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丫鬟很多年:冷艷王妃 第4卷 第190章  見老夫人
    壺裡騰熱的茶水,裊裊上升後凝聚成簿簿輕霧,周圍瀰漫的茶香氣息不合適應的讓人心曠神怡,絲絲的清冷浸入肌理,神智不由得更加清醒了,難怪人家常說:茶能提神,亦能明目。

    即將臨近的步履亦如她的身影般淡雅卻不失華貴,從容得似鏡花水月令人遐想漣漪,輕盈的繡裙泛著淡淡的縹渺意味,如此悠意翩然且天顏沉靜似水的女子,敢說不是他此生所追求的麼?

    柳義站起了,衝著風雪兒揚起一抹自認頗具風度的弧度,要知道就是因為這一抹弧度,那六夫人才會出現在莊內,如今他故計重施,不過是因為再美的女人也是人,「雪兒小姐,因著有江湖朋友送來一品茶,這才想請雪兒小姐來品嚐一下,唐突之處,還請雪兒小姐見諒才是。」

    雪兒小姐?自己何時與他這般熟絡了,就按眼前之人的年齡看怎麼也可算得上自己的長輩才是,且自己有著鬼醫女兒的這層身份,他怎麼也得稱一聲:薛姑娘,而不是雪兒小姐才是。如此稱呼,明人一聽便知關係又近了一層,輕暱之處倒有些像他在對著自己的六夫人講話,「莊主大壽,是何等的忙碌,竟能抽出閒暇邀薛雪品嚐,薛雪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哎——。」柳義一聲輕吟,便將語音迂迴了一半,「雪兒小姐那裡的話,雪兒小姐能前來陪柳某品茶,乃是柳某的榮幸才是,何來的過意不去之說。」

    這個與風文忠心機城府一樣深沉的男人,到底要做什麼?淺笑浮上唇角,「如此,薛雪便不客氣了。」逕直坐在了桌台邊,確是清鮮的茶香撲面而來,蒸騰的霧氣時消時凝,惹得臉上時冰時溫。

    「昨夜可休息得好?」作勢若無其事的倒著茶水,柳義話中含笑,彷彿就是閒聊之句。

    風雪兒心下冷嘲,端起柳義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清香入鼻後,看著杯裡沉浮不定的茶葉淡淡的應著:「許是初到莊內有些不慣,寅夜便自然醒了。」既然某人想知道,實話實說便是,省得他拐彎抹角的問,「在園子裡走了走,卻遇到了莊內的孫公子,也不知讓何人所傷,瞧著他狼狽了些,可時值深夜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帶回了聽荷樓讓侍婢幫著照顧了。」許是這些日子來說的最長一句話了,原來說話都會這麼累的。

    「料那可憐的孩子定然是在那裡摔的罷,真是可憐,小小年紀失去了失母,如今日變得癡傻,我真是——,唉——。」柳義眉峰緊蹙,彷彿痛心疾首的悔悟:「都怪我沒能照顧好他。」

    那司馬逸看上去比自己還大個一兩歲,而柳義喚他作可憐的孩子,卻喊自己雪兒小姐,想想都是可笑,是他自己拎不清幼小?還是刻意如此?但也都不重要了,此時在自己眼前神色慚愧,面露惋難,難道說他忘記昨夜若非自己出手,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取他性命的事實麼?現下如此作戲,到底所為何來?有意義?「莊主不必自責,天有不測風雲,人亦有旦夕禍福,一切皆是命,百般不由人,已成定局的事實,再如何的後悔皆是枉然。」

    只見望著自己的眼神一亮,好似頓悟般說道:「雪兒說得有道理,看來我是越來越糊塗了,若非你安慰一番,我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提起了茶壺,又是一杯茶水倒下。

    雪兒?呵呵——,這回連小姐都省了,這個仁善先生還真是會裝腔作勢,如此不好好利用一回,怎能消因他對自己不敬心下油升的怒意,站了起來,瞧著一旁的那幾株極品蝴蝶蘭,作勢含笑道:「柳莊主,這麒麟山莊不愧是天下第一莊,只可惜爹爹在楚府等著薛雪歸去一同回谷,不然便可多留幾日欣賞這莊內的景致了,不知莊主可願作陪讓薛雪先一飽眼福?讓薛雪不枉此行呀。」

    「既然雪兒如此有興致,我作陪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柳義走到風雪兒身畔,貪婪的看著她玉脂似的肌理,隱忍著想抱住她的衝動,若她是別的女子,此時怕是已讓他香攬入懷了,可偏偏是鬼醫之女,要知道那鬼醫性情不定,極難對付,這送到嘴邊的美食,只能先看看再作打算了。

