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二十三章.幾多深恨斷人腸
    她用手絹拭去眼角的淚,勾起嘴角笑道:「可可,謝謝你!」說罷,便拿起竹籃裡的肚兜一針針繡起來。剛才的悲傷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可看著這樣的若綰,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娘娘要君山銀針嗎?」

    若綰抬首笑道:「把茶具拿進內堂來吧!去長祥殿請了寧妃娘娘過來,就說本宮今日烹茶與她喝。」

    可可應了聲「是」,便退出內堂。

    放長線掉大魚,在凌鏡台的那一幕怕是早有人看見了,這人喘息不定,定是興奮不已,發現這麼大的一個秘密。自己要選擇走上這條不歸路,那麼也不能怪人家對你不仁慈!

    片刻後寧妃來了蓮香堂,見若綰的面色好了些許,笑道:「你可算好了起來,不然我們那皇上又要延後回宮的日子了。」

    若綰將君山銀針的茶放於她的跟前,淡然道:「姐姐,現下怎麼看後宮女子對我的議論,太后的寵愛,皇上的寵愛,只是動了胎氣都驚得太后與皇上擔心。」她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語氣裡那麼淡然。

    「光輝蓋過了後宮所有要發亮的珍珠,而且位份又是最高,早已有人將你定為了眼中釘,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嗎?」寧妃淺啜一口君山銀針,素白的指尖劃過紫檀木桌上的雕花。

    「這大魚,只能在太液宮才能掉,而且只有太液宮才能掉得起來這麼大的魚。」若綰用茶蓋過去茶葉,輕輕地抿了一口茶,臉色平靜得如月華湖的湖面。

    「綰兒,該果斷時,那麼便要果斷起來,不能心軟,不能讓世事做了你的羈絆!」寧妃放下茶杯,食指在紫檀木桌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刮痕。

    若綰看得紫檀木桌上的刮痕,嘴角的笑意加深,「姐姐,妹妹本一向以為這後宮你不諳世事,結果願意幫了我。」

    「是後宮的人誰都不能過上不諳世事的日子,誰也不能平靜下來。你不犯人,但人來犯你,你不出招,便有人出招,我們何不攜手共進,於你我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寧妃起身走至琴前,護甲撥弄著琴弦,時而發出一陣陣難入耳的錚聲。食指劃過琴案上的水珠,用手絹輕擦拭手,繼續道:「妹妹,這琴案是該找人來打理了,上面都佈滿了灰塵。」語畢,她將茶杯放於琴案上,轉身手輕輕地將茶灑了整個琴案。

    若綰看得這一幕心下明白,便叫了小雪進來收拾了琴案上的茶水,自己又重新烹了一杯於寧妃,道:「姐姐,心細如針,妹妹終是什麼事都蠻不過你。」

    寧妃雙手緊握她的手道:「人生也不過如此,又有什麼值得去哀慟,傷心的了。」

    若綰點了點頭,看向天色道:「姐姐,天色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著吧。」

    寧妃笑盈盈的起了身,便回了長祥殿。她起身,十指劃過琴弦,呢喃:「連掉落在琴案上的眼淚,她都瞧見了,可見她心細如塵到了什麼地步。」

    這於她是好?還是壞?

    因挺著個大肚子,毓翎與太后便不喜若綰到處走動,她奈不住堂內的悶,央求去了花房選自己最愛的花。

    到得花房時,便見了紫玉堂那幾位宮人,那幾位宮人正好在養麗容華最喜的水仙。水仙花因是初春才開放與其它花不一樣,比較難養,便獨立設在了一個花房裡。

    紫玉堂的宮人見到若綰匍匐在地道:「奴婢見過惜妃娘娘,娘娘吉祥。」

    若綰徑直走至了水仙花前,問道:「這花送給哪位主子?」

    「回娘娘的話,這水仙花都是送於靜音堂的麗容華主子。」

    若綰起身,挽紗劃過水仙花的花枝,走到宮人面前道:「那本宮要一盆去擺了內堂,不知可否?」

    宮人露出難為之色,道:「娘娘,您可以選擇牡丹花,牡丹花高貴典雅,大方,正好與娘娘你的……」

    宮人的話未說完,便被人聲聲打斷:「住口!本宮就喜歡這水仙,怎麼不給嗎?」

    這一幕,被剛走進來的李德看到,李德上前打了個千兒道:「娘娘,皇上叫您早點回去歇著,這花房冷氣重,別給著涼了。」

    若綰轉首看著李德道:「李公公,本宮想要一盆水仙都被這奴才阻止了。」

    「那奴才回去向皇上稟了,把這花房裡不識相的奴才給罰了去永巷打掃。」李德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人,做了個欲轉身出門的姿勢。

