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相思 第四卷 第九十一章 獨佔鰲頭
    相思點頭應道,「奴婢怎敢欺瞞皇后娘娘呢?」

    柳皇后眸中精光內斂,低笑道,「呵呵,相思用過後,果然是前後判若兩人啊。」

    「此等神藥不但可冶傷疾還可駐顏,」相思循循善誘,繼又道,「奴婢特將此方獻給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駐!」說罷,便遞過一張字條。希望堯舜禹這方子,當真會駐顏有效。

    柳皇后大喜,笑道,「相思真是有心啊。」忙命人接過,收於袖中。惹得旁邊的夫人小姐們羨慕不已。

    眼見母親被相思的駐顏之方收買,沁湘又急又氣。轉念一想,就算她容貌恢復,也終究是個丫環,如何跟她堂堂當朝公主比呢。接下來,她定會要她知難而退。

    丘懿宸與相思落座,自始自終兩人的眼神都未交流過。有些貪杯好色的大臣們,直勾勾的盯著淡雅的相思,這大殿上的女人不是濃妝艷抹就是妖嬈嫵媚,美則美矣,看多了也是俗不可耐。可眼前的『皇牌丫環』卻似一股清泉,注入他們早已麻木的心田,骨子裡的傲然又令這些色慾熏心的人不敢褻瀆。

    冷眼睨著對面一道道五光十色的目光,丘懿宸面上越發冷峻,扭頭看見相思恬笑滿面,更是為之氣結。「不許笑!」她不知道,對陌生男子胡亂笑,會讓人誤解嗎?

    「太傅大人,奴婢不笑還要痛哭不成?」相思當即回道,「在皇后娘娘的壽宴上,奴婢可沒這膽子。」

    「哼,又不是青樓女子賣笑。」丘懿宸冷冽的眼神,令對面幾個大臣冷汗直流。傳言這位俊太傅鍾情『皇牌丫環』,看來所言非虛啊。

    他竟敢拿她與青樓女子比較?相思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隨即又揚起甜美笑容,「莫不是太傅大人常去青樓不成?不然,怎會如此熟悉女子賣笑?」

    丘懿宸調轉視線,唇角輕掀,眼底一片曖昧,「那可是男人的溫柔鄉,我自然是再熟悉不過。」

    「呵呵,」相思誇張的手執香帕掩嘴偷笑,「太傅大人江湖朝廷兩邊勞碌,還要兼顧青樓之鄉,您可真是大忙人啊。」去吧去吧,裡面的女人漂亮又溫柔,要找多少隨他!

    無視她的嘲諷,丘懿宸頜眼養神,唇邊的笑意卻在逕自蔓延。她並不是凡事淡然無謂嘛。

    「母后,」沁湘再也瞧不下去丘懿宸與相思的調笑,斷然起身走上前,「兒臣為母后準備了精彩的表演,恭祝母后鳳體安康壽比南山!」她是公主,女子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絕不允許被那個丫環搶了風頭。

    「哦?」鴻帝來了興致,「沁湘居然有此孝心?好,太好了。」

    「呵呵,沁湘向來乖巧,」柳皇后笑道,「還不快讓父皇母后一飽眼福!」

    「是。」沁湘應下,扭過身目光挑釁的望著相思,該是讓她知道魚目與明珠的區別了。

    聽聞沁湘公主要獻藝,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雖說這位公主有些目中無人驕縱跋扈,但她的歌藝舞技卻是皇宮中一絕,至今無人能比。

    相思垂目輕笑,看來今日要暫棄丫環身份了。不管怎樣,她總不該讓公主殿下失望吧。

    沁湘懷抱一隻琵琶,淡粉的長裙飄飄若仙,款步走到殿中後,先是朝丘懿宸投去傾注愛慕的一瞥,接著便十指扣動,婆娑起舞。婀娜多姿的身段曼妙輕盈,懷中的琵琶經她玉手拔弄,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琵琶與舞姿天人合一,被沁湘演繹得淋漓盡致。柳皇后與鴻帝不時頻頻點頭,女兒的出眾也令他們感到為人父母的驕傲。眾賓客更是看得如癡如醉,沁湘邊舞邊注意觀察丘懿宸的反應,誰知他竟兀自喝著面前的酒,眼光絲毫沒瞄過她。沁湘忿恨的加快指上速度,原來優美和緩的曲子剎時變得高亢激奮,眾人齊聲叫好,這種琴藝也只有沁湘公主方能發揮到。

    直至曲聲終了之時,仍是感到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好!太美了!沁湘公主的才藝不愧是皇宮一絕啊。」

    「沁湘公主的琴藝舞姿當真是無人能比啊。」大臣們拍手叫絕,連呼精彩。先前被相思搶去的風頭,又被沁湘輕易奪了回。她得意洋洋的睨著相思,丘太傅遲早會是她的。

    「父皇,母后,」沁湘回到兩人身邊,嬌笑道,「這樣盛大的壽宴,只有兒臣一人助興豈不單調?」

    「呵呵,沁湘有什麼主意啊?」鴻帝慈愛的看著她。

    柳皇后知她心思,不動聲色的詢問道,「沁湘,有何提議?」

    「父皇前幾日御賜封號的『皇牌丫環』,如今已是街知巷聞,得此封號定要有些過人之處才不至辱沒了皇恩嘛。」沁湘眼角瞥向相思,「兒臣很想見識下這位『皇牌丫環』的才能,除了做粗重活,她還會些什麼?」

    君燁吃驚的瞪著她,想不到她竟想讓相思姐在這種場合下出醜。果然跟柳皇后一樣惡毒。

    丘懿宸眉頭輕皺,略為擔心的看著相思,他只知她機靈卻不知她會何才藝,沁湘明顯是故意難為她。

    「嗯,沁湘說得不錯,相思啊,」鴻帝笑著喚道,「可否讓朕見識下你的其它本事啊?」堯舜禹力薦的人,不會只是個尋常的丫環。

    「奴婢惶恐,」相思起身應道,「既是公主殿下開了金口,奴婢怎敢推托。」相思踱身至殿中,「奴婢才藝拙劣,皇上皇后及諸位大人見笑了。」

    相思扭過頭,沖丘懿宸眨眨眼睛,「不知可否請丘太傅幫個忙?」

    心湘妒恨不已,該死的丫環居然會耍心機,讓丘太傅幫她?

    這丫頭,不知又想到什麼鬼點子了。丘懿宸起身朝皇上施禮後,應道,「但說無妨。」

    「丘太傅可任挑一樂器,演奏何種曲子都不礙事,相思定會跟得上。」該是讓他們見識下『皇牌丫環』真正的能耐了。

    「沒問題。」丘懿宸爽快的應下。起身走到宮廷樂師處,坐到古琴前。頃刻間,婉轉悠揚清微淡遠的琴音溢出指間。

    相思淡然輕笑,隨著舒緩流暢的琴曲,展開身子翩然輕舞。原來因擔心而緊張的君燁,下巴差點沒跌到桌上。

    「呵呵,仙女,仙女。」君文拍著巴掌直叫。

    或許,她該告訴那位公主殿下,她的母親曾是江湖上絕一代之麗的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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