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第5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南陽府裡烈陽人 護法吐露兒女情
    南陽府衙,寬闊的校場。

    場中,數條麗影縱橫翻飛,身姿曼妙,衣裙飄擺,如流雲飄飛在雲端裡,又似仙女嬉戲。嫦娥踏雲。

    曼妙的身姿愈來愈快,五位美女手指並施,但聞絲絲勁氣,劃破空氣,穿梭在身體四周。五女並非固定一個對手,而是尋機攻擊任意一個潛在的身影,在意想不到的空間裡,找尋施展身手的目標。

    楚天摟著解汀蘭,目不轉睛地看五女打鬥。但此打鬥卻無一絲狠戾,只顯得飄渺輕靈與隨意,但在隨意中隱含著無盡的殺機。眾女心意相通,點到即止,稍沾即走。窈窕的身影上下飛舞,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穿梭在花叢之中,看之極其賞心悅目。

    楚天目不轉睛地看著,不時地指點五女,直到看起來滿意為止。

    楚天身後,祁剛。熊震天。狄龍。吳雲靜靜地觀看著五女打鬥。祁剛面帶微笑,饒有興致地觀看,偶爾點點頭。而熊震天。狄龍。吳雲三人凝神靜氣,仔細地看著眾女身法,不時地晃動手腳。有時面露喜色,有時陷入沉思,俱都沉浸在武學的意境之中。

    見楚天回頭看向自己,祁剛忙上前,問道:「門主有何吩咐?」

    楚天道:「無甚大事,我只是問問祁護法,你看眾女身法如何?」

    祁剛收起笑臉,正色道:「門主,屬下看了半天,愈來愈感到門主武功已是奪天地之造化,鬼神難測。幾位少奶武功雖是各有千秋,高低不同,但其身法已盡得門主真傳。尤其是那秦少奶,應說是毫無武功底子,卻在這短短時日之中,武功突飛猛進,一日千里,真是脫胎換骨,乃天下奇聞!屬下即便想出天來,如非見到,絕難相信世上還有武功進境如此快速之人!奇才。奇聞!」

    楚天笑道:「秦姑娘悟性超人,資質世所罕見。一朝頓悟,萬法貫通,絕非常人可比。想那佛家六祖慧能禪師,目不識丁,路遇僧人詠誦大藏經,只聽得不足三層,便即刻悟通全部,因而得五祖賞識,並與五祖弘忍禪師參禪。」

    祁剛接口道:「屬下也聽聞慧能禪師頓悟成佛,實不知詳細,還請門主給屬下講述一二!」

    楚天笑道:「我也不甚瞭解,只是看過一些典籍。五祖禪師弘忍欲選繼承衣缽之人,遂命各僧人呈上一首偈語。當時弘忍禪師的弟子中,神秀是眾僧中的上座僧徒。其在夜裡三更時分,於佛堂南廊寫下一偈: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辰時,弘忍看過此偈後漠然不語。慧能聞訊趕來,見弘忍不語,便要求也做一偈。得到許可,遂高聲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翌日,弘忍將慧能喚去,正式將衣缽傳給慧能,成為禪宗六祖!並為躲藏加害,在粵地獵戶中藏匿了整整十五個春秋!」

    聽罷楚天所講,祁剛沉思片刻,隨即展顏一笑,道:「世間本為空,萬物無非一個空字。心本無塵,何來高低繁瑣,俱都一目瞭然。極致處當是萬物從心而過,卻是了無痕跡。秦少奶一朝頓悟,堪透玄奧,其實不過是凡塵一技而已,從一而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反之亦然,天下歸一。可見秦少奶確是不世奇才,非但悟性高絕,心中早已空相無塵啊!」

    「哈哈!」楚天大笑,道:「祁護法亦是快將得道之人,悟通此理,絕非常人所能。既知秦姑娘之能,又怎地不懂人生自然之道。如此看來,祁護法亦是當世奇才啊!」

    祁剛忙道:「門主謬讚,屬下怎敢與秦少奶相提並論!秦少奶美絕天下,人人欲得之而後快。如今,卻心無旁騖,一心跟隨門主,足見門主之能已是天下少有。不然,依秦少奶之眼光,如何能看上凡夫俗子!」

