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修酒杯握於手心，怔怔地目睹她吼一曲乾一杯，已經臉色潮紅，雙眼迷離起來，不由搶下她的酒杯，厲聲道：「別再喝了！本王可不想送你回去。」
艾飛卻拍拍他的寬厚的肩膀，笑道：「放心！我酒量好著呢。咱倆來划拳！」
「本王今天沒心情。」令狐修聳聳肩膀。經她這麼一鬧，他卻有一些寬慰，畢竟孤獨不是耐人享受的滋味，但是心中的傷疤始終抹不去。
「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出你心情不好！你借酒消愁不就是想兩眼一閉，一睜，讓今天快點過去嘛？」艾飛作出了睡覺的動作。
令狐修雙眸一震，握著酒杯的手暗暗用力。
艾飛伸出食指點著桌上一大堆的空酒壺，「你看看你，喝了這麼多也沒個醉樣！如果你想快點醉的話，就跟我划拳，多輸幾招全都有了！我教你劃傻瓜拳！」
「傻瓜拳？」令狐修似動了心思，力道漸漸收起。
艾飛雙目頓時一亮，比劃開來：「很簡單！出剪刀石頭布，然後喊著誰傻瓜啊我傻瓜，誰傻瓜呀他傻瓜——」
「他？他是誰？」令狐修狐疑地問道。
艾飛眼珠一轉，笑道：「你就當是白扇子好啦！」
令狐修不禁浮出一絲笑意……
皎月當空，夜色深沉。
藉著點點燭光，兩個身影映射在怡然居的紙窗上，張牙舞爪，高聲陣陣，擾亂著靜謐的夜。
「誰傻瓜啊，我傻瓜！誰傻瓜呀，他傻瓜！誰傻瓜——嗝！」
「啪——令狐修將杯子倒扣在桌面，一腳踩在椅子上，古銅色的臉龐醉意漫布，微欠著雙眸，咧著嘴舌頭打卷道：「你——打嗝！你輸了！喝！」
艾飛慵懶地斜靠著椅背，拍著胸口，眼睛眉毛擠在了一起，「打嗝——怎麼著？不算！接著來！該誰傻瓜——嗝——了？啊，對對，白扇子是傻瓜！」
令狐修拳頭捶著桌面，仰面大笑，「哈哈哈！對！他就——是傻瓜！
艾飛俯身拍著大腿，「哈哈哈！他可不是傻瓜——怎麼？他——還總這樣。」說著，踉蹌站起，昂首挺胸，手作執扇狀，臉上擠出一絲賤笑。
「哈哈哈！」令狐修前仰後合，拍手贊同：「沒錯！他——就是這樣！本王也——學一個！你看好。」說罷將腳從椅子上挪下，穩住身子，瀟灑的邁了幾步猛然回頭，揚起眉毛，來了一記嫵媚的飛眼。
「像！太像了！」艾飛豎起大拇指，前仰後合，從椅子上出溜到地上，然後掙扎著站起，「還有，他還總這樣……」
「阿嚏！阿嚏！」——
穆如風披衣下床倒了杯茶，突然打起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