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當麻 咎由自取 第九章,咎由自取,6
    「你們是……?」

    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多,落合伊作打開玄關大門,疑惑地看著來人。那是兩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高個男子。

    「關於品川紀香,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落合醫生。」其中一個男子掏出黑色的警察手冊,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們……早就已經分手了。」在井井有條的客廳裡坐定下來,落合有些緊張地開口了,「兩位警察,你們想知道什麼的話,恐怕不應該找我……」

    「品川紀香死了。」一之瀨看似漫不經心地說了這麼一句,目光卻緊緊鎖住了對方。「上午,在涉谷的代代木公園發現了她的屍體。目前我們正在進行調查。」當麻接著說道,落合的眼中,一絲轉瞬即逝的恐慌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心照不宣的默契劃過兩人的心頭。一之瀨的嘴角揚起一絲極其輕微的笑意。「根據法醫鑒定,死者後腦勺有幾處淤青,應該是被鈍物敲打的痕跡,致命傷是從後背直刺心臟、深8厘米的唯一一處刀傷,死者是當場斃命的。傷口斷面極其整齊,說明凶器是把非常鋒利的刀。我們推測……凶器,很有可能是手術刀之類的。」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落合。

    然而,身為東京臨海醫院外科醫生的落合,卻眉頭一皺。「你們……你們這是在懷疑我嗎?」他嚴厲地喝問,努力裝出氣憤的樣子,但卻明顯的底氣不足。

    「我們只是想瞭解一些情況。」當麻假裝沒看到他的神情變化,「請問落合醫生今天上午的行蹤?」

    「我……我今天休息在家。」他愣了愣,有些黯然道,「我沒出門,家裡也就我一個人……」

    「也就是說,沒人能證明你那時候在家,是這樣的吧?」當麻輕輕點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警察先生……你們不會就這樣懷疑我了吧?」見兩人都不發話,落合不由得著急起來,「我……我和那女人分手都一年多了,早就沒任何關係了。我怎麼可能殺她呢!?」

    「是嗎?那最近她去臨海醫院找了你好幾次,是為什麼呢?」此話一出,落合立馬神情大變。「那……那是我的個人私事,和她的死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他的心虛愈發明顯了。

    「方便透露你們分手的理由嗎?」當麻繼續追問。

    「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分手還需要理由嗎?」落合的臉上一閃而過鄙夷的神色。

    「她是個通緝犯,你知道嗎?」一之瀨冷不防插進這麼一句。

    「不知道。」落合飛快地答道,「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兩位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吧!」

    他竟公然向警察下逐客令?一之瀨和當麻對視了一眼,悄悄一笑。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做醫生還真是賺啊。」走到門口,一之瀨回頭感歎了一句。

    「這個……這是父母名下的房產,他們出國了,就留給我一個人住。兩位請不要隨便懷疑我!」落合趕緊為這棟二層獨院的小樓正名,所幸的是那兩人也並未多計較,揮揮手便走進了夜色中。

    「怎麼樣?」拐角處,朝香早就等在那了,一見到當麻他們走來,便激動地跑了上去。

    「這個回去再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得再去會一會另外兩個。」拉過朝香,當麻沒有放慢腳步。

    「今天會拖得很晚,朝香小姐要是覺得累,就先回去休息吧?」一之瀨笑嘻嘻地又想湊上來,朝香卻早有思想準備地往當麻身後一躲。「開什麼玩笑,我當然要一起去!」她答地毫不猶豫。

    於是,是夜十點多,突然見到警察手冊的真尾讓治,臉上露出的是更甚於落合伊作的疑惑和慌亂。

    和落合一樣,這個看起來有點矮小瘦弱的年輕人也是個有錢人。坐落在中央區繁華地段的智能住宅小區,嶄新豪華的公寓裝修,不過真尾顯然不是個居家的男人,屋子裡看起來有些亂糟糟的。擺在茶几上的手提電腦上還擱了個喝空的咖啡杯。

    「兩……兩位有何貴幹?」真尾有些侷促地坐到兩人面前。

    「深夜到訪,真是抱歉。」帶著一貫的戲謔,一之瀨首先開口道,「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吧,你認識品川紀香這個人嗎?」

    「紀香?」真尾一愣,「認識啊,怎麼了?」

    「她今天上午被殺了,我們正在調查這個案件。」一之瀨答道。

    「被殺了嗎……」沒有預料中誇張的驚訝,真尾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淡淡的撫然,彷彿是早就知道一般。

    「你似乎知道點什麼?」當麻饒有興趣地追問道。

    「她跟我說起過,收到了恐嚇信。」真尾倒不隱瞞,都說了出來,「我一開始也以為那是惡作劇,但是她很害怕,於是我建議她要不去找個人保護一下,後來她說找了個偵探,我也心想著該沒事了……」

    「這是你出的主意?」當麻驚訝道。

    「是啊,怎麼了?」真尾不解地看著他,「紀香干的那行,很容易就招惹到什麼人。有些事情也沒辦法,多個心眼總是好的。」

    「先問一下,」一之瀨慢慢開口道,「今天上午你在什麼地方?」

    「我一整天都在辦公室上班,單位同事都可以為我佐證。」真尾未加思索地說出這個完美的不在場證詞。

    「你和紀香似乎關係很好?」當麻話鋒一轉,繼續問道。

    「呃……一般吧,」真尾含糊道,「我是很喜歡她,不過她似乎有很多男人,所以我們也就那樣了。我有時間就去酒吧看看她,約她出來吃個飯什麼的,她空了就來找我……」

    「不過,她肯把恐嚇信的事告訴你,想必是很信任你了。」當麻這麼接口道,「你知不知道,她被通緝的事?」

    聞言,真尾的眼中閃過有絲詫異,半晌才點點頭,道:「她告訴過我,不過我一直以為她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沒想到是真的……」

    「那她有沒有說,為什麼被通緝?」意外撞到斷了的線索,兩人皆是來了精神,一之瀨眼睛一亮,趕緊坐直了身子問道。

    警察難道不知道嗎?真尾疑惑地看著兩人,那期待的神情似乎不是裝出來的,想想其中牽涉到的人,或許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雖然年輕,但是真尾也大概知道社會上的一些暗箱規程。

    「她曾經和一個國會官員好過,對方給了她很多錢,不過都是那個官員貪污受賄得來的。後來有人檢舉,他就把事情都推給了紀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那個官員的名字。

    後面的話,不用說大家也心知肚明了。當麻和一之瀨對視著,原來是這麼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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