    走在庭中小道上,風雪兒故作欣賞的看向能入眼的一切,綠陰景致,雕樑畫棟,若柳義沒動過這裡的一草一木的話,不難看出當年外祖父建築麒麟山莊時的頗具心思,只可惜如今生死未卜,憶及昨夜對於司馬逸的行為,不免甚感擔憂。

    瞟到她面頰上泛起一絲憂鬱,卻是別有一番美態,柳義不禁感歎著這樣的女子才配留守在自己身邊,「雪兒可有心事?」

    沒有停下步履,裙擺依舊輕搖,斜眸投去不解的眸光,似問:「此話怎樣?」

    柳義換了一副關心的面容,可笑的是甚至能從他眼裡感受到備許的擔憂,「我方才見你不曾出聲,眉宇輕擰,以後你有何心事呢,若有說出來來,若柳某能效勞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

    踏上青石台階,隨風微揚的綾袖拂過身畔的假山牆面,對於柳義的關心,風雪兒自是並不稀罕,清淡了聲色,半斂眉道:「莊主多慮了,雪兒並未有何心事,只是有些想親人了。」如今身置麟鹿山莊,當年禍事的孕發之地,也不知那碧凝如今可還有莊內?若在莊內,會在那個角落裡過活?若不在,又會在那裡?

    「原來如此,不知鬼醫前輩會在楚府呆多久,若雪兒想他了,我便差人前去將他請來如何?」似在試問,心下確也做了這番打算,若想得到眼前這個讓他這兩日食不知味,寢不安眠的女子,鬼醫那關若過不了,一切便都免談了。

    「莊主盛情,薛雪謝過,只是爹爹在為太夫人治疾,若因著薛雪自私莊主去請了過來,太夫人有個什麼好歹,我便是罪人了。」理由說得很牽強,卻很充份,語氣中且帶著一點疏離的生硬口氣,料他柳義聽了,也會清楚自己的本意罷。

    路過一處紅瓦亭,踩在帶著花紋的花徑上,身旁蕭條的枝條已稍帶的春意,不難看出過些日子,小道兩旁定然會繁花似錦,簇簇嬌妍纓擁。

    彷彿要走到了山莊的盡頭,兩人正待轉身之際,卻有一侍女端著碗藥汁迎面而來,見到柳義自是盈了盈身子,「見過莊主。」

    「嗯——。」柳義微莊嚴的額首,好像自遇到風雪兒以來終是有個主子的模樣了:「這是老夫人的藥麼?」

    侍女垂眸應著,一臉的不安顯然她很是怯怕柳義這位莊主,「是的,莊主,昨日大夫來瞧過了,說老夫人體質虛寒,得補些益氣活絡的藥汁。」

    「混帳東西,昨日大夫來過問何不派人通知我?」

    聽著生冷的語調,風雪兒不解的斜眸,他還是個孝順之人?

    「奴婢說要去通知莊主來著,可是老夫人說莊主這兩日俗事纏事,反正她是老毛病了暫時死不了,讓奴婢不用前去叨擾莊主,省得莊主憂心。」侍婢說著,緊張的神情於色,手裡的藥汁因著顫動不免都溢了些出來。

    「既然莊心擔憂令堂的病,何不前去一探?」風雪兒隨口說著,她可不願意在這裡欣賞主子教訓奴才的戲碼。

    柳義立馬換了一副笑臉看向風雪兒,說:「雪兒說得在理,你瞧我被這些下人惱怒糊塗了,我也正好將她介紹給你認識認識。」說完便抬了手勢作請。

    風雪兒只得揚起一抹淺笑走在了他的身側,原來老夫人住的地方離她所處的位置並不遠,卻不由得讓風雪兒不解的是為何莊主的母親會住在如此僻靜的地方?

    院門是大打開的,很容易就走了進去,只見一白髮老婦人躺在院中的搖椅上,眸光混濁一片的盯著前方,搖椅的一側擺放著一根不大不小,不長不短的木棒,更讓風雪兒不解的是為何司馬逸會在此,而且正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竿夾在跨下,圍著院子狂跑,嘴裡還不時的念叨:「駕——駕——,馬兒快快跑,哈哈——。」

    侍婢將藥碗放在桌台上,俯身說:「老夫人,莊主來看您了。」

    老夫人立即展開了笑顏,抬起了手在身前摸索著,「在哪兒呢?」

    「義母,真是對不起,這兩日莊中之事繁忙,都顧不得來瞧您一眼,您可千萬別計較才是。」柳義大步走到老夫人身前,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說。

    義母?原來這老夫人不是柳莊主的生母,再看她目光呆滯無神,看來是患有眼疾之症,風雪兒靜靜的立在一旁,平靜的容顏上看不出任何反應,畢竟人家的事情她不願意關心。

    「不打緊,你的事忙,不必事事都想著我這個老太婆,你有這份心意,義母就很高興了。」老夫人拍拍柳義的緊握的手,看來她好像對這個義子還是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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