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嫣然真是太嬌小了,人家凌亦煊坐著,她站著,才跟人家差不多高度。
她緊張。
他的手圈在她腰間,將她死死地禁錮在他的腿中間。
這個姿勢……讓人感覺有壓抑感。
「你、你忙吧,我回屋了……」
「我現在不忙。」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張表情豐富的臉。
「額,那麼我回屋忙去了……」你不忙,那麼只好我忙了。
想轉身,掙出去,可是,一點也動不了。
她想逃離自己,任何時候,她都像是面對猛獸一樣,對自己避之不及。這份感覺,讓凌亦煊很苦惱。
他狠狠吸了一口氣,大手撫上她的臉,深深地看著她驚慌的眸子,認真地說,「然然……」
「哦,我突然想尿急了,對不起啊,我先去……」
「然然!」他低吼,喝住了夢嫣然,驚得夢嫣然愣愣的,單純地看著男人。
哇,他的眼睛真好看啊,就像是幽深的湖水,看不見底,卻是瑰麗無比的魅惑。
慢著,自己為什麼要對他的眼睛用褒義詞來形容?
「然然,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也不管你對我什麼看法,我想讓你瞭解一件事。」
「……」一件事,嗯,不是兩件……夢嫣然還是不能梳理通順他的話,她仍舊處於跟這個男人近距離時的焦躁感中。
就像是放在平鍋上煎著的魴魚……
凌亦煊撫摸著她柔滑的慈面,氣血翻湧,「然然……你在我眼裡,是最美好的一個女人……」
承認這個事實,真的很讓他窘迫。
對著這個整天受他欺壓的笨女人表白,有點丟臉。
「……」(☉_☉)夢嫣然傻傻的,沒有明白凌亦煊的話。
凌亦煊一手箍緊了她的腰,一手扣住她後腦勺,咬牙,說,「然然,很久以前……那時候即便一直在欺負你……讓你傷心流淚……打著各種旗號與你碰面……還有老三的介入……」
他混亂的語法,讓夢嫣然那本就不聰明的腦袋瓜更加的糊塗了,皺眉,一臉對凌亦煊的憐憫,他到底要說什麼啊!!
凌亦煊鼻腔噴出一股熱氣,狠狠心,低沉地說,「然然,我……喜歡上你了……」
(☉_☉)夢嫣然水漉漉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撮唇,癟臉,難以消化。
「你聽不懂嗎?我說我喜歡上你了!」凌亦煊真想去撞牆,他千辛萬苦的一次表白,竟然讓人家當事人不能明白什麼意思。
「我說,我喜歡你,愛上你了,深深地愛上你了!我,愛你!愛夢嫣然這個笨蛋!」
吼完了,心裡總算舒服了。
大手一拉,將夢嫣然的臉拉到自己臉跟前,微微側臉,深情地吻住了她懵懂的嘴唇。
「唔唔唔……」夢嫣然慢三拍地掙扎著,卻被他的火熱和猛烈融化了,軟在了他的懷裡。
緩緩地閉上眼睛,被他兇猛強悍的烈吻,弄得腦袋昏昏沉沉。
當他的大手,穿過斜襟,滑入她衣服,探索到她胸口那份豐滿柔軟時,才驚得夢嫣然忽的撐開眸子,就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一跳而起,瞪著凌亦煊,呼呼喘息著,緋紅著臉,「你、你、你又搞什麼花樣,耍什麼花招?」
凌亦煊心裡難受,「我說的是真話。」
「真話?我才不信你呢!你口口聲聲放我走,讓我去找修錦,可是你為什麼路上派了殺手一次次來追殺我?如果不是清兒保護我,我都死過好多次了。喜歡我,你為什麼還要殺我?前後矛盾!」
他伸手想要拉她,她卻防賊一樣向後退了一步,即便臉上還留著他剛才給與她的那份潮紅。
「唉,追殺你那些人,不是我派去的,我現在也在排查,到底是誰要殺你。」
夢嫣然撇嘴,「誰信啊,來殺我的,就是你手下的那些忍者。忍者不是聽命於你嗎?」
「忍者也有叛徒,哪裡沒有異類?你怎麼就可以肯定,追殺你的那些忍者是我派去的?」
「他們明說了,說皇上要取我的頸上人頭。」
「這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要殺你,根本就不會放你出宮,更不會給你準備食物和銀子以及馬車,我那不是多此一舉?當初我放你走,是不得不放,我雖然愛你,卻不能看著你心裡想著老三,你寧可死,也不要留在我身邊,我那種痛苦,你能夠瞭解嗎?現在,轉了幾圈,你又回到我身邊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不論任何理由,我都要圈著你,用我的愛包圍你,感染你,我就不信了,你的心那麼硬,是鐵石打造的也該柔化了吧?」
夢嫣然完全怔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正視他的內心世界。
他一直是孤傲的,凌駕於眾人之上的,不被人瞭解的,神秘莫測的。
而今,他就像是個鄰家大哥哥那樣,款款地說出對自己的一番真情,讓夢嫣然的腦袋頓時處於了膠著狀態。
有鎮靜,有納罕,有質疑,有……悸動……
夢嫣然的小臉,滑過無數的情緒,最後,她什麼也說不出,驚得撒腿就跑了。
看著那個倉皇而逃的小身影,凌亦煊長久地處於僵硬狀態,很久,才他才大手捂上自己的臉,長歎一口氣。
「唉……」後悔了。早知道她是這種反應,他就不向她表什麼白了,仍舊像原來那樣,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愛她不就行了。
城裡的士兵都在忙活著,施堯帶領著眾人,按照夢嫣然的歪招,正在各處探著水源。
夢嫣然匆匆地走過,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清兒站在太陽下,遠遠地看著她,她絲毫不知。
她走的那麼急,那麼亂,時不時地用小手,去捂一捂緋紅的小臉,女兒態顯露無疑。
清兒長髮粼粼,隨風淡淡飄逸著,倚著牆,穿過一個個行走的人,直直地看著那個漸漸走近的女人。
她眸子裡燃燒著一份叫做激情的東西。
清兒眸子暗了暗,猶如影子一樣輕盈地走過去,在懵懂的夢嫣然低著頭從他身邊擦過時,攔腰一扯,將女人團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