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穿不可:廢妃要革命 蛻變 第105章
    朝堂之上,群臣因為宗帝的一項決策炸開了鍋,大家意見不一,有贊成的,有反對的。一時間也爭了個面紅脖子粗。

    高座在龍椅上的宗帝,冷眼看著底下的爭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站在前端的幾位王,始終面色緊繃的靜立在原地。他的目光輪流轉過幾個兒子,最後停在了萬俟擎身上。

    與宗帝目光相接的瞬間,萬俟擎穩穩的上前一步,「父皇,兒臣贊同出兵攻打天都國。」

    此語一出,堂上當即全部沒了聲音。擎王既已表態,他們再爭論個你死我活也頂不上半點用。

    不想,另一道反對聲踩著萬俟擎腳後隨之即來,「皇上,臣不贊成!」簡而有力的反對聲,令所人倒吸一口涼氣。出來的正是石柏見的父親古將軍,大家心裡有數,自從他兒子被擎王關進大牢後,他就與擎王處處針鋒相對。

    「石將軍的反對緣由?」宗帝眉微抬,沉聲問道。

    「回皇上,我朝與天都國素來無紛爭,僅憑密報說天都國有意攻我啟薩朝就冒然出兵嗎?臣以為,此事應從長計議。」石將軍一席話立即搏來數道附和聲。

    萬俟擎勾起冷笑,慢慢轉過頭,「照石將軍之意,要等到天都國的大軍兵臨城下了,才不算冒然嗎?哼,天都國這些年來,養兵囤糧,日日都不放鬆操練。現今已是兵強馬壯,神勇無敵。試問,他們只是吃飽了沒事幹練練身手嗎?」

    「擎王所言不差,」平淡之聲隨即響起。萬俟景面帶微笑,緩緩的說,「這天都國也確是存有匪心。不過,」話鋒一轉,口氣微重,「又有哪一朝哪一國只想安享本份呢?如此粉飾太平,能欺瞞住幾人?天都國的野心也不是這幾日才有的,就算要防患未然,也沒必要這會就點兵出征。兒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要加強邊關防衛,並密切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至於出兵一事,正如石將軍所言,需要從長計議。」語畢,含笑的朝萬俟擎拱拱手,「擎王以為呢?」

    鷹眸掃他一眼,萬俟擎不作任何反應的回以輕笑,笑意僅是掛在臉上,看起來竟有幾分冰冷。

    「景王所言甚是!」

    「請皇上三思,此事非同小可!」

    「臣贊同景王之言。」

    見景王公然表態,底下反戰的大臣立即響應。想那天都國,可是不次於啟薩的強國。誰不想安享太平啊,出兵打仗既勞民傷財,又無必勝的把握。撇開各王之間的黨派之爭,群臣還是以反對者居多。

    宗帝看了看仍舊雲淡風輕的萬俟景,目光一轉,又望向萬俟召,「老六,你怎麼看?」

    身邊的萬俟繁眼瞼半闔,掩住眸底的妒意。父皇竟然直接徵詢了老六的意見,那是不是證明皇位之爭,又將加入一人?

    「呵呵,」萬俟召不以為意的施一禮,「兒臣但憑父皇定奪。」言下之意,打與不打,他沒有一點意見。

    萬俟擎與萬俟景同時望向他,都斂起眸光未再言語。

    略一沉吟,抬頭望身下面臣子,宗帝慢慢站起身,「既然都是各持已見,朕又不願一意孤行,那就唯有聽天命了!」微頓,朝萬俟擎說道,「老四,速派人去請龍女上殿!」

    見宗帝要找龍女,堂上之人面色各異。有無奈的,隨意的,焦慮的,贊成的。

    萬俟召始終帶著不羈的笑,讓人窺不出玄機。而萬俟景明顯怔了下,即刻又恢復到一派儒雅灑脫。

    「兒臣尊旨。」萬俟擎退出朝堂。

    走出大殿,喚來貼近侍衛,耳語幾句。

    「是,」侍衛謹慎的應下後,趕緊返回擎王府。

    等待龍女的間隙,眾人又在朝堂上就是否出兵一事展開了唇槍舌戰。畢竟,宗帝的決定太過突然,毫無預警的就提出要攻打天都國。意外的是,擎王竟然完全贊成。心思縝密的不難分析出這裡的道理,想來也是那宗帝與擎王早就通了氣。

