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許久，我清楚看見虛清顏眼中情緒由開始的震驚，逐漸轉為平靜，最後化作決絕的……殺意。
「好，好得很！」虛清顏咬牙道，臉上笑容完全沒了往日的嫵媚，簡直比哭還難看，另外還參雜著幾分猙獰。
澹台淵彷彿渾然未覺，逕自說道：「如果母后喜歡，就把這個歌姬留在宮中，隨時為您表演……」
「不行！」沒等虛清顏否決，澹台滋便一嗓子喊出來。
澹台淵眉頭皺起，有些不悅的以勢壓人道：「怎麼？五弟不願割愛？難道朕向你討要也不行嗎？」
澹台滋趕緊自圓自話道：「皇兄誤會了，不是臣弟吝嗇小氣，而是這個歌姬太不懂規矩，留在宮中怕會生出是非。到時候，給皇兄和太后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臣弟難辭其咎。要不這樣，讓臣弟將她帶回去，嚴加管教，稍加時日，再獻給太后……」
「不懂規矩，宮中的嬤嬤們都可以管教，哪用勞煩五弟？」澹台淵冷笑道：「五弟可聽過，送出去的禮物再往回要的道理？」
見澹台淵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澹台滋自知多說無益，只好乖乖閉嘴。
我知道澹台滋在擔心什麼，他是怕我如果帶不出澹台澈，逼急了會做出瘋狂舉動，譬如說，一把火燒掉玄武皇宮。不過，他的擔心貌似有那麼點兒道理，我都大庭廣眾之下向虛清顏示威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美人，美人，你不要走好不好？弘兒喜歡你，你留下來陪弘兒！」弘兒倒蹬著兩條小胖腿兒，跑到我身邊，扯著我的衣服撒嬌。
我望著弘兒純淨無瑕的漂亮眼眸和充滿渴望的童真面孔，心裡瞬間被莫名的暖意充滿。哈腰，摸摸他的頭，溫柔笑道：「弘兒乖，我也想陪弘兒，可惜這裡我說了不算……」
「你可以留下來！」一直沉默的虛清顏，突然開口道：「既然弘兒喜歡你，你就去大王爺的寢宮伺候吧！前任王妃病逝多年，王爺身邊也該有個女人服侍。若本宮想見你，自會叫人傳召！」
「母后，你難道要把她配給皇兄為妃？」澹台淵十分詫異，顯然是不理解虛清顏為何要如此安排。
「區區一名歌姬，怎配為妃？」虛清顏不屑的哼道：「本宮讓她做大王爺的侍妾，已經是抬舉她了！」
「母后……」
「夠了！」虛清顏低吼一聲，拂袖而起，看看澹台淵，又看看我道：「這是本宮的決定，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留在聖上身邊！」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我意外之餘，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虛清顏，你多慮了，我只想帶走我的男人，並沒打算動你兒子的腦筋。
你如此安排，是不想我接近澹台淵；你不拆穿我，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還把我這號堪比定時炸彈的人物留在宮中，是想伺機對付我，將我和澈一起斬草除根！
不過，最後究竟誰勝誰負，咱們恐怕還要走著瞧！
「奴婢叩謝太后恩典！」
虛清顏早已走遠，我還是裝模作樣的對著空氣行了個禮。
不管過程如何，反正我進宮的目的是達到了，留在澹台清身邊，總好過留在澹台淵身邊，這個虛清顏倒是為我省去不少麻煩。
一場壽宴，就這樣在眾人的唏噓聲中不歡而散。而澹台淵卻在經過我旁邊時，俯低身子，小聲扔下一句讓人浮想聯翩的話語——
「朕會記得你說的話，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絕對不放手！」
ps：本文預計四十萬完結，看看字數，還有兩萬左右，如果寫超應該也不會超出五萬字。五萬字，就算三兒再龜速，應該也能在今年完結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