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麥爬起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將頭髮隨意的綁了兩條辮子,用冷水洗洗臉後就直接出了柴房。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舒適而清爽。古代的空氣較現代要純淨許多,麥麥貪婪的深吸上幾口,提起精神走向長廊。
「梅夫人,她過來了。」
長廊另一端,丫環摻著一位淡衣女子,緩緩走近,並附在她耳邊眼神示意前面的麥麥小聲提示。
女子神情淡雅,臉上略施脂粉,氣質卓然,完全不同於婕夫人的嬌艷之美,另有一番寒梅清美。
梅夫人淡淡瞄過麥麥,腳下未停,朝她直直走來。
待麥麥走近,擦肩而過之際,旁邊的小丫環倏地的伸手攔住,口氣不悅道,「賤婢,見到梅夫人為何不問安?」
「梅夫人?」麥麥困惑的看向一邊的梅夫人,她哪裡認得這些人啊。
「怎麼?不認識了?」梅夫人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麥麥很想告訴她,她是真的不認識。但她知道,那樣說的結果,肯定會被扣一頂藐視的高帽。
「哦,見過梅夫人。」麥麥不露聲色的朝她福下身子。
「藍小姐,當日你在『錦瑟居』所做之事,該沒有忘記吧。」梅夫人傲然的抬高下巴,清眸越過她的頭頂。
麥麥暗自叫聲苦,她哪裡會記得嘛。按照以往經驗,這身體的本尊決然是做不出什麼討人喜歡的事。看這架式,梅夫人頗有點興師問罪的意味。天啊,她到底要為藍璇筠償還多少呢?
「呃,梅夫人能提醒一下嗎?」麥麥謹慎的說,「好些事,我都記不得了。」
「是嗎?」梅夫人眉梢輕提,嘴角溢出嘲諷,像似不屑再跟她說話似的,把頭扭到一邊,吩咐身邊的丫環,「冬兒,你給藍小姐提個醒。」
「是,」名喚冬兒的丫環,面色不善道,「我們夫人與你根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卻一再咄咄逼人,居然還闖進『錦瑟居』撕毀了夫人最心愛的名家真跡!這也就罷了,扭過臉你竟對擎王說,是夫人自己撕壞想要嫁禍於你?!」
梅夫人身子微顫,提及當日之事,她仍是介懷。
麥麥絲毫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依她這幾日的瞭解,藍璇筠是個愛耍心機、善妒、心胸狹隘的女人。為了剷除異己,別說是撕東西,就是燒掉她的『錦瑟居』,她也絕不會驚訝。
「之前,是藍璇筠不懂事,還望梅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麥麥代藍璇筠誠懇的道歉。好賴也算是借用她身體的代價吧。
「一句不懂事,就想將所有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梅夫人冷冷的注視著她。
「好吧,你說,想要如何洩憤?」麥麥索性不去說那些無用的話,看樣子,她不發洩下心中怒氣是決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呵呵,」梅夫人突然輕笑,清眸睥睨,「藍小姐原是相府千金,該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我雖沒有藍小姐這樣顯赫的出身,卻也是讀遍百家之書。你我二人就當眾比試下才藝,藍小姐若是能贏過我,令我心悅誠服,早先的事我就一筆鉤消,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