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殤之無鹽女 第四卷  雲淡風輕 第三十一章 絕望
    漫舞心驚的抬頭,太后的話讓她心驚,太后拉著漫舞的手,開口道:「六兒已經這般對你了,哀家不想看到你像哀家這般困在籠子裡生活一生,哀家也曾幻想過怡然自得的生活,這些哀家不能得到了,只有你去實現了!」

    漫舞望著太后看向遠處天空的目光一片祥和,誰沒有過夢想,太后也年輕過,只是她無力改變,而她現在有能力改變另一個如同她一般的女人的命運!

    漫舞低垂著頭,開口道:「母后,漫兒想陪著你!」

    「傻丫頭,哀家快不行了,等哀家走了,就沒人能震住皇兒了!你走比留在這裡好,哀家怕有朝一日,他們兄弟反目成仇!」太后閉上眼,無奈的開口,風逝君一向目中無人,輕狂傲慢,而風逝夜對於他的皇兄隱忍多時,她怕終有一日風逝夜會受不了風逝君的妄自尊大!

    「漫兒知道了!」漫舞垂下眸,終究是等不了易水了!

    「來人,傳皇兒!」太后衝著門外喊道。

    「是!」太監應道。

    不到一刻功夫,風逝君已將感到景秀宮,進門便直奔榻邊,握住太后的手喊道:「母后!」

    太后聽到聲音,張開眼,細細打量風逝君的模樣,像是要把風逝君的面容刻進腦海,淚水沿著皺紋留下臉頰,太后盯著風逝君開口道:「皇兒,我曾對六兒說過,母后最大的錯就是沒教會你們怎麼愛。六兒就算愛了也不知道,而你愛了卻愛的痛苦,母后知道你的苦,只是皇兒,你是這大風皇朝的帝王,要封個男子為後,這不是叫天下人笑話,母后下去後也沒顏面見你的父王!」

    「兒臣知道了!」風逝夜偏過頭,漫舞發覺他的眼中有水波流動,心裡暗自驚訝,他也會有淚。

    「漫兒是六兒愛著的人,你早就知道吧!六兒愛她,只是六兒不懂愛,也不知道怎麼去愛,六兒耳根軟,對事也沒有你果斷,才會這般害了漫兒,但是漫兒今天這般,你也有一大半的責任。」太后盯著漫舞緩緩說道:「這些日子,哀家躺在床上也都想清楚了,你這般不待見漫兒,也是因為那蘇易水的緣故!你又何苦來為難一個女子!」

    「母后教訓的是!」風逝君低下頭,低聲應道。

    「皇兒,母后給你兩道懿旨,也算是母后最後的兩道旨意!」太后抓住風逝君的手臂道。

    「母后請說!」風逝君低垂著頭,開口道。

    「第一道就是消除鳳漫舞六王妃頭銜,令風逝夜休棄鳳漫舞,從今以後鳳漫舞與皇室再無瓜葛!」太后盯著漫舞一字一句的說道,漫舞聽聞,淚水順眼眼角滑下,臉上卻帶著淺淺的笑意!

    「第二道,逐蘇易水出宮,令其永不得會京!」太后目光轉向風逝君,眼中都是犀利!

    風逝君愣住沒有說話,太后盯著風逝君開口道:「皇兒,你不想母后安生嗎?」

    「母后,兒臣知道了!」風逝君看著氣喘的太后,最終低下了頭。

    太后安心的閉上眼,對著兩人說道:「你們都下去,哀家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漫舞跟在風逝君身後出門,剛踏出錦繡宮的大門,風逝君轉身,鉗制漫舞的下巴,開口道:「鳳漫舞你本事不小,你以為朕會乖乖就範嗎?而且現在易水怕也不能帶你走了!」

    「你說什麼?」漫舞抓住風逝君的手臂,激動的開口:「你說什麼?你對易水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只是給他吃了點藥。」風逝君拍開漫舞的手說道。

    「什麼藥!」漫舞忍住顫抖問道。

    「自然是離不開朕的藥!」風逝君冷笑道!

    漫舞搖著頭,看著風逝君遠去,不會的,易水是神醫,怎麼會被他的藥控制住,不會的!漫舞倚著牆壁搖著頭!

    晚間漫舞進屋的時候,太后眼神迷離,拉著漫舞的手講了很多事情,大抵是在她進宮前的事情,漫舞坐在一旁細細聽著,最後太后哭了,拉著漫舞的手,哭的像個孩子。

    第二日太后便駕崩了,全國戴孝三天,太后死的時候,漫舞看著太后穿著平民衣裳,怕是進宮前的衣裳,也許太后也想要尋回以前的寧靜吧!漫舞跪在靈堂前,眼中滿是憂傷,風逝君,風逝夜跪在前邊,兩人都只是靜默的跪著,倒是一旁的文武打成們哭的傷心,漫舞沒有掉淚,這樣的結果對太后是最好的吧,一切歸於塵土後,重新再開始!

    「太后臨去前,留下了懿旨,交代奴才當著百官的面宣讀懿旨!」漫舞心驚,怕是太后也知道風逝君不肯這麼罷手,才會這般交代吧!

    「今日先不讀了,太后剛駕崩,百官也沒心情聽太后懿旨,還是等太后下葬之日再宣讀吧!」風逝君緩緩開口,太監一臉為難!

    「怎麼,還怕不讓你讀!」風逝君沉著臉開口道。

    太監低頭應是,漫舞垂下眸,一旁的風逝夜也一身白衣,跪在漫舞身邊!等到晚上,風逝君離開去御書房整理宮文,風逝夜看著一旁臉色蒼白的漫舞開口道:「漫兒,你先去休息,用膳,這裡我守著!」

    「不用!」漫舞搖搖頭盯著靈位開口道:「母后怕寂寞,我多陪陪母后!」

    「謝謝你!」風逝夜望著漫舞開口。

    「不用,不是為你,而是我心甘情願的為母后!」漫舞轉過頭看著風逝夜,開口道:「說說紅妝吧!」

    「她是個歌女!」風逝夜盯著靈位開口道:「我在茶樓瞧見的,她和她爺爺在那賣唱,我見有人調戲她,本不想管的,但見她不僅沒有應對的手段,反而害怕的往爺爺身後躲,後來細問才知道,他們本是本分的莊稼人,家中有幾畝薄地,除了能給維持生計,還能余幾個錢,當地鄉紳窺見紅妝的姿色,陷害了她的父母,只剩下她和她爺爺逃出來,紅妝自幼被父母寵著,除了會唱歌其他什麼都不會做,所以才在那茶樓賣唱,我去那日,他們過來不久!」

    「她是個好女孩!」漫舞偏過頭開口道:「你要好好待她!我鳳漫舞這輩子天真過,也害過人,我不希望她變得同我一般!」

    「漫兒!」風逝夜抓住漫舞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漫兒,你還恨我嗎?」

    「不重要了!」漫舞望著風逝夜淺笑,如對待一個平常人般,淺笑:「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能過好!」

    「漫兒!」風逝夜抓住想要再說什麼,漫舞搖搖頭,站起身,開口道:「我有些乏了,先休息會!」

    「好!」風逝夜點點頭,不再開口,漫舞一步步走出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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