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寨相公是王爺 在不知不覺間,愛與被愛,是誰選擇了誰? 第110章
    「容本王提醒你,她可是跟本王圓過房了的。」皇甫智卻是在聽到這話之時,瞬間冷了臉。兄弟這麼多年,他倒還真不知道,這王習文竟然對薇薇心生愛慕。一時氣憤之下,說話的語氣竟是連「本王」二字都抬出來壓人了。

    「沒關係沒關係,就是她懷了你的孩子我也不介意。」王習文雖然意識到皇甫智週遭的氣場逐漸變冷,但此時的他不免有借酒壯膽之嫌,居然不怕死地直言不諱。

    「我倒是不知你何時見過薇薇?」皇甫智不得不說詫異萬分,這個王習文,究竟是什麼時候對薇薇……

    「薇薇?」皇甫旭一聽皇甫智口中這稱呼,立刻瞭然,看來,他並不似口中說的那般完全不在乎。至於這休妻一說,只怕是另有蹊蹺。「智,既然都把人家休了,還叫得這麼親熱幹嘛?」

    「呃……」皇甫智很明顯是被皇甫旭的話語噎到了,只得訕訕笑言,「叫順口了而已。」說著話,又是一杯酒下肚。

    「習文,你還沒說呢,你何時見過薇……夏莊主的?」皇甫智一邊伸手夾了幾個小菜,一邊繼續糾結剛才自己問過的問題。

    「就是……」

    「就是四個月前去江南遊玩的時候見著的。」王習文剛欲開口,便被一旁的李雲墨搶過話來,「當時正好習文遊玩到雲霧山附近的臨城,聽說了雲居的大名之後,便前去一探究竟,想要看看到底有何特別之處。之後便在那裡聽說了這位莊主,又正巧當時臨城的幾位富家子弟在雲居內喝酒談天,說起臨城三日後會有一間薇薇成衣坊開張,屆時那絕色傾城的夏莊主也會出席。所以習文好奇之下就去看了看,結果這一看之下,立刻驚為天人。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哦?那你沒去雲薇山莊提過親?」皇甫智聞言,挑了挑眉,連京裡數一數二的大才子都為薇薇傾心到這般,心裡止不住的有些開心。但是這種心情也只是轉瞬即逝,轉而換上一片黯然,畢竟,薇薇現在也不屬於他。

    「去了,當然去了,請了七八個媒婆,嘴皮子都說破了也沒說成。就連我自己親自登門,不也照樣碰了個不大不小的軟釘子。」王習文說這話時,免不了有些頹喪。先前的神采已經消失殆盡。

    「是啊,就連那傳說中的選婿大會他也去參選了,結果還是失敗而歸。」皇甫旭見狀也幫忙解釋道。

    呵,皇甫智心裡嗤笑一聲,那選婿大會的三道題目有兩道是經商之人才能看懂的題目,又豈是如王習文這般飽讀詩書的文人才子能夠看得懂的?就連商賈之家,若是沒有遠見,都無法答出那兩道題來,想當初就連他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思索出答案的。

    「說起這個,聽說你也是選婿大會上勝出,才娶了那夏莊主的?」這麼一說,王習文方才突然想起他爹王建嶺告訴他的消息來。

    「正是。」皇甫智微微頷首。

    「那麼,那三道題你全答對了?」王習文繼續問道。

    「確實。」皇甫智毫不介意刺激一下這個對薇薇窮追猛打的男人。

    「原來如此。若是你,那便也不奇怪了。當初確實曾經聽說有一男子將三道題全部答出。我還道是誰呢,不成想那人竟然是你。」王習文一邊說著話,將杯中所有的酒液如數飲盡。隨即便起了身,「你們繼續喝吧,我先回府了。」

    「這麼早就回去?」皇甫旭好奇道,生怕今兒個這場面不夠亂似的。

    「嗯,回去休息休息,明兒個上路,上雲薇山莊求親去。」又是幾杯酒下肚,儘管先前突然精神了一小會兒,如今還是不免支持不住了。只見得王習文左搖右擺的轉身就走。

    皇甫智一聽,心裡登時一緊,連忙將他拉住,「習文,別這麼急著走啊,咱們哥兒幾個許久不曾見,來來來,多喝幾杯再走。」

    「不……喝了。」王習文一甩手,眼看要走。卻突然「砰」地一聲,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包廂內的幾人登時一驚,尤其是作陪在王習文身邊的那個青樓女子,見他倒地,連忙跑過去連聲叫道,「王公子?王公子?」

    皇甫旭卻是不甚耐煩地說道:「行了,別叫了,他醉得不省人事了。快去讓崔媽媽叫兩個人過來,給他開間房,今兒個他就睡在這兒了。」

    「是,我這就去。」那女子一聽,連忙向門外走去,不一會兒便帶了崔媽媽和兩個壯漢過來,抬著王習文到對面的房間裡歇著去了。

    「幾位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人抬走了,崔媽媽卻沒走,只是留在原地,滿面堆笑地問道。

    「沒什麼,崔媽媽儘管去忙你的吧。好生照顧著點兒王公子,若是一個不好,得罪了王尚書,你們可吃罪不起。」李雲墨小啜一口杯中的酒,隨手拿出一錠銀子交到崔媽媽手中,似是不經意但是卻早習以為常的吩咐道,從這一系列的言行舉止,一看便知是這裡的常客。

    「李侍郎真是客氣了,您儘管放心,我一定著人好生照顧著。」嘴上雖是這麼說,崔媽媽卻是手腳利落地將那錠銀子揣進自己懷裡,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語畢,便一扭一扭地拖著她那如球體般臃腫富態的身體離開了包廂。

    這王習文一不在了,幾人說話的重點自然就轉移到了皇甫智身上。二人皆是揮退了身旁兩個妖艷嫵媚的青樓女子,隨後三人才肆無忌憚的聊起天來。

    皇甫旭和李雲墨皆是問了問他南下賑災之事,又詢問了一番他為何前去參加選婿大會的緣由。

    一通詢問下來,二人皆是捧腹大笑,「哈哈,皇甫智,真有你的。為了逃避皇上給你辦的選妃大會居然特地繞遠路趕回京城。這選婿是逃了,還差點給自己娶了個天下第一妒婦回來作王妃。這倒當真是千古奇譚了。」

    「可不是。我還真沒聽說過有誰能做出這等驚才絕艷之事來的,你倒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二人一唱一和地附和著調侃皇甫智。皇甫智倒也不惱,只是兀自喝著酒。先前在王府爹娘不讓喝,他無法,突然想起白日裡皇甫旭曾邀他晚上到紅樓小聚。原本那時他並不打算前來,只想留在王府陪著薇薇。可是誰知,才半日的工夫,竟發生了如此令他難以置信之事。滿腔的郁氣需要發洩,所以他才在晚膳之後來到紅樓與皇甫旭等人喝上幾口。

    幾人年齡相當,自小便因著各種原因相熟,以前閒來無事之時,便經常到紅樓來找樂子喝個酒什麼的。皇甫智前去賑災兩個多月,幾人自是許久不曾聚在一起了。今日難得有機會,自然是要喝個痛快。

    皇甫智本就是海量,如此一杯接一杯的酒灌下去,倒是一點兒事兒沒有,李雲墨喝了沒幾杯便暈乎了。一壺酒下了肚,直接趴下了。於是,後來三人喝酒便成了二人喝酒。

    皇甫旭讓人將李雲墨也抬了出去,待到屋裡只剩了他與皇甫智二人之時,這才開口說起真心話來。有些話,當著外人,總是不好說的。皇甫旭與皇甫智自小感情甚篤,皇甫智今天前來喝酒,到底是懷了怎樣的心情,其實他一看便知。只是當著另兩人的面,不方便開口詢問罷了。

    「智,你說實話,你與那夏莊主,到底是怎麼回事?」皇甫旭說這話時,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嬉皮笑臉,而是一臉的認真。

    「呵呵,」皇甫智自嘲一笑,將酒杯端起來,抿了一小口,隨即放下,「果然被你看出來了。唉,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是我休了她沒錯,不過那休書卻是她寫的,只有最後的落款是我親筆。」

    此言一出,饒是再笨的人,也明白皇甫智的意思了。「也就是說,是那女人自己提出要你休了她的?」皇甫旭雖然聽明白了,但是心裡還是不免驚訝,這世間竟有如此女子?寧可被休也不願丈夫納妾?

    「是啊。很驚世駭俗吧。」皇甫智的臉上,此刻滿是苦笑,「不過她做的事情,又有哪樣不是驚世駭俗的?」

    「你真的對她動了情?」皇甫旭繼續問道。

    皇甫智卻是不語,從懷中將那塊晶瑩剔透的羊脂鳳玉拿出來,放在手中把玩起來,似是滿不在乎地說著:「我把這個送給她了,可是今日,她走之前,竟將它放在清風居的床上,就此離開。」

    儘管皇甫智沒有明言,但是皇甫旭的臉上還是不可避免的一陣驚訝。這羊脂龍鳳佩可是皇家嫡傳的寶物。每位皇子或者王府的世子皆有一對。遇到心愛之人,一旦將鳳佩送於女方,便是一生的承諾。

    猶記得及笄的那年,他與皇甫智一同拿到這龍鳳佩,當時皇甫智還笑說:「我恐怕這一輩子都用不到這塊鳳佩。」

    可是,如今時隔境遷,皇甫智竟是第一個為鳳佩找到主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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