    四位王仍是安守本份的站在前端,互不交談,甚至連目光都不會接觸一下。

    時間不大,外面太監就進殿通傳,「龍女駕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款款走進的麥麥,一襲藍裙高貴典雅,出塵的氣質令人不敢直視,彷彿那樣就是對神明的褻瀆。

    邪眸盯緊她,一刻都不曾移開。才幾日不見,她的臉色蒼白許多,臉頰明顯凹下去了,但這都無損於她的美麗。她仍舊是他心中的那朵聖蓮。再次見到,方知自己對她的思念有多重。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將她帶到自己身邊。

    萬俟擎冷冷的注視著萬俟召,他肆無忌憚的目光,使他胸中的怒火不自覺的泛起。

    「參見皇上。」麥麥福下身,隨即站定堂中。她不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但自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卓然飄靈,總能輕而易舉的吸引住所有人。

    「如此急迫請來龍女,只是有一事想問,」宗帝將需要麥麥占卜的問題大概說了下。隨即接著說,「出兵天都茲事體大,還請龍女借問神明給予明示。」

    麥麥慎重的點點頭,「請皇上恩准麥麥下殿請示神明,稍後,定有結果。」

    「准。」

    麥麥扭身離開,越過萬狁召時,冰冷的眼神像心利箭一般,直直射向他。

    勾起一抹無奈的笑,他仍是望進她的恨。

    大臣們都焦急的等待著答案,只希望不要出兵的好。待麥麥再次上殿時,大家都迫不急待的追著她的身影。

    「回皇上,」麥麥篤定的回道,「神明已有提示,結果是……」

    「是什麼?」宗帝不自覺的站起來,急切的問道。周圍人都伸長了耳朵。

    麥麥緩緩吐出兩字,「主戰。」

    笑容慢慢溢出,宗帝坐回椅座,望向垂頭喪氣的群臣,「既然神明都主戰,眾愛卿還有何反對啊?」

    萬俟景視線低垂,笑意若有似無,上前一步,「兒臣謹尊聖意。」他一說完,先前反對的人也立即附聲,「臣謹尊聖意。」這可是龍女占出來的卦,就算有意見,也只能擱在肚子裡。

    見不再有反對聲,宗帝終於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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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轉涼,園子裡的花謝了,枯了。可他仍舊每日都會來到這,不知道是在超度今年的魂,還是在等待來年的綻放。不管有沒有那滿院的潔白,這裡似乎永遠都有一個纖細的身影牽引著他。

    「狁王,」又是那道低沉的嗓音。

    「她怎樣?」

    「一切安好。」

    「其它?」對他而言,她永遠排在那些事的前面。

    來人將朝堂上的事大概說與他。

    微微垂下眼眸,沉吟片刻,「……六哥呢?」

    「中立。」

    白皙的手指撫了下枯萎的花瓣,呢喃著,「只有三哥反對……」神色微斂,扭頭吩咐道,「派人時刻保護她!不許讓她傷到半分!」

    「是,」來人當然知道這個「她」指誰。

    剛走進念惜宮,柳盈盈就直奔萬俟狁的房間,卻撲了個空。

    「小余,狁王呢?」她攔住小余,好奇的問,「他既不在房間也不在書房,會去哪裡呢?」

    「郡主去花園中看看吧。」小余輕輕一笑,笑容中溢出幾許心疼,「自璇筠姐離開後,狁王只要有空就會呆在那裡。」

    柳盈盈先是一怔,隨即勉強笑笑,「哦,這樣啊,那我去花園找他。」

    藍璇筠對他而言,真的這麼重要嗎?想不到,萬俟狁動起情來,竟也會這樣癡。可惜,卻不是對她。又或者,他的眼裡根本就不曾有過她。

    走進有些蕭涼的園子,果然看到萬俟狁站在那裡,柳盈盈露出一抹輕笑,躡起腳一步步走近他。倏地,面前的白色身影驟然消失,下一秒她的喉間已被緊緊扣住,兩根指頭猶如鐵鉗一般。似乎她再動一下便會要了她的命。

    見到身後之人是她,萬俟狁慢慢鬆開手,「下次不要再這種玩笑。」清冷的聲音,不知不覺的散發出令人膽顫的冰冷。

    轉身,踩過滿地的落葉,走出園子。

    柳盈盈呆呆的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摸向頸間。剛才的人,是狁嗎?