    「祁護法誇讚起人來也變得滴水不漏了!這假途伐虢。暗度陳倉之誇獎的技巧運用得當真是純熟無比,絲毫不露痕跡,哈哈!」楚天笑著道。

    祁剛面上微微一紅,道:「在鬼莊之時,常常聽聞萬總管說話,慢慢變得適應了。不想如今已不假思索地流露出來,請門主見諒!」

    「無妨,萬峰這小道士確是機靈,口若懸河,任是哪個都要被其如簧巧舌說得雲山霧罩,不能自已。」

    說罷,楚天四處看了看,對吳雲道:「不知小道士與虹剛到了哪裡?」

    吳雲見祁剛看向自己,忙上前道:「稟告師傅,萬總管與柳護衛使出去購置衣物及床上用具。我等欲隨他二人同去,萬總管極力推卻,實不知二人現在到了何處!」

    楚天一笑:「無妨,此處地面雖有些武林人物,即使敵我不分,亦無多大危險。憑借二人身手,當不至有何閃失!」

    剛剛說罷,又道:「我等不需衣物及床上用具等,萬峰一個道士,怎地能挑選好那些東西?」

    未等祁剛等人言語,解汀蘭笑著接口道:「老爺有所不知,鬼莊之中各位姐妹及大部分室內用具,均是萬峰親自購置。這萬峰頗具眼光,真是奇才!」

    「奇才?真未看出萬峰這道士還會有此等才能,一張利口能活死人而生白骨,但有三分氣在,便能將人吹上天去!」

    「震天。狄龍。吳雲,你三人上前與你等幾位師娘過過招,省得浪費時機,為師也可趁此看看你等武功到了何種地步!」

    「是,弟子遵命!」熊震天。狄龍。吳雲同聲答道,便不客氣地向打鬥場中走去。

    此際,眾女正打得興致高漲,聽到楚天言語,不由嬌喝一聲:「熊震天。狄龍。吳雲你等快過來,與師娘們練練腿腳,鬆鬆筋骨!」

    三人見眾女高喊自己,哪顧得其他,紛紛揉身殺向戰團。只因幾人在莊中之際,亦是常常同眾女過招。但自經楚天打通任督二脈。功力大增之後,卻未曾與幾個師娘過招。聽楚天一說,早便等得不耐,幾人一聲斷喝,迅速加入戰團。

    幾人心中興奮無比,不但武功大進,閃轉如風,快意舒暢。更兼美女盡皆在此,且武功不凡,早對師傅羨慕得不行,而內心更感到無比自豪!人生如此,又待何歡。不由鼓起十分精神,盡力施展所學,與五女戰在一處。

    楚天等人看著場中意氣風發的少年,嬌美絕倫的美女,身影翻騰,鶴起鷹飛,煞是柔美壯觀。

    楚天仔細地看著狄龍三人,面上露出開心的微笑。幾人進步神速,武功有了極大提高,已比鬼王谷傳功之時有了明顯長進。心道:看來幾人當是下了不少苦功,不然決不能如此。與五女交手,雖與司徒艷及秦素素仍有不少差距,但比華玲玲。唐夢晗。蔣嫣容卻高上一兩籌。且後勁悠長,虎虎生風,宛似蛟龍出海,猛虎出狎。

    漸漸地,華玲玲。唐夢晗。蔣嫣容先後退出戰圈,只剩下司徒艷。秦素素二女與三人激戰,場面漸趨激烈。

    二人仍是輕盈曼妙,身姿依舊飄飛如仙。二女一人正面阻擋,一人側面突襲,此進彼退,攻守有致。狄龍三人已感到有些吃力,但仍是運足真力,掌勢漸漸剛猛。到了最後,真氣已帶著哧哧聲,互相遞進,配合愈來愈純熟。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場中戰況仍是一片膠著。司徒艷與秦素素趁隙一打眼色,掌式突變,纖纖玉手已幻化成奪魂的利刃,攜帶滾滾驚雷,週遭空氣頓時凝結。

    狄龍三人頓感壓力陡增,身法運轉已不如先前靈活,真力更不似先前那般收發如心。二女提增功力,兩雙玉掌,攜著萬鈞雷霆自四面八方拍向狄龍三人。

    狄龍等三人眼見二女增加功力,如開山裂石般的真氣襲來,已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遂在千鈞一髮之際,三人同時功聚一處,大喝一聲:「神消魂離!」

