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四十七章.茱萸花墜相思枕
    「砰」一個上好的青花瓷茶杯落地,他的手顫抖不已,她墜崖了,而且還中了一劍!牡丹寶座上的他突然使勁地揉著自己的額頭,立於一旁的貴婦道:「泓,她是墜崖了,皇上派了大量的兵馬在崖下找,卻未找到屍體。她興許還活著,你要快快去找她才是啊!」

    毓泓抬起頭,眼裡的絕望讓她不禁疼痛,他終於張嘴道:「煙羅,你出來這麼久了,箭秋應該找了,你回去吧!」

    「不!我要陪你一起去找綰兒,她是為夫所殺,做妻子的應該為夫君做一些什麼!」煙羅突然乞求道。一直都瞭解眼前這個男子,從那年他看到若綰後,她便深深地種在他的心裡。他為了她踏入官場,捲入後宮那場鬥爭裡,他甚至為了她與別的女人好!他的付出等的就是她放下仇恨的那一天!

    毓泓轉首,笑道:「煙羅快回去吧!你剛剛懷上孩子不應多走動,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箭秋定會殺了我!」他話裡的悲涼,誰都能感受到,他在故作堅強,他在逞強!鬼都知道他的心在肆意的流血!

    煙羅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才開口道:「那麼我在王爺府等你歸來。」

    毓泓終於點了點頭,他急步出門。剛出門白蝶卻迎上了他的肩,突然他意識到什麼,隨了白蝶去。

    出了荊城,隨著小徑一直走下去,他明白了白蝶帶自己去哪裡,突然自己再回首一想,斷崖峰下面正是幽谷!那麼定是那裡,想得這裡嘴角不經意的勾起欣喜的笑意!只要她活著,他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一條小溪出現在眼前,他輕點足用輕功飛過小溪到達對面,眼前的蝶多了起來,裡面百花齊放,滿天白蝶飛!他仰首看著那高高的山峰,內心裡再也壓抑不住激動隨著白蝶加快前行。走了好久,他依舊在這個谷內盤旋,白蝶亦盤旋在谷內。這是他唯一看不懂白蝶的指示,它在說什麼,綰兒在這裡嗎?

    突然眼前閃過一抹杏黃,他奔向那抹杏黃,欣喜若狂,胸前一朵血色蓮花開得嬌艷至極。

    他打橫抱起她向谷內走去,突然在一處停了下來,轉動石壁上的蝶形石塊,石門打開來。他踏入裡面轉了幾個圈,開了幾個機關,終於在一個暗室裡停了下來,將她輕輕地放在石床上,喚道:「靈雪,燒好熱水,拿一套乾淨的衣裙來。」

    一個白衣喚靈雪的女子走向前將一套乾淨的衣裙放在他的面前欲退下時,毓泓突然道:「靈雪替她把衣裙換去,再將胸口處的傷口敷上藥包紮下。記得輕點,將傷口清洗乾淨。」說罷,便退下。

    靈雪喚道:「宮主,您不親手為她換嗎?」

    毓泓揮揮手示意不用,靈雪點了點頭為她換起衣裙來,她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便知她是宮主最愛的女人。她是宮主身邊的貼身婢女,宮主的暗室裡掛著這個女子的畫像,那時她看畫像便覺她很美,而今看到真人才發現比畫像更美。

    紫蝶闖入她的眼簾,她的纖指輕輕地撫上呢道:「紫蝶,這不是胎記,也不似後面刺上去的,這紫蝶為何如此栩栩如生了?」看到這裡,她打了自己一個小小的耳光暗罵道:傻丫頭,主子的事有你能猜的嗎?

