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二【完結】 秦家塘無言咒語 第六十二章 鐵證前啞口無言 一層層揭去畫皮
    回到派出所的時候,馬小樓也被請來了。他正在陸所長的辦公室等候。

    好一個狡猾的花二姐,她在馬小樓家和馬小樓的老婆說了一會話,前後只有兩三分鐘的時間。她實際上是路過馬小樓家,難怪同志們在調查的時候,馬家人怎麼都沒有想到花二姐呢!馬小樓還談到了一個重要的細節:秦大嫂離開馬家的時候,正是公社廣播站結束廣播的時間——七點鐘左右。而花二姐回到家的時間是八點鐘左右,從馬小樓家到秦家塘,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時間。這就說明,花二姐離開馬小樓家以後,繞道玉帶橋,到了派出所,乘著夜色,將那封匿名信塞進了門縫裡。這樣一算,時間就差不多了。

    李雲帆派李子榮拿來了那張羊皮。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劉局長也跟了進來。

    陳皓將羊皮面具和那張羊皮上的洞進行了比對,李雲帆和鄭峰、劉局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面具所用的羊皮,就是從那張羊皮上剪下來的。大小尺寸,大差不離。

    事實充分證明:花二姐就是殺害二貴的兇手。

    當李雲帆和陳皓將面具和衣服扔到花二姐腳下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上演了:花二姐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整個身子從椅子上面滑落到地上,原來盤在頭上的頭髮大部分都散落下來,多虧了這些頭髮,要不然還真擋不住她這張醜惡的臉。魔鬼終於低下了她罪惡的頭。

    同志們可沒有時間看她表演。

    李雲帆示意王萍將花二姐扶到椅子上。沒等王萍挪步,陸所長和李子榮走過去,將花二姐硬生生地拖到了椅子上。李子榮的鼻子歪了一下,眼睛斜了一下。在花二姐滑落的地方。有一小灘潮濕的地方——花二姐尿褲子了。

    花二姐,現在還不是你癱倒在地的時候,還有兩大筆賬沒有算呢!你可以尿褲子,但必須回答陳皓的問題。

    「花敏,」

    「是。」花二姐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她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這時候的花二姐和先前的花二姐,簡直判若兩人。

    「這個羊皮面具,是不是從這張羊皮上剪下來的?」陳皓走到花二姐的跟前,用腳尖撥了撥羊皮面具,然後又從桌上拎起那張羊皮。

    「是的。」

    「這些都是你從華其寶那兒學來的嗎?」

    「不是。」

    「是從哪兒學來的呢?」

    「溫半仙在劉慧蘭和唐小鳳家做法驅鬼的時候,曾經戴過一個面具,還有,每年春節的時候,街上都有唱戲的,有一種舞叫驅鬼舞。」看樣子,花二姐的悟性還是很高的,她竟然能從巫師和唱戲人的身上受到啟發。

    「你怎麼能確定,這種羊皮面具一定會嚇死二貴呢?」

    「溫半仙每次到村子裡的做法的時候,孩子們都不敢看,每次到街上看驅鬼舞的時候,孩子們都往大人的懷裡鑽。二貴的膽子最小,二貴出事前曾經被驚嚇過一次,其實是被我嚇的。」花二姐終於願意面對現實和歷史了。

    「被你嚇的?」

    「那天夜裡,我戴著面具,穿著衣服在慧蘭家的窗戶外遊蕩,其實,我已經在那兒遊蕩了好幾個晚上。」

    「秦祥雲、劉慧蘭和二貴睡在一個房間,難道你不怕他們看見嗎?」

    「二貴和慧蘭睡在一個床上,就在北邊那張床上,床就靠著窗戶,那天夜裡,秦祥雲摸到慧蘭的床上,要行房事,慧蘭推了老二好幾回,結果經不住老二的糾纏,就跑到老二的床上去了,其實,這時候的二貴已經醒了——他嘴裡面「嘟嘟囔囔」地喊著要媽媽,老二和慧蘭這時候正在興頭上,沒有理會二貴。他們倆在床上翻雲覆雨,把木床弄得「咯吱咯吱」響,這時候,只有二貴一個人在北邊的床上,我就站在窗戶的外面——當時,屋外有一點月光,二貴突然『哇』一聲叫了起來。然後就哭鬧不止。」

    「後來,你是不是也去了秦祥雲家?還有你男人。」

    「是的。」

    「面具和衣服放在了什麼地方?」陳皓和李雲帆估計,花二姐的面具和衣服十有八九是放在那個木箱裡面了。

    但花二姐的回答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把東西藏在了土地廟後面的磚頭洞裡面。」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土地廟不但是藏身之地,還是隱藏殺人工具的地方。怪不得大貴和二貴的死都在土地廟附近呢。

    「這些道具,你一直都藏在那裡嗎?」

    「是的。」

    「這個面具上有一些塊狀物,都是一些什麼東西?」陳皓走到花二姐的跟前,蹲下身子,用手撥了撥那個羊皮面具。

    「是——是花生殼。」

    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驚異,每個人的臉上都籠上了一層驚愕之色:如果一個人的臉像花生殼一樣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那會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呢?。

    「花生殼?花生殼應該比這個東西大。」

    「我把花生殼掰成小塊。」

    「那麼。這些花生殼是怎麼弄到面具上去的呢?」

    「是我用針線把它們釘到羊皮面具上去的。」

    卞一鳴走過去,拎起羊皮面具,遞到劉局長、鄭峰和李雲帆的面前。他們終於看清楚了,花生殼的大小有黃豆粒那麼大,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李雲帆用手捏起一瓣花生殼,沒有用力,就把花生殼拿下來了,連結花生殼的線已經完全腐爛,現在把花生殼和羊皮粘連的一起的是淤泥。

    「你在上面抹了什麼顏色?」陳皓心想,花二姐一定會在顏色上做些文章。

    「黑灰。」

    「黑灰?」

    「就是鍋底灰。」

    陳皓和李雲帆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他們和花二姐見了幾次面,至少有兩次看到花二姐在院子裡面鏟鍋底灰。生活中的一些細節往往潛藏著某種玄機和奧妙。

    「早幾年,有人就是用鍋底灰寫宣傳標語的。」陸所長。

    李雲帆和他的戰友能夠想像得出,那是一張多麼猙獰而醜惡,何等恐怕且可怕的面孔。年幼無知,天真無邪的秦二貴,面對這樣一副突然出現的眼前的嘴臉,其結果可想而知。

    一條可怕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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