    自己的武功雖不敢擠身頂級高手之列,卻也相差無幾,可在他面前,她竟成了沒有半點反擊能力的尋常人?他的武功究竟到底何種恐怖的地步。緩緩調過視線,望著他消失的方向。

    狁,他到底隱藏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隨萬俟擎返回擎王府,馬車停下,無視萬俟擎的把持,麥麥逕自跳下馬車。一言不發的走進府內。

    收回自己落空的手,萬俟擎偏轉過頭,盯著她傲然的身影,一抹寵溺的笑容溜出唇畔。好奇怪,無論是怎樣的她,他竟然越看越愛。

    麥麥仍然住在她和清兒之前的房間,在擎王府這些日子,萬俟擎對她的重視,整個王府上下都看了個真切。下人們更是以這位龍女能夠住在府上為榮,管家還特意物色了一個乖巧伶俐的丫環回來。

    「見過小姐,奴婢阿商是管家派來照顧小姐的。」

    抬眼看了看面前這個機靈可愛的女孩,大大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說不出的討喜。麥麥淡淡應了一聲,「嗯。」已經沒有任何事可以再激起她的興趣。

    阿商絲毫不拘謹的為麥麥倒一杯熱茶,體貼的放到她的手心裡,「小姐,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謝謝。」雖然來到古代有段時間了,但麥麥一直不習慣被人這樣侍候,下意識的道了聲謝。

    「哎喲,小姐怎麼能說謝謝呢?這可真是折殺了阿商。」阿商立即誇張的叫道,粉嘟嘟的小臉蛋,讓人忍不住想要捏捏。「小姐可是龍女耶,阿商只是一個丫環,怎麼能擔得下小姐的『謝』呢?小姐啊,不是阿商說您,您以後可千萬要顧及自己的身份。」

    阿商打開了話匣,滔滔不絕的再也合不上。麥麥的秀眉緊擰,略有煩躁的看向她,「你……」

    「小姐,奴婢叫阿商。」阿商立即揚起笑臉,很好心的提醒,「以後就是小姐的貼身丫環,小姐去哪阿商就去哪。」甜甜的朝麥麥一笑,然後安靜的站在一邊,此時的乖巧竟讓麥麥說不出半個字。

    「藍小姐?」門被輕輕的叩響。不待麥麥發話,阿商就輕快的來到門邊,「來了。」

    打開門,冬兒站在門,朝裡面張望了下,看到麥麥坐在屋中,這才笑著說,「梅夫人想請藍小姐到錦瑟居喝茶。」

    喝茶嗎?麥麥握著手中還有餘溫的茶杯,面無表情的輕輕喝下一口。

    阿商扭頭看看麥麥的反應,隨即嘲冬兒露齒一笑,「勞煩姐姐回下梅夫人,藍小姐身子不太舒服,想休息了。」

    「呃,好。」冬兒勉強的笑笑,扭身返回。

    幽眸微抬,將阿商的八面玲瓏都看在眼裡。把茶杯放到桌上,又目不轉睛的盯著牆壁上的字。那是她教清兒寫的詩,清兒一時頑皮,竟寫在了牆上。

    關上房門,阿商走到麥麥跟前,看到她兀自發呆,順著她柔和的視線看到了那首詩。阿商聰明的不去打擾她,而是慢慢退出了房間。

    冬兒怏怏地回到錦瑟居,只有據實以告,她連麥麥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她的丫環打發了。梅夫人愜意的臥在躺椅上,看了眼桌上準備好的糕點和茶水,「拿去倒了吧。」

    「是,」冬兒手腳利落的將東西全部撤下。然後,靜靜的站在梅夫人身旁候著。不知道為什麼,近來幾日,她總覺得夫人跟以前大不相同。究竟是哪裡不同,她又說不清道不明。

    「冬兒,」就在冬兒妄加猜測的時候,梅夫人輕輕叫了她一聲。

    「在,」

    「前幾天,你不是說看到過婕夫人了嗎?」

    「呃,是的。」這下冬兒便更奇怪了,梅夫人向來不理那些是非消息,今天居然還主動問起來。想歸想,她還是回了一遍,「婕夫人現在還真是有點可憐,我看到她出現在一家……妓院裡。」

    「哦。」梅夫人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太多情緒。

    半晌,「明天,是清兒的頭七吧。」

    冬兒不明所以的望著夫人,「是,」

    「在哪間寺院超度?」

    「法玄寺。」

    「法玄寺……」梅夫人輕喃著,目光悠遠的望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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