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難忘 第1卷 第163章
    蕊公主冷冷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叢惜艾,笑了笑,有些刻薄的說:「叢惜艾,你如何可以想得到你會有今天的狀況?為了司馬溶要站在這兒聽憑我處理?可不是當年你那般梨花帶雨般的站在軒王爺跟前,害我無從解釋的時候啦。」

    叢惜艾看不到蕊公主的表情,對於她有些刻薄的話,並不是那麼的在意,她輕輕的微笑著,說:「蕊公主,您只要說您要如何才肯放過這件事,叢惜艾照辦就是了,別的何需多言。」

    「哼——」蕊公主不屑的說,「你還真打算替那個無用的司馬溶處理這個攤子不成?他真的值得你如此?你所喜歡的不是軒王爺嗎?怎麼軒王爺死了沒見你隨了去,反而是嫁了司馬溶安心的過起自己的日子來了?只是,好像你過得並不怎麼開心呀!要想讓我放過此事,也不是沒有可能,若是你肯此時跪在我面前,我就答應你不計較此事,如何?」

    叢惜艾一愣,她站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動,然後,輕斂衣裳,真的跪在地上,安靜的說:「蕊公主,您可肯放過二太子和蘇婭惠?」

    蕊公主愣愣的看著叢惜艾,如果她以前不認識那個驕傲的叢惜艾,她或許不會覺得如何的驚訝,但是,叢惜艾,怎麼可能向她下跪,僅僅是為了一個二太子司馬溶?!「你愛司馬溶?」

    叢惜艾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口氣,淡淡的說:「不愛。叢惜艾比不得蕊公主您,您是烏蒙國的公主,出了事情,有烏蒙國上上下下擔著,而,我,不過是叢王府的一個小小千金,若是我一時不檢點,會害了上上下下叢王府好幾百口子,我任性不得。」淚水從叢惜艾的臉上輕輕滑落,她帶著笑,落著淚,平靜的說,「如今二太子是叢惜艾的丈夫,叢惜艾嫁了他,不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如今,我都不可以再任性,我可以不必去愛他,但是,我得幫他。二太子他真的不是一個壞人,只是,就如同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他擔不起這大興王朝氣責任,但是,他真的不是一個壞人,他如此對我,是我自己的原因,與他無關。」

    蕊公主安靜的看著叢惜艾,似乎想從她平靜的面容裡看出她內心的起伏。「你當真這樣想?若是這樣,你不應該暗自高興可以趁此處掉蘇婭惠,以保證你太子妃的地位不會受到任何的威脅?」

    叢惜艾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這樣替他著想,他是不會知道,也不會感恩的。」蕊公主盯著叢惜艾,說,「你們的奴才們都站在外面,不曉得這裡面發生的事情,司馬溶又早已離開,你如此委曲自己,到底為了什麼?」

    「為了我可以心安。」叢惜艾平靜的說,「我不喜歡司馬溶,也不喜歡蘇婭惠,但是,我也不希望他們二人出什麼狀況,其實我羨慕蘇婭惠,她可以為她自己喜愛的男人如此不管不顧,而我,卻不能為我深愛的男子做任何的事情,甚至他死了,我也不能悲哀。所以,蕊公主,若是你肯為自己想想,請放棄這份婚事。」

    「起吧。」蕊公主慢慢的說,「你還真是讓我不敢相信,此時跪在我面前的是叢惜艾。」

    「我們愛著同一個男人。」叢惜艾突然說,「所以,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轍,我希望你可以過得比我開心些。二太子絕對不是你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他的心裡,只有——意兒,這一生,她得不到意兒,意兒就會永遠是他心頭唯一的在乎,唯一的至愛。你,還是放手吧。」

    「這是我的事,不必由你操心。」蕊公主突然冷冷的說,「不要以為我讓你起來,就代表我可以放過此事,好,你若是真的想替司馬溶遮掩過此事,就去到雪中跪著,一直跪到我心軟為止!」

    叢惜艾苦笑了一下,想也沒想,摸索著,走出了蕊公主的暖玉閣,到了院中,在雪中,輕輕跪下,把隨著她來的奴僕嚇了一大跳,剛要上前攙扶,聽到裡面的蕊公主揚聲說:「不許扶她,她要替你們的二太子擔著刺傷本公主的事情,就由她跪著,何時跪得本公主心中不再惱了,再起來,本公主就不再與你們大興王朝計較此事。」

    奴才們彼此看看,不知道如何是好,跟著二太子來得是劉河,二太子出來的時候他原本是想跟著的,但是二太子煩得很,不許他跟著,他還留在此處,見此情形,匆匆離開了暖玉閣。

    飲香樓,三個人坐著,各懷心思,聽著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出入這兒的人,一般都是閒到無事的達官貴人,沒有人會如此匆匆的行動,司馬溶正在心煩之時,瞧了一眼,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奴才劉河,惱怒的說:「什麼事情,如此的不分輕重!」

    劉河嚇得一哆嗦,這幾日,二太子的脾氣總是不好,他猶豫一下,一眼看到了叢意兒,不知道要不要說出叢惜艾在雪地中跪著的事情。

    叢意兒心中猜測,劉河的反應一定和叢惜艾有關,因為司馬溶剛剛說,他是和叢惜艾一起去的暖玉閣,她看了一眼劉河,溫和的說:「有事嗎?是不是和惜艾有關?她怎樣了?她眼睛不好,還呆在暖玉閣嗎?蕊公主有沒有為難她?」

    「你管她!」司馬溶不高興的說。

    「我當然要管,她是我姐姐。」叢意兒看著司馬溶,靜了靜,繼續說,「司馬溶,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態度,很像以前你對待我的態度,你一直如此嗎?喜歡不喜歡,都表現的如此極端?惜艾一定在替你處理此事,否則劉河不會如此驚慌的趕來,一定是惜艾出了什麼事。你不關心她,也應當關心一下事情的進展如何。」

    「她應該沒有事。」司馬溶的聲音弱了些,在叢意兒面前,他總是有些莫名的心怯,「以她的聰明和她的武藝,蕊公主奈何不得她。」

    「但是,她是因事而去。」叢意兒有些生氣的說,「她是去替你處理你衝動犯下的錯誤。劉河,惜艾她如今如何?」

    「太子妃,如今跪在暖玉閣的外面雪地裡。」劉河低著頭,語氣急急的說,「蕊公主說,如果太子妃可以跪到她心軟,她就可以放過太子的事情。」

    「跪在雪地裡?」莫家昆插口重複了一句,看了叢意兒一眼,再看看司馬溶,說,「她們是不是發生了爭執?」

    「沒有。」劉河說,「奴才一直在外面站著,她們在裡面說些什麼奴才雖然聽不到,但沒有聽見她們二人爭吵的聲音。」

    「我們過去看看。」叢意兒站起身,「不論出現什麼狀況,以惜艾目前的身體來說,她斷不可能撐得過今日。司馬溶,她若是出了事情,你會內疚一輩子。」

    司馬溶沒敢說什麼,幾個人匆匆離開了飲香樓,趕去暖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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