    端來熱水,她細細的將若綰的身子擦乾淨再換上衣裙,一切都完後,她剛走出暗室便看到毓泓一人靜立於暗室門前。她悄悄的勾起嘴角,而後平靜道:「宮主,她的傷並不嚴重,劍沒有傷及五臟六腑。現下暈迷不醒可能是因為墜崖時傷及腦部。」

    毓泓轉身道:「靈雪,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這個貼身婢女不僅僅照顧他的起居飲食,更是一個能看病抓藥的神醫。

    靈雪因為他的話,面露出難為之色,開口緩緩道:「宮主,她眉輕鎖,沒有一點求生意志,要醒過來只有讓她忘記過去!」

    「不行!」毓泓突然道。讓她失去記憶,是忘記他嗎?不可以!不能讓她忘記他!

    靈雪注意到了他眼裡的恐懼,她知道了他在害怕什麼!她抬首看著毓泓小心翼翼道:「宮主,有的該忘還是應該忘記,她愛的人,即使忘記了,她也會再次愛上他的。一生只會愛一個人,一輩子都會愛著那個人,除非她不是真心愛你!」

    他的身體重重一顫,她是真心愛嗎?不!應該相信她!他走進暗室,坐在床前將一個花墜放在她的枕邊道:「茱萸花墜,它是娘親幼時給泓的,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幸福,綰兒。」回過頭看向靈雪道:「靈雪讓她忘記過去吧!太痛苦的事情記在心裡,也永遠不能快樂。」

    靈雪鬆了一口氣道:「靈雪會照顧好,白蝶帶來消息,王府有人找宮主。」

    毓泓點點頭,便依依不捨離去。

    剛踏進王府的大門前,便見到門口站了許多官兵便知是他尋來了!理了理白衣長衫進得正殿。

    毓翎坐於牡丹寶座上,見到毓泓前來,他猛然起身屏退了左右道:「泓弟,她墜崖了!」

    毓泓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淡淡道:「你傷害了她!」

    「她要殺朕,箭秋誤傷了她,她便墜崖了。」毓翎痛苦道。他能明白眼前這個男子的心情。他已經好幾天沒休息了,唇邊已長了好些鬍渣,他憔悴不已。斷崖峰下的蝴蝶花谷是進靈宮的第二條進口,亦是靈宮的花苑及養白蝶的谷。那裡甚少有人能尋去,哪怕他在峰下尋三天三夜亦尋不到蝴蝶花谷。想得這裡,心終於安穩了下來。

    毓泓看著他的眼裡突然有幾分恨意,他緊攥了他的錦袍道:「她若有個三長兩短,皇兄我會恨你一輩子!」

    「朕也不想!泓弟!」毓翎打下他的手道。

    毓泓看著他點了點頭,便坐下飲茶,他不能讓他知道,她在靈宮,她不可以再回到那個只有鬥爭,沒有人情可言的後宮。他要生生世世的保護著她一直到老!

    毓翎至申時才離開了靜賢王府,毓泓便回到了靈宮。

    剛進靈宮便見靈雪在若綰的頭上插了數根針,他問道:「你施針讓她忘記過去?」

    靈雪點頭道:「她現在拒絕所有的東西,不喝水,也不飲食,靠藥物定是不行。」

    他擔心的看了看若綰一眼:「她能夠承受的得住嗎?她的身子很弱!」

    「宮主放心,她的身子雖弱,但也是有練武之人,這施針她能夠挺得住。施針成功後,最遲明日巳時定會醒來。」靈雪笑道。

    毓泓在聞得她就要醒來,嘴角自然的勾起一個優美的弧線。那夜他整整守了她一夜,為她擦汗,為她掖被。

    靈宮處山峰下,所以無論外面多熱靈宮暗室內永遠都是涼爽的,況且荊城四季如春,夜裡自然是有些寒冷。

    

    次日巳時,毓泓守候在她的身旁,他要讓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她緊閉著雙眸,靈雪也成功施針完畢,她終於將輕鎖的柳葉眉放開,平靜恬然的閉上眼,胸口處的劍傷因箭秋下手並不重已無礙。暗室裡很靜,靜得可以聽她的呼吸聲。他的手顫抖地撩去她額前的發,細細的摩挲著她的眉,眼,鼻,唇,臉頰他要將她深深地刻進自己心裡去!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一對茱萸花墜,一對相思枕,將他們緊緊地鎖在一起!

