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禍害了誰 相知,撕裂的愛 第二十八章  小別如永別
    這幾天我一直惶恐不安,噩夢連連,睜眼看不到他心裡就莫名的害怕,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跟在他身邊,他也不再去夢雅的院落,有空餘的時間就陪著我,我們兩好像約好了一樣,都很渴望對方的陪伴。

    今夜的月兒發出慘淡的銀色,一圈一圈蘊染出世子府不同尋常的寧靜。

    思晚和申大俠的婚期就在兩天後,東方府送來了請帖,本想叫書生一起去的,可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只好派廣袖護送我和詩嫻去申府。

    是夜,我正收拾行禮呢,書生從身後摟住我,久久的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摟著,他鼻息裡的熱源源源不斷的噴灑到我的頸後,讓我一陣輕顛,可我心裡卻有些慌張,掩飾性的深吸一口氣,才發現這麼久以來的不安,已經湧上心頭直堵得我換不過氣來了,我轉身看著他清俊的容顏,眼神複雜的問,「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他的身子因我的發問晃了一瞬,然後溫和的笑容一點一滴的擴散開來,「沒有,只是你明天一去,恐怕要幾天才能回來,我很捨不得你走!」

    我有些感動,他竟這麼離不開我了,「別這樣,我最多五天就趕回來了,我也捨不得你啊。」

    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我們都不再說話,只靜靜聆聽彼此的心跳聲。

    一番雲雨之後,我累得骨頭都酥了,閉眼就想睡覺,他卻遲遲不合眼,找了很多話題跟我說,一直說一直說,亂七八糟,天馬行空的,說著說著,他就問我,「無心,你對我有信心嗎?」

    我想也不想的答他,「有,我對你比對我自己都有信心呢!」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唇,也不答話,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下投出秀氣的扇形陰影,那雙稜角分明的紅唇緩緩開啟,聲音裡透著前所未有的鄭重,「無心,你要記住、更要相信,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也絕不會拋下你!」

    我記起這是他第二次對我說這句話,可是我現在真的困得緊,也就沒問他怎麼又說這句話了,只迷迷糊糊的恩恩了幾句。

    第二日,天色慢慢地亮了起來,太陽悄悄的探出自己紅色的面孔,小小桔子一樣,一點點地往上跳躍,頓時,大地一片血色的艷紅。

    我在馬車上朝書生揮手,他站在大門前含笑看著我,眼裡是依依不捨的情愫,朝陽映照得他渾身通紅,我怔怔的看著他,天地間忽然就沒有了一點聲息,只有光的流溢,色的籠罩,和我的心跳。

    馬車離他越來越遠,他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我的心像突然空出了什麼一樣,扎的生疼,好像這一別就是永遠......永遠......?

    不理會詩嫻的勸阻,我從飛馳的馬車上躍下狂奔著撲進他的懷裡,他有些詫異的緊緊擁住我,雖然明明知道我很快就會回來,可我的眼淚愣是飛灑了一片,後來在詩嫻的拖拉下,我才重又爬上馬車,背後的書生以高亢清晰的聲音對我道,「無心,你要記住我說的話!」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你說了那麼多的話,我記住哪句好呢?

    再回頭,他仍舊還是那樣筆直的站在府門前,好看的臉廓,懶懶的笑,可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笑的苦澀隱晦?總覺得他眉宇間有不易察覺的痛苦?又為什麼?我內心會如此的不安?

    廣袖對詩嫻仍舊是冷冷的,可詩嫻是越挫越勇,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雖和我一起坐馬車裡,可那雙大眼無時不刻的瞅瞅瀟灑哥挺直的脊背,我估計有這麼一束熾熱的眼光盯著他看,他背後該是燒著了一般,我也很識趣的給他二人留點空間,讓他們自己去磨嘰磨嘰。

    天色漸暗的時候,我們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下後,就在房裡用著晚飯,詩嫻說廣袖勞苦功高,我們二人應該好好的敬他幾杯,我心裡明白詩嫻絕沒安好心,可是又不敢忤逆那丫的意思,再則,我要是不配合的話,又算是破壞人家一樁好姻緣了,這種要遭報應的事兒我還是不做為好,所以頻頻舉杯灌廣袖那廝,廣袖還是很給面子的,怎麼說我要他喝酒他還是沒有什麼異議的。

    喝著喝著,廣袖臉色突然大變,指著我們瞪大了眼睛,額上青筋暴露,怒火沖天,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以為他中毒了,詩嫻卻在一邊狡詐的笑道,「就知道你精明,剛剛幾杯呢的確沒有放迷藥,不過那都是迷惑你的,你放鬆警惕的時候,我就趁機給你加了點迷藥,現在你就好好的睡一覺吧,」

    惡狠狠的,「別想用內力逼出來,我加大了用藥量,哼哼,我說過你遲早是我的!」

    還沒說完呢,廣袖就軟到在了桌上,我明白過來了,詩嫻是要讓廣袖失身於她嘛!

    我對詩嫻說了句恭喜,回頭就很懂事的離開房間,末了還不忘交代詩嫻一句「動作要小點啊!」

    天剛插黑,伸手還能見五指,我睡不著覺,心裡又很想唸書生,情不自禁霎時衝動,一溜煙的朝回路奔了一段,奔著奔著就罵自己沒長腦子,折回去了還得再回來,想著轉身就往回走,可沒走幾步,後頸上就多了一柄涼颼颼的劍,一點寒芒直指我的後頸動脈,一股殺氣直透心底,難道我又遇到了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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