    忽地,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濺起一團巨大煙塵。巨響將解汀蘭震得耳鼓發麻,急忙抱著楚天,已是花容失色。待煙塵飄散,睜眼看時,司徒艷與秦素素面帶笑容,神情如故,毫無疲累之態,緩緩向自己這方走來。而狄龍三人,各自退出兩丈有餘,胸腹起伏不定,暗自調息。

    楚天見二女走來,遂大聲道:「老大。老七,你二人怎地臨時收功!呵呵,這足見你二人現在已能收發如心,運用自如!當今之世,已難有人能在你兩個聯手之下全身而退了!」轉頭對祁剛道:「祁護法,不知我說得對否?」

    祁剛笑道:「門主此言亦對亦不對!」

    楚天一怔,道:「此話怎講?」

    司徒艷嫣然一笑,揶揄道:「老爺說的有人,是否包括老爺自己呢?」說罷,同祁剛相顧一眼,會心一笑。

    楚天略顯尷尬,隨即神秘笑道:「老爺我也不敢保證能抵得過你二人攻擊,但自信尚能自保而已,呵呵!」

    秦素素道:「老爺是否寬慰我與大姐呢,賤妾按義父所說之法,曾探查過老爺經脈。開始時,賤妾費了好半天方才找尋到老爺真氣流經處。老爺好似全身已無經脈,卻又無處不在,更像是全身都已空泛,空靜得失卻了實質。似乎變成一個真氣的通道,無所不通,無所不至!」

    楚天聽罷,收起笑容,正色道:「全身達至空極,方能容納萬有,唯其如此,才能不斷提升與充實。老爺到此際已感到再有所提升,已經極難!悟性高低已不重要,只有勤修苦練了!」

    「奴家雖不會武功,但看老爺好似要得道飛昇一般!如真的成仙得道,我等姐們豈不……」解汀蘭剛說到這,便已羞得嬌面浮上一片紅暈,不由吐了下香舌,靠在楚天身上。

    楚天道:「似你這等言語,怎地都如事先商量妥當一般。你等怎地這樣怕老爺成仙得道呢,無非是擔心那……」

    「老爺,不得胡言,三個少年在此,休讓老爺教授壞了!」秦素素道。

    「好好好,老爺不說,你等打鬥也累了,不若先歇息片刻。我與祁護法有事相商,你等歇息後再過來!」眾女聽罷,隨著狄龍三人相繼而去。

    楚天與祁剛到了後堂落座後,喝了幾口香茗,開口道:「祁護法,不知豫境現狀如何?」

    「稟門主,前些時日尚有武林人物前來探查南陽府衙,最近幾日已少有人來。整個豫境已無多少成名的武林人物。少林仍無動靜,前些時日少林方丈慧遠曾帶著慧空等前往贛州而去,如今仍未回返。」

    「哦。那此地各莊派堂口可曾清剿徹底?」

    「門主,有些堂口未等我烈陽門前去清剿,便已無影無蹤。許是早早潛藏或離開此地,現公然露面的堂口已是不多。有幾個小莊派的堂口,因與我烈陽門無甚瓜葛,屬下並未理會!」祁剛回答道。

    「對了,門主,前幾日劍仙華無雙華前輩來過南陽府,只坐了不到兩個時辰,便匆匆而去。」

    「噢!」楚天一怔,問道:「華無雙怎突然來此?」

    「華前輩只問了屬下關於華玲玲一些事情!」

    「不知所問何事?」楚天急問。

    「華前輩只是問屬下,華玲玲與門主是否已情投意合!」

    「你怎生回答?」

    「屬下只是據實相告,言說門主與華玲玲已成夫妻,華玲玲在鬼莊萬事如意,請華前輩不要為孫女擔心!」

    楚天微微笑著,道:「華大哥定是為擔心玲丫頭而來,見玲丫頭一切安好,許是放心而去。」

    祁剛道:「門主,你與眾少奶遊歷江湖,已是震動天下。前幾日丐幫洪幫主曾遣人來問門主何時能到禹州。屬下不知門主行程如何,只對其言說,如門主來此,定當相告!如今門主已經來到南陽,是否告知丐幫一聲,不然失了禮數恐怕不妥!」

    「好,派人知會一聲,洪幫主與義父是莫逆之交,我自當以長輩看待,不可怠慢了洪幫主及丐幫!」

    「請門主放心,屬下到此,拿出一些銀兩,已接濟丐幫三萬兩。不知屬下辦的是否妥當!」

    「好好好,如你不言,我尚未想到此事。去歲災荒不斷,乞討之人甚多,丐幫亦是窮苦,你可派人再送些銀兩過去。不知所設粥棚有否大用?」

    「門主,初時設立粥棚來人並不多。僅過了兩日,便已人滿為患,屬下不得不命人增建粥棚。最近幾日由於夏糧收割,來的人已不如往日多了,恐是今年老天爺未鬧旱澇之災,百姓已能勉強度日。」

