳳靳羽鳳眸清冷流波,淺淺酌酒,手中的墨玉酒杯和手指一樣冰涼。

    「你不是早已做好了打算。還擔心什麼?」

    「不覺得她……有些反常?」鳳靳羽道,艾幼幼聽到他要納妃,自己要出嫁,竟然沒有跑來大吵大鬧。

    「能有什麼反常?」雪陌舞雪白的長髮在風中輕舞,漫不經心道,「不就是每天忙忙碌碌,天天和風烈邪混在一起。」

    鳳靳羽臉色一白,半晌開口:「他們……在做什麼?」

    「一男一女,能做什麼?」雪陌舞不以為意答道,拿起桌上的水蕭,手中把玩,「這水蕭質地不錯呀。」

    「陌舞!!」鳳靳羽一瞪眼,這關水蕭什麼事!

    「好了,不逗你了。」雪陌舞翩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兩個人神秘兮兮,出雙入對。」

    「唉……」鳳靳羽幽幽歎息,出雙入對的身影簡直如同兩把刀,直直刺他心臟。

    「現在擔心了?都怪咱們把她寵得太嬌貴了。她好像根本沒有什麼男女芥蒂,呃,應該說是……」

    「處處留情。」鳳靳羽接言,眉心打成死結,說出這句有點咬牙切齒的無奈。

    他只想她是他一人的小寶貝,結果卻成了眾人爭奪的寶,成了大家的寶貝。

    「哈哈。」雪陌舞的大笑在風中飄揚,盯著鳳靳羽的面頰瞇眸打量,「羽,其實你吃醋的樣子,蠻可愛的。」

    「男子,豈能形容可愛。我哪有吃醋。」鳳靳羽冷然訓斥。

    呵,都說戀愛的人在一起久了,就越變越像!看到沒,某倆人便是如此,連說話都一個味道。

    「這麼擔心她被人搶走,就帶她去做夢唄。」雪陌舞輕咳兩聲,桃花眸曖昧眨動,「做……那個夢。你和她,估計都很想吧。」

    「陌舞!」鳳靳羽臉一紅,拂袖起身,「你跟那丫頭混在一起,都被帶壞了。藍藍的天,都壞掉一半了。」

    「……」這句話也學會了。某人平時看起來冷得和冰塊似的,其實細心地要命,偷偷關注他們的每一句對話。

    「放心好了。若是她能被人搶走,我也不會……」雪陌舞將眸底的失落收了收,笑道,「呵呵。她的心裡,只有你。」

    她的心裡只有他嗎?可為什麼她不麥芽糖一般粘著他?她每天和風烈邪都在做什麼忙忙碌碌?

    鳳靳羽腦海酸甜苦辣的滋味如亂麻複雜萬千,理智與情感苦苦掙扎拉鋸,腳步也不由自主靠近艾幼幼的住處。

    「烈!快點。」屋內傳出她的嬌嗔,聲音裡帶著急喘的不穩。

    烈?這麼晚他還在她屋內,孤男寡女……

    「好累啊。」風烈邪粗粗喘息。

    在做什麼,這麼累?鳳靳羽呼吸一滯。

    「烈,快點,再快點,用力!」

    「這個姿勢都幾個時辰了,我們換一個好不好。」

    他們在做什麼?姿勢?怎麼喘得這麼厲害!

    「對對,嗯,就是這樣。再快一點,烈,你好厲害哦。」

    「你就愛玩花樣!」風烈邪的聲音寵溺如蜜。

    雕花琉璃窗上兩個的人影一前一後,居然還是站著的!的確是很刺激的花樣!!!

    昏黃的光線投射在鳳靳羽蒼白的面頰,充血般鐵青,就像罩了恐怖的修羅鬼面具,掌心收攏攥住冷風,指甲已生生嵌入掌心。

    真想把這扇窗、不,是整個屋子砸個稀巴爛,但他又怕看到不該看的畫面,伸出去砸門的拳,好幾次又收回來,雪地被踩出紛亂的一團團腳印,鬆軟的積雪不覺間被踏得又黑又平。

    忽然,屋內的燈一暗,鳳靳羽的心咯登一聲,熄燈做什麼啊!

    門內響起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他想也不想躲到遠處,焦急慌亂的步子看起來近乎逃竄,跑開的時候步子還滑了一下,差點狼狽跌倒。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風烈邪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袍,邁著優雅又略顯疲憊得步子踏雪而行。

    瞥了一眼暗處交織怒火的眼神,他美唇掠過一抹笑意,朝遠處的樹林走去,在一棵梅樹下頓住腳步:「出來吧。小七。」

    「你們在屋子裡做什麼?」鳳靳羽的聲音就像地獄冰譚泡過百年似的。

    「你不都聽到了。」風烈邪不以為意,將汗濕的墨發捋到耳後,轉過身。

    凌亂的衣衫,面頰微微泛紅還掛著細汗,這淡淡的曖昧在鳳靳羽眼中顯然是歡好過後未褪去的情/欲色彩。

    鳳靳羽耳際嗡嗡響,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脈搏愈加強烈的突突跳動,泉湧一般噴薄,將更多的熱血湧入耳際,直擊心臟。

    他說不出一句話,胸口像是有什麼硬生生就要迸發出來,只能狠命咬住自己的嘴唇。

    「呵呵。」風烈邪輕笑,看來,小七是誤會了,那就繼續誤會下去吧。

    有風吹過,梅樹上窸窸窣窣飄落雪花,冰涼落在兩人的肩頭,空氣中似乎只剩下落雪的聲音。

    鳳靳羽像是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長氣,微微一笑:「你遲遲不出手,這不符合你的性格。」

    遲遲不出手是什麼意思?他剛才的表情有什麼破綻?小七到底誤會沒有?

    風烈邪迅速收起一閃而逝的驚愕,漫不經心抬起手,摘下枝頭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在指尖把玩輕嗅:「我喜歡看這花骨朵慢慢為我盛開,若是一片一片掰開它,就少了天然的美好。」

    呵呵,烈,你從來都這麼自信,你可知事情已遠比從前複雜。

    「你應該知道北辰染就是南宮絕。而南宮絕的力量遠遠超出你想像的……可怕。事情不是一個女人這麼簡單。這灘渾水你不要趟!!」鳳靳羽最後一句近乎於咆哮,他頭一次命令他,像是一種保護。

    北辰染太可怕了,鳳靳羽不想看到至親的兄弟陷入這強大的漩渦,被吞噬,甚至喪命。

    「你不覺得和如此強大的幾個對手一起蹚渾水是件很刺激的事?」風烈邪幽深一笑,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但危險,又如何?

    「江山不保也在所不惜?」鳳靳羽結冰的聲音似提醒,更似威脅。

    「哈哈哈!」風烈邪的笑聲從胸腔震懾出來,飄揚的墨髮帶著狂勢的霸氣,煞是瀟灑,「江山無限多嬌,無數英雄竟折腰,而再美的江山,也比不過紅顏一笑。」

    鳳靳羽微怔,笑弧淡淡:「烈,你變了。」

    「不是變了,是累了。」風烈邪褪去霸氣的嗓音,有絲淒涼,如同這昏暗的雪夜不帶星光。小七,那種坐擁江山財富,卻失去最愛,實則一無所有的冰冷,你永遠也體會不到。

    氣氛又陷入沉默,鳳靳羽心下有些窒息的焦灼煩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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