    她的纖指動了動,纖長的睫毛撲閃開來,那雙純澈的雙眸裡含著迷茫,她緩緩開口道:「這是哪裡?」

    毓泓欣喜若狂的緊攥她的手喚道:「綰兒,綰兒,你終於醒了!」

    她聞得這個激動的聲音,她轉過頭看著他,纖指撫著他的臉道:「泓,你是泓!」

    一個「泓」字將他深深地震撼,她認識他,難道沒有忘記他?難道她沒有失憶?迫不及待地問道:「綰兒,你認識我?」

    她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認識你,但是我卻知道你叫泓!而且夢裡你的微笑好溫暖,你為我綰髮,描眉,系軟煙羅。」

    原來她忘記了他!只是她要與他幸福的慾望太過強烈,致使那些她想像的美好一直殘留在腦子裡。

    他是莫名的高興,也是莫名的心疼,溫暖的指尖撫摸著她的臉:「綰兒,泓願一生為你描眉,綰髮,系軟煙羅。」

    她聞得他的話,純澈的雙眸裡閃過激動,她勾起嘴角笑靨如花,握住他的手道:「你喚泓,你喚我為『綰兒』,我叫『綰兒』嗎?」

    毓泓點點頭:「你喚若綰。」

    她輕呢了幾遍這兩個字,臉頰上儘是歡喜,突然她鬆開他的手,拍手道:「好哦!我有名字,我喚綰兒。」

    他看著她的模樣心裡更加溫暖,她的笑好純真,好甜美!她好開心,也好幸福,願她的幸福,開心就這番永遠下去……

    他揉了她的發寵溺道:「綰兒,把鏡子拿給你看看。」

    若綰滿面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拿鏡子給她呢?難道是自己現在的模樣很醜?想得這裡她抬首只見鏡中出現一個蓬頭的女子,她連忙拿下鏡子嘟起小嘴道:「你壞,你知道綰兒的頭髮亂,居然還要來取笑綰兒,你是壞蛋。」說罷,小手輕輕的捶打著毓泓的胸膛。

    毓泓拑住她的小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裡道:「綰兒乖,我不是壞蛋,乖乖的話那麼泓就幫你梳頭綰髮好不?」

    她猛然抬首嘴角綻開一朵嬌艷欲滴的花朵,「真的,你不許騙我哦!」說著還將小指頭拿出做拉勾狀,毓泓搖搖頭笑著與她拉了勾勾。

    她雙手捧著銅鏡乖乖地坐在石床上,他坐於她的身後,用橡牙梳梳著她的長髮,很輕很柔的梳到底,手輕輕地綰起她的發,很快一個好看的姑娘髻便出現在她的頭上。銅鏡中的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芳齡十八的姑娘。一枝碧玉步搖輕輕地插進她的髻裡,捋了兩綹發搭在胸前。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笑道:「泓梳得真好。」

    他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放下銅鏡,我來給你描眉。」

    他握眉筆一筆一筆的從眉頭描到眉尾,很輕,有點癢,她咯登的笑了起來,「泓,好癢啊!」

    「快好了,別動。」

    若綰乖巧的「嗯」了一聲讓他繼續為她描眉,不過一會兒一對漂亮的柳葉眉便出現在了眼前。

    他歎道:「我的綰兒真美。」

    她滿臉嬌羞的低下頭,手緊攥了衣角,泓看到這裡不禁心裡溢滿了幸福再次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裡。若能長久幸福下去,他願意付出許多……

    若綰醒後已有了半月,身子也全好,便能下床活蹦亂跳起來。失去記憶後的她活潑開朗了許多,更像是一個並未長大的小丫頭。她總是笑靨如花大喊:「泓哥哥壞蛋!不要跟你玩了!」

    她也總是用那雙小手輕輕地捶打著他的胸膛,然後就被毓泓順理成章的攬進了懷裡。

    靈宮裡的人也是打從心裡喜歡著這個女子,她甜甜的喚靈雪為雪姐姐,自己卻不知比靈雪大了三歲。靈雪總是樂意著答應,時而閒了兩人一起繡女紅。若綰因一時衝動居然在毓泓的白衣長衫上繡了一隻蝶不像蝶,蜜蜂不像蜜蜂的東西。

    毓泓一向愛白衣長衫,若是別人在長衫上繡了一個這樣的東西定會大發雷霆,而若綰他卻打趣道:「綰兒,你繡的這是?」

    若綰抿起朱唇,托頭想了想道:「泓哥哥,這是綰兒親自為你繡的蝶蜂啊!」

    毓泓兩隻眼睛可謂睜得如銅鈴般大,「蝶蜂為何物?」

    她綻開花一樣的笑容道:「因為雪姐姐說綰兒繡的這東西蝶不像蝶,蜜蜂不像蜜蜂,那麼綰兒就稱它為蝶蜂了啊!」

    此話將毓泓的心裡給狠狠地塞了一朵棉花,哽咽得不知該如何說才好,經若綰的再三追問下,他才勉強的點頭道:「對!綰兒繡的正是蝶蜂!別處絕無,靈宮僅有的蝶蜂。」

    她高興得如一隻兔子般跳起來,似乎是自己辛苦的成果終於得到了別人的認可。

    另一方毓翎在斷崖峰下尋了許久卻未尋得她,只好悻悻而歸。

    窗前一隻白晰的纖指手上拿著柳條晃來晃去,挽紗隨著風飄飛,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無聊啊!真的無聊透頂了!雪姐姐,雪姐姐,我們出去玩好不?」

    身後在刺繡的靈雪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若綰收回手,依偎在靈雪身旁撒嬌道:「雪姐姐這樣吧!我們換了男裝回去玩玩!反正你們宮主也不會知道。」

    靈雪的眼頓時睜得老大,面出難為之色道:「小姐啊!宮主不讓你出去是為你好,你之前就是被人推下崖的,你可不能再出什麼問題。更何況我們為奴的永生都不能離開靈宮。」

    若綰嘟起小嘴,氣道:「什麼人道嘛!為奴就不能出這該死的靈宮了,不行,我要找你們宮主理論去!」

    「小姐不能去,宮主現下在看書。」靈雪拉住她勸道。

    若綰看來是真生氣了,拋下她的手憤然離去,轉動蝶形石塊,進得暗室怒道:「靈雪宮主,為什麼為靈宮的奴就不能出靈宮啊!」

    毓泓從書中抬起頭,看著她滿面氣憤的模樣笑道:「生氣啦!」這個若綰一生氣就是出口閉口一個『靈雪宮主』的叫,心情非常好就一個『泓哥哥』的叫,要討好他的時候就一個『泓』的叫。

    「我問你話了,為什麼不讓我出去玩,也不讓雪姐姐出去玩!」她根本不理會毓泓,直接怒道。

    若是以前的綰兒呆在這靈宮定能安穩,而現在的綰兒早已不安生了,想要讓她永遠安靜地呆在靈宮是不可能了。如果讓她出去只怕被他看到,她不能再回到那裡,她是他的!他從來都不知對於這個女子自己竟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慾!想得這裡他的手不禁捏皺了書頁,若綰看著那捏皺了書頁,步子在一步步的後退,心裡的怒火漸漸下下去。

    突然她走上前,纖指撫著毓泓順氣道:「泓身為一宮之主,理應有英之颯爽之氣,可不能與小女子過不去。」

    毓泓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疑惑問道:「我與綰兒有過不去了嗎?」

    她的食指指了指他緊攥書頁的手,故作諂媚笑道:「泓,你沒跟小女子過不去,你跟自己心愛的書過不去了!」

    他看了看被自己緊攥的書,還有那差點被自己撕碎的書頁,手下意識地連忙收回道:「綰兒,你真想出去玩嗎?」

    若綰看著這番模樣的他,只能大歎:果然是個轉移話題的高手,小女子自愧不如啊!