    跪在地上的宮人,連忙道:「既然娘娘喜歡,那麼奴才便送盆最好的水仙花給娘娘。」說罷,便起了身挑了角落裡那盆開得最艷的水仙遞於可可手裡。

    若綰勾起嘴角笑道:「那李公公你向皇上覆命,本宮這就回宮歇息去。」

    李德應了聲,打了個千兒便退下,若綰轉身,挽紗再次撩過另一盆水仙花。

    回蓮香堂,可可將水仙放於案幾,看了看外面,將窗關上,把若綰的挽紗換下來道:「綰兒,這挽紗這馬上處理掉,不然聞多了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放心吧!這個香味必須要與那香囊裡的香味相混才可有用,而且只對未成形的胎兒有影響。」說罷,轉了身躺於軟榻上。

    「綰兒,小心著身子。」可可的聲音裡帶了悲傷,說完,便拿了挽紗出去。若綰瞧見她的模樣,心下一涼,她永遠都這麼天真善良。

    那夜無眠,她睜著雙目看著窗外的夜空,突然覺得很是寂寞,毓翎今夜去了玉柔那裡。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倚窗,荷塘裡的蓮早已殆盡,湖池殘荒。月高掛於星空,它光輝無比,卻無比孤獨,它與太陽永相隔!

    她低首看著自己的雙手,彷彿那裡血跡斑斑,這雙手她曾經沾上麝香觸在肚兜上,讓祥昭儀失去了孩子!仰首,看著月亮低語呢喃:「對不起,孩子!」

    日子安安靜靜過去,毓翎已下旨於九月初十起駕回宮。

    她將一個繡好的肚兜放於軟榻上,看著肚兜上雙龍戲珠,嘴角勾起一絲幸福的笑意。流蘇簾被人拋開,一抹明黃的衣角閃入她的眼裡,抬首笑靨如花,「皇上來了。」

    毓翎將她額前的發撩至耳後,她的青絲隨便用碧玉簪綰了起來,淡掃蛾眉,看起來嬌美不已,他看得怔住。若綰見他這番模樣輕喚道:「皇上。」

    毓翎回過神來,道:「惜若,你這樣看起來真美。」

    「皇上,嘴何時這番甜了,都會哄人開心了。」若綰低頭,細語道。

    毓翎攬了入懷裡,道:「朕的甜言蜜語一向都只對朕的愛妻說。」

    若綰笑著柔荑輕輕打在他的身上。夜裡,毓翎歇在蓮香堂。

    毓翎剛闔上雙目,李德卻來報:「皇上,靜音堂的麗容華主子小腹疼痛起來,已宣了太醫。」

    他聞得此話,驚起身子穿了件外衣下床,走時若綰道:「皇上,臣妾也隨你一起去吧!」

    「不了,惜若,你的身子不方便,好好休息,有什麼消息朕叫人通知你。」說罷,便隨了李德去了。

    若綰的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她躺下身,手撫摸著小腹道:「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靜音堂。

    麗容華半躺於床榻上,手摀住小腹,疼痛難忍,她見毓翎的到來,淚水流出輕喚道:「皇上,臣妾好疼。」

    毓翎撫上她的臉頰道:「不疼,朕在這裡。」

    趙永紓把了麗容華的脈,道:「皇上,麗容華主子的孩子怕是保不住。」

    趙永紓的話似將麗容華打入了深淵,她的眼裡充滿了驚恐,緊攥毓翎的手,如泣如訴:「皇上,請您救救我們還未出生的孩子,請您救救他!」她的話剛落,一股熱流從下身流了出來,毓翎驚起,只見麗容華的下身全是血。

    趙永紓起身,拿出藥箱道:「李德,快扶了皇上出去,宮女快快燒來開水。」

    李德打了個千兒道:「是,皇上請。」

    毓翎見到這血時,他已經知道他的孩子沒了,徹底沒了,轉過身出了內堂。沒有留下一句話,心被割得生疼。

    到得正堂,寧妃趕過來道:「皇上,麗容華怎麼樣?」

    毓翎坐在玫瑰寶座上,滿臉痛苦,道:「沒了,孩子沒了!景姝,朕的孩子沒了!」

    寧妃上前擁住毓翎,手輕拍他的背,他在面臨失去孩子時,他總是最悲慟,最無助的時候。他在面臨天下,面臨朝政總是鎮定自若,睿智,精明。而這刻,他卻像個孩子。

    片刻後,趙永紓從內堂裡走了出來,將一個香囊遞於毓翎面前道:「皇上,這香囊裡含有麝香,這是致使麗容華主子小產的主要原因!」

    毓翎接過香囊,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手重重打在花梨木桌上,道:「這香囊是誰送於你家主子的。」

