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難忘 第1卷 第19章
    蘇蓮蓉看著面前的飯菜,聽中年女子和氣的說:「叢姑娘,這兒比不得叢王府,只能給您備些粗菜淡飯,委屈您啦。」

    白白的米飯,冒著熱汽,一盤青菜,菜色青郁,瞧著就很好吃。蘇蓮蓉一笑,在現代想要吃這麼好吃的東西還真是不可能,估計叢王府大約是天天雞鴨魚肉,所以,這位中年女子就覺得這樣的飯菜她定是吃不下去。問題是,她不是他們以為的叢意兒,她是來自現代的蘇蓮蓉,所以說,她很高興可以吃這樣的飯菜。「呵呵,這就挺好,看起來不錯,別說,我還真是有些餓了,——嗯,還真是好吃,你要不要也吃一些?」

    中年女子再也沒辦法維持臉上的微笑,訝然的看著面前的叢意兒,真懷疑自己是聽錯了,叢意兒怎麼和傳聞中的有這麼大的差別?她是一個王府的千金,怎麼可能吃得下如此粗糙的飯菜?

    「你怎麼了?」蘇蓮蓉放下碗筷,喝了口水,心滿意足的看著中年女子,笑著說,「怎麼如此表情?呵呵,我說得是真的,這飯菜還真是好吃,米飯還有米粒的香氣,這在我——在我的記憶裡,幾乎是不可能有的味道了。」

    中年女子嚥了口口水,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端錯了飯菜?明明是簡單的米飯,青菜,她怎麼可以吃得下去呢?自己都覺得不好吃,一個王府的千金竟然會吃得如此開心?是不是餓壞了?也不像呀,看她吃飯的模樣,不像是餓得不得了樣子,是有些餓了,但——中年女子嚥下自己的懷疑,重新恢復了微笑,說:「只要叢姑娘喜歡就好。」

    「對啦,我要如何稱呼你呀?恐怕我要在這兒呆些日子,最起碼也得有個兩三天的日子,總不能見面不說話吧?」蘇蓮蓉微笑著說,心中想,去了醉花樓,知道要伺候的是什麼蝶潤姑娘,到了這兒,也應當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要把這些個情節記得清清楚楚,回去好說與藍月馨聽,讓她羨慕死。「給個稱呼吧。」

    「在下是這兒的獄官。」中年女子面帶微笑,和氣的說,「姓陸,你稱呼在下陸獄官好,賤名不足讓叢姑娘提及。」

    蘇蓮蓉沒有勉強她,點了點頭,知道在古代,尊卑是分明的,反正也解釋不清自己不是叢意兒的事,既然一定要如此,就隨它去吧,她也樂得可以冒充一下王府的千金,隨意任性一下。

    看著躺在床上安穩的睡著的叢意兒,甘南和甘北相互看了看彼此,看到彼此的臉上全都是訝然。叢意兒竟然可以睡得著?而且睡得如此香甜?這個叢意兒是真的傻還是聰明的讓人看不透?

    「她有什麼反常的表現?」甘南輕聲問陸秀芬,她是這兒最嚴厲最公正的一位獄官,縱然是皇親國戚也不會有什麼偏差,最是讓人放心的一個女子。

    陸秀芬想了想,輕聲說:「是有些奇怪,只是在下不曾見過以前的叢意兒,不能評論她與以前相比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只能說,她在這兒的所有行為對我來說,都是反常的表現。按道理來說,到了這兒的人,不論是皇親國戚還是什麼高官顯爵,沒有不垂頭喪氣,尋死覓活的,或者不停的哭泣,或者焦灼瘋狂,但,這個叢意兒,真是奇怪,她好像挺享受在這兒的日子,已經在這兒一天多的時間,竟然可以吃得下睡得著,而且不覺得粗菜淡飯嚥不下去,硬硬的床板睡著不舒服,在下,對此真是不太能理解。在下也覺得,這個叢意兒有些奇怪,軒王爺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說不定,叢王爺選了她嫁給二太子,並非只是大家表面上看到的愚蠢表像。」

    甘北看著面色平靜,睡得蠻香甜的叢意兒,忍不住輕聲笑了笑說:「若不是以前見過這叢意兒的模樣,此時還真是懷疑她是不是叢意兒?我以前見過叢意兒幾次,哪一次不是讓人看見了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是不是?大哥。」他看著甘南,問。

    甘南點了點頭,說:「不錯,我也真是懷疑,這個叢意兒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以前見到她的時候,真是討厭極了,但,看她現在模樣,到覺得她不是一個特別讓人討厭的女子。」

    甘北點了點頭,想了想,說:「其實在合意苑前乍一見到她的時候,我還真沒有認出來,平常她總是花枝招展的,打扮的像一朵牡丹花,老遠的就讓人覺得俗艷不堪,但在合意苑見到她的時候,她素顏素面,看著還真是漂亮養眼,如果不論別的,只說這容顏,她真的不比她的姐姐叢惜艾差半分。只是可惜,少了叢惜兒的大家氣質,一個家門出來的,怎麼可能如此不同?」

    「也不能這樣說,我到覺得,那時見到她,反而覺得她極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一言一行間都有著一份看著舒服的味道,真是奇怪,好像突然間換了個人般。」甘南沉吟一下,說,「或許我們素日看錯她了,而且,我到覺得她與王爺『衝突』的時候,甚是可愛。」

    甘北也笑著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難得王爺有這般好心情與她遊戲,嘴上雖然說著要處罰她,私下裡卻囑咐我們不要太過份,只要小小的警告一下就成。難得看到王爺有這份心思對叢意兒。」

    甘南笑著點點頭,輕聲說:「我們出去吧,免得驚醒了她,她也是可憐,明明知道二太子心不在她身上,卻不得不嫁,若是這樣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的傢伙,不過是叢王府的一個籌碼罷啦。」

    陸秀芬陪著二人離開,臨了回頭看了一眼依然睡著的叢意兒,眉宇間竟然滑過一絲溫柔之意,這時的叢意兒,讓她想起自己的女兒,每次離開家的時候,自己的女兒就是這樣安睡著的。枕著枕頭,頭髮散開著,小嘴微微噘著,有幾分嬌嗔有幾分孩子氣,唇畔還有淡淡的微笑,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好事情。心中輕輕想,不論怎樣,叢意兒呆在這兒的日子,她一定會盡量讓叢意兒過得舒服些。

    二太子府裡有些氣氛緊張,書房裡,李山和劉河垂頭喪氣的站在司馬溶的桌前,心跳如鼓,額上見汗。

    司馬溶緊皺眉頭,盯著李山和劉河,不相信的問:「真有如此邪門嗎?一個好好的活人,竟然在皇宮裡消失不見了?!你們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李山低著頭,有些慌張的說:「主子,您不要生氣,奴才不是故意說話招惹您生氣,只是,只是,這確實是事實,從皇上請您過去開始,奴才們就在皇宮裡四處尋找叢姑娘。可,可,竟然就是沒有人見過叢姑娘,而且任何角落裡也沒有叢姑娘的痕跡,按道理說,叢姑娘不僅是叢王府的千金,而且還是主子您未過門的妻子,沒有人敢拿她開刀,可,可,確實是沒有人見過叢姑娘,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兒。主子,請您息怒,如果她確實沒有離開皇宮,一定可以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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