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瓏點了點頭,並未流露出太多的情緒,風逝夜滿意的點著頭。那宴席漫舞吃的傷心,不時的可以瞧見風逝夜對水玲瓏體貼,也會問到漫舞想吃些什麼,或者喝些什麼。雖然這般,看似公平,但在漫舞心裡卻覺得不公平。她早已把他放在自己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的身影佔據了她心裡的一半,習慣了他獨寵的目光,習慣了他對她獨有的溫柔。而現在他卻將那些都分成兩份,這樣的結果讓她難以接受。
原以為她可以做到像其她女子體貼,大方。可是她似乎高估了自己,在情愛面前,她無法做到『大方』。聽到那邊女子因風逝夜說的趣事,而發出輕微的笑聲,漫舞忍不住把筷子拍到桌子上,站起身,衝著一臉愕然的兩人說道:「王爺,側妃,請慢用!漫舞身體有些不舒服,請允許先行告退!」
說完不理會二人,快步往外走,她害怕在他面前哭出來,更害怕在另一個女人面前示弱。她或許從來不是個堅強的人,從小在爹娘的羽翼下長大,就算遇到闖禍了,上邊還有個哥哥幫助她頂罪。又或許她不是個好妻子,但是她就是不想在水玲瓏面前哭泣,她想把最後一絲尊嚴保留給自己。
漫舞越過大廳,朝著門外開始奔跑,身後響起椅子拉開的聲音,接著便是碗碟落地的銳利響聲。漫舞不敢回頭,只想逃離這個讓她不自在的地方。
妙歌知道漫舞會不開心,只是看著她捂著臉,留著淚從那邊跑出來妙歌還是有些驚訝,走到漫舞身旁。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引著她朝著鳳華閣走去。
「小姐!先休息吧!」妙歌扶著她回到鳳華閣,漫舞目光呆滯,進門一直坐在床沿發呆,妙歌有些不忍,打斷一室的清冷,說道!
「嗯!」漫舞呆呆的抬頭,去看妙歌,眼中的焦距卻沒有定在她身上,手上也沒有動作。
「小姐!」妙歌心在抽痛,還記得三個月前,她還可以笑著跟她一起撲蝶,纏著少爺,扮作男子和他一起出門,拿著胭脂,髮簪,給夫人梳京都最時尚的髮髻。眼中總是神采飛揚,宰相府的氣氛也總會輕鬆快樂。
「小姐,你別這樣,好不好,妙歌看了心痛!」妙歌跪在她身旁,把臉埋在她膝蓋哭泣。
聽到他的哭聲,漫舞臉上終於有了些表情,深處白嫩的雙手,指尖帶著些顫抖,撫上妙歌的肩膀,木然出口:「妙歌,知道嗎?我的心好痛!」
「小姐!妙歌知道!」妙歌點著頭,淚水飛出臉頰,聲音嘶啞:「妙歌一直知道,只是妙歌不知道該為你做什麼。小姐,你告訴妙歌好不好,你讓妙歌怎麼做,你才會開心!」
「開心!如果一個人心丟了,他要怎麼開心嗎?他又憑什麼去笑!」漫舞注視著前方,機械的張著唇,像是在自言自語!
「小姐,你想想夫人,想想老爺和少爺,想想以前在家的時候,你不也是很快樂嗎?」妙歌抓住漫舞的衣服,抬眸,激動的說出口!
「當你的心底雕刻著一個人影的時候,你的人,你的心,甚至連你的眼都習慣在他身上,這時候他卻不出現在你周圍,那還有什麼快樂可言!」漫舞緩緩閉上眼,一行清淚留下來!快樂的定義是什麼?她弄不明白,她只知道嫁給王侯,她的生命注定從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