    靜音堂的宮人都匍匐在地,「回皇上的話,這香囊是惜妃娘娘送於主子。」

    宮人的話一出,毓翎的身體僵住了,腦裡開始嗡嗡作響,怎麼會是她!不可能!她是如此善良!她事事為別人著想,怎會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不可能!

    內堂裡傳來虛弱的聲音,「皇上,那香囊不是惜妃所送!」

    毓翎聞得此話,急步進了內堂坐於床榻上,急切地問道:「你說這香囊不是惜妃所送!」

    剛醒過來的麗容華點了點頭,道:「並非娘娘所送,是婧容華送於娘娘,而娘娘因關心嬪妾才送了嬪妾。」

    一陣欣喜衝上他的心頭,開口道:「李德傳旨請了婧容華來靜音堂。」

    李德打了個千兒便退下,寧妃進得內堂將一碗藥遞於麗容華面前道:「妹妹,起身將這藥先喝下,這樣身子也好得快些。」毓翎看著寧妃道:「景姝,把這藥給了朕來喂筱煙。」

    麗容華聞得毓翎的話,嘴角綻開如花的笑容,毓翎的體貼將她剛才失去孩子的痛抹去,「皇上,臣妾何德何能讓您親自喂臣妾藥。」

    毓翎並未答麗容華的話,將藥一勺勺餵進麗容華的嘴裡。寧妃靜坐於軟榻上看著兩人這番幸福的模樣。

    片刻後,婧容華來了靜音堂。

    毓翎將香囊扔至她的面前道:「這香囊可是你送於惜若的香囊。」

    婧容華看得香囊時,大驚,「回皇上的話,這正是臣妾送於娘娘的香囊。」

    「趙永紓告訴她這香囊裡有什麼。」毓翎甩下一句話便坐於床榻上。

    趙永紓上前,道:「香囊裡含了大量的麝香,麗容華主子的身子本就很弱,而且懷龍種的時間不長,這麝香就致使了麗容華主子小產!」

    婧容華的身子微顫,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麗容華道:「這香囊怎會在你這裡,我明明是送於惜妃。」

    麗容華看著她的模樣,道:「你欲害惜妃娘娘,結果惜妃娘娘見我夜難寢便將香囊送於了我。你好狠的心,自己也是做人母的人,為何狠得下心來害別人的子嗣。」

    婧容華的食指指向麗容華道:「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心想要害惜妃,我在裡面是放了麝香,但是我知道惜妃不會用!」

    「住口,難道你還想狡辯什麼嗎?李德傳旨下去,薜思菱降為貴人,禁足半年,產下子嗣後打入冷宮!」毓翎說罷,撫袖而去,毫不給她說話的餘地。

    淚迷漫了她的淚,她後悔莫及,後悔當初為何要這般魯莽行事!

    她在宮人的攙扶下回到嫣紀堂,心裡的仇恨加深!

    那夜整個太液宮的人都無眠。

    太后聞之婧貴人打落了麗容華的孩子,心被割得生疼,在佛堂裡念了一夜的經。

    而毓翎回到永樂殿孤眠,若綰立於窗前看著明亮,嘴角的笑苦到讓人覺得她在哭!

    月光灑向整個太液宮,為太液宮鍍上一層銀色的光輝,這光輝看起來讓人覺得悲傷不已。

    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女子將牡丹花拿至鼻間輕聞一股清香沁入她的心脾,嘴角勾起一絲讓人冷到徹底的笑,「這後宮的好戲看著總讓人過癮,這戲至此為止了。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居然用了一箭雙鵰之計將兩人都打入十八層地獄。」

    起身走至窗前,將牡丹花插進花觚裡,素白的指尖撫上窗欞上的雕花,再次低喃:「女人的心真是蛇蠍心腸,居然這般狠心,遊戲最終她是贏家!」語畢,轉身將帷帳拉下,她躺於床榻上,一頭青絲鋪散滿地,妖