    捋了捋胸前的發道:「綰兒著實很無聊,而且這靈宮的每個角落都被玩夠了。沒得玩的,綰兒早晚會憋出病來,一出病就又要讓泓綰髮梳頭,描眉了。你說一宮之主怎能天天為一個小女子梳頭綰髮,若是這番他人見了,你一宮之主的英之颯爽之氣不是全毀了嗎?」她的模樣是一副委屈又為他人著想,你看她是多麼偉大啊!

    毓泓無奈的搖搖頭,長長一聲歎:「綰兒,我該說你什麼好了?唯今之計還是只有讓你呆在靈宮,哪怕讓我失去一宮之主的英之颯爽之氣也無關,綰兒你毋須擔心啊!」

    此話一出若綰當場暈倒,毓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攬入懷內。

    若綰只得在他懷裡大哭一場,將那鼻涕淚水全部蹭在那白衣長衫上,這就是她林若綰報仇的狠毒啊!

    且說原阜皇朝後宮。

    翊寧宮。

    李德執明黃聖旨宣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翊寧宮孟氏從掌後宮以來處事公正,秀外慧中,實乃後宮妃嬪之表率,朕特下旨封為皇后,賜號『德寧』。外將太子昀棲交由德寧皇后撫養。欽此。」說罷,李德將明黃的聖旨合上道:「皇后娘娘您接旨吧!」

    寧妃臉上並沒有多大的驚喜,依舊是副淡然,雙膝下跪道:「臣妾孟景姝接旨,謝主隆恩!」雙手接上聖旨,她靜立在原地看著皇上賞賜下來的珠寶,綾羅綢緞,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那個笑得淺若風吟的女子,深深地刻在腦子裡,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狠毒,她都無法忘懷。她多年來獨攬後宮恩寵,自己也一直在她的身後充當著恩師的身份。她卻從未把她當成過自己的學生,她把她當作另一個自己。從妹妹死後,她的心便一直平下去,無心再與後宮佳麗鬥爭,而看到她後,她的心活了,她把她當作自己來與後宮鬥爭。

    想得這裡,突然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她轉首見是毓翎,正是脫身作禮時卻被她阻擋。他道:「景姝,綰兒走了,這後宮安生了!日子也平靜如水了,你說以往的風波全是她所為嗎?」

    「皇上斯人已逝,追究過多也無益,何不學會放棄!」她掙脫開他的懷抱,將一杯上好的龍井放在他的面前。

    毓翎抬首看著她,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他一直都聽說她閒來無事喜歡專研佛經,倫理道德。找這樣一個處事公正,看破紅塵淡然的女子做皇后興許是對的!更何況她待若綰如親姐妹,自然也會將她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來撫養,玉柔的公主在她的膝下不是快樂的成長著麼?低首淺啜一口龍井道:「景姝,朕心累了!這後宮的事你多看著點,明年春的選秀依舊進行吧!這後宮的妃子是越來越少了,朕的皇子卻只有一個。」

    「臣妾願意為皇上分擔。」說罷走至他的身後,雙手輕輕地為他按摩著雙肩。他的心傷得太多了,面臨兩次失去最愛的女子,他如何再能放開心去愛誰!那顆心或許早已傷痕纍纍,毓翎啊!你終將在感情上多波折,你也終將在感情上衰老!

    毓翎闔上雙眼,感覺她的按摩舒適多了,靠著貴妃椅漸漸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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