    「南陽州府有何說詞?」

    「呵呵!」祁剛輕笑,道:「南陽州府經年虧欠,糧倉空虛,實在拿不出錢糧賑濟災民。朝廷催得甚緊,本州張知府正難以應付,獨自發愁,見我等設立粥棚接濟災民,為其減輕不少壓力。張知府執意要為我等鏤刻牌匾,以示嘉獎,卻為屬下婉拒。」

    祁剛接著又道:「張知府卻說,一定要將此事上奏朝廷,並為我等請得封賞。屬下感念其一片誠心,已命人送上五萬兩銀子作為賑災之用!」

    「呵呵,我烈陽門現時銀兩稍微寬裕,接濟一下理所應當。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此乃是積德之事,如人馬所費夠用,可再接濟一些!」

    「門主真是仁厚!那張知府知曉我等乃是門主手下之時,大驚失色,連連推拒。後經屬下百般解釋,方才放心而去。蓋因門主之名太過狠辣殘忍,天下間已將門主視為殺神與魔鬼,連剛剛蹣跚走路的嬰孩,都知曉門主大名,可見門主之名早已深入人心!」

    「哈哈哈!」楚天連連大笑,指著祁剛道:「你這執拗心性確是已經變了,會拐彎抹角了,不錯。不錯!哈哈哈。」楚天又是一陣大笑,祁剛亦隨之笑了起來。

    「門主,屬下見你幾個徒弟功力提升迅速,幾可獨當一面,已能替門主分擔一些瑣事了!」

    「祁護法看他幾人可堪大用?」楚天問道。

    「難道門主以為狄龍幾人不是可用之才?」祁剛亦反問道。

    「論起功力,狄龍幾人確是進步神速,對付一些江湖宵小尚能為之。如與頂尖高手相比,仍差了許多,尚需時日磨煉。若論心智,幾人不相上下,獨狄龍與吳雲悟性為高,便看他幾人的造化了!」

    祁剛笑著道:「門主,屬下以為,除狄龍。萬峰幾個徒弟外,若論門主真實弟子,那幾位少奶奶亦應算上。如此說來,門主弟子當是遍及烈陽門了!」

    「你之所言不能算錯,但亦不完全。司徒總使原本便已是高手,其他幾女同樣也是有深厚的武功根基,只不過本門主略加施些法術而已,哈哈!」

    祁剛問道:「屬下冒昧問一聲,不知門主有何法術,將那原本武功不是很強的少奶奶錘煉得幾乎直追屬下?屬下甚是納悶!」

    「哈哈哈!」楚天一陣大笑,之後輕輕搖頭,笑道:「祁護法,此事極難回答,並非不能說之,而是不便告知。如你有了妻室,我必將法術推介給你,唉!男子漢大丈夫雖說何患無妻,但也應順其自然!」

    「屬下知門主之意,待江湖局勢穩定,屬下便遵門主之意,尋他幾個妻妾,享受天倫之樂!」

    「好好好,一言為定,到時可不准推三阻四!」楚天笑道。

    祁剛面色一整,期期艾艾地道:「門主,前幾日,此處來了一位女子。說是自行來此,未言明何事,只是藉著說起逍遙山莊之事,期望我等放慕容塵一馬!」

    楚天一聽,笑問道:「那女子可是慕容艷?」

    祁剛輕笑,道:「門主真是料事如神!」

    楚天神秘道:「當日,我等襲殺鄭家莊時,本門主見那慕容艷並未使出全力與我等拚鬥。後聽司徒總使言說,祁護法亦放了慕容艷一馬。恐是慕容艷感念祁護法不殺之恩,藉故前來相親也說不定!哈哈哈。」

    祁剛忙道:「門主抬舉屬下了!據傳,那慕容艷早與那柳虹剛定有婚約,屬下哪能有那想法!」

    「非也,兩莊早已解除婚約,且慕容艷比柳虹剛大了一歲。據聞,二人生辰八字不合,斷然不會再續前約,你可放心為之!雖說其父與我等為敵,但兒女之事又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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