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劫:罪愛冷妃 帝王劫 NO.175
    狂風捲著暴雨像無數條鞭子,狠命地抽在人身上。

    夏燼塵手握長劍,運起內力,向傷了覓月的那人一陣猛攻。

    身上的傷,忘了,痛,也忘了。

    此刻他只想殺了這個人,他要將他碎屍萬段!

    收斂心神,陰狠的招式攻向那人,招招致命。

    顯然,那人沒料到他的內力會突然恢復,更沒料到他受了重傷招式還能如此凌厲。

    激烈的廝殺中,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那人的頭顱便被夏燼塵削去,血淋淋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到覓月腳邊。

    覓月趴在地上,大驚地看著腳邊那顆血淋淋的頭顱,眼球凸爆,死不瞑目的樣子,頓覺胃裡一陣反胃,當下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將他踢開。

    只是這顆頭顱剛被踢開,另一顆頭顱又滾到她腳邊,抬眼望去,那個受箭傷的人也被夏燼塵削去腦袋,剩下的軀體正跪倒在地上。

    覓月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的反胃,只覺喉嚨一緊,一股甜腥湧出,泱地吐了一大口血。

    此時的夏燼塵,衣服幾乎已被血染透,被雨水沖刷地像是一副印在衣服上的畫,他已經分不清,這些血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還剩一個沒有解決,夏燼塵正欲走過去,卻瞥見覓月吐了一口血,急忙走向覓月。

    「你怎麼樣?」話音未落,人也還有走到她身邊,就一隻利箭向他射來,速度之快,猶如閃電,彷彿聚集著極大能量的老鷹,兇猛地向他進攻。

    「小心!」覓月眼看著那支箭以極快的速度就要射向夏燼塵,而夏燼塵似乎沒有注意到,只是急切地向她走來。

    電光火石,也不只哪來的力氣,覓月突然站起身,跑過去將夏燼塵一推,那箭正好插入她的肩背處。

    「啊!」吃痛地驚叫了一聲,緊接著感覺肩背處是專心的痛,那種痛猶如千萬根小針,密密麻麻地紮在背上,痛入骨髓,這一箭插的很深,血泱泱的流出來,一柱一柱地,止不住。

    夏燼塵上前接住幾乎暈厥的她,寬厚的手掌觸摸到溫熱的血液,擔心地看著懷裡的人,雨水打在她蒼白的臉上,嘴角亦是血漬。

    瘋了!是瘋了!她為了擋了一箭,他瘋狂了。

    又是一箭快速兇猛的朝他射來,夏燼塵赤紅了雙眼,全身的殺意肅起,提起手中的長劍,將飛射到眼前的箭一舉砍斷。

    小心翼翼地將覓月放下,兇惡的目光看著那人,眼中跳躍著殺意的火光,一個健步飛到那人身邊,以閃電之速一劍劈向那人,下手兇猛狠辣。

    頓時,那人的身子被硬生生的劈成兩半,血肉橫飛,連慘叫都沒有,就這樣身子被分離在地上。

    一切歸於平靜,雨,依然在下,泥地上是幾具冰冷的屍體,被雨水沖刷著,到處都是淡淡的紅色。

    夏燼塵回到覓月身邊,抱起已經暈倒的她,她的身子下面,一片淺紅色,淌在雨水裡,還不斷地流著,箭依然插在她的背上,溫熱的血液流到夏燼塵的手上,讓他的心,痛地徹徹底底。

    顫抖著將手探上她的鼻息,微弱地讓夏燼塵的心再一次痛到極致。

    再看看躺在遠處早已被雨水沖洗千遍的如夢,她安然地躺在地上,面帶微笑,金色的箭在她胸口屹立著,血,早已流乾。

    她死了,他知道,躺著的女人,懷來的女人都是因為救他才一個受傷,一個死去,強烈的挫敗感在他心裡膨脹,無言的心痛將他吞沒,夏燼塵抱著覓月跪在地上,抬起頭,任由漫天的大雨打落在臉上,似乎這樣可以洗淨自己罪惡的靈魂。

    遠處傳來一陣打鬥聲,讓他突然從悲痛中回過神來。

    對,還有洛焰,他還能救覓月,想到這裡,夏燼塵小心地把覓月靠在樹邊,雖然,他知道她已暈厥,卻還是在她耳邊輕聲道:「等我一會,馬上就叫人來救你。」說完提起手中的劍,向洛焰方向奔去,參與到廝殺中。

    這是一場生死血戰,洛焰和夏燼塵配合默契,都用最狠辣的招式,乾淨、利落,解決這些所剩無幾的死士。

    夏燼塵長嘯一聲,凝神聚氣,朵朵劍花在雨中絢麗綻放,最後的死士也全部倒下。

    「覓月中箭了。」看到敵人全部倒下,夏燼塵第一句話就是向洛焰求助。

    「中箭!」洛焰微微皺眉,「我去看看。」

    洛焰迅速走到覓月身邊,扶起泥水裡虛弱的她,查看了她的箭傷,再探她的脈搏,眉頭緊鎖。

    抬起頭看向夏燼塵,正見他抱著已經沒有氣息的上官如夢,向這邊走來。

    深深的自責湧上心頭,當初,應該阻止她們跟來的,覓月的傷實在太重,若治不好,不止自己會自責,那個人,也一定會非常痛心。

    看著冷傲的夏燼塵此時眼中的空洞和無助,他亦明白他現在的心情。

    「她胸口那一掌,已震傷了經脈,背上的箭傷也傷及骨髓,我們必須盡快趕回軍營,她需要安靜治療。」

    「好,我們立刻回去。」夏燼塵抱著上官如夢,歉意地示意洛焰抱著覓月回去。

    兩個男人,分別抱著兩名女子,踏著這一路的泥濘,飛速地趕往夏月國軍營。

    雨勢減弱,千絲萬條的細雨,霏霏地飄灑在天空,迷迷漫漫的輕紗朦朧了他們的視線,卻不能阻止他們腳下的速度。

    夏月國軍營,夏燼塵沒有向任何人解釋他突然的消失,只是派人厚葬了上官如夢。

    自己則和洛焰來到自己的營帳內,把覓月側放在床上,握著她冰冷的手,看著洛焰,道:「是不是要把箭拔了,會不會有危險?」

    「是。」洛焰點頭,轉而走過來,仔細看了看覓月背上的傷口,一片血肉模糊,幾乎就能看到森森的骨頭,而那只箭又不同於普通的箭。

    箭頭上,又分出了無數個密密麻麻梅花狀的小箭頭,這讓看慣傷口的洛焰都有些驚住,拔箭,勢必會牽動傷口,而且傷的更深,那樣的痛楚,必定是撕心裂肺的,若是捱不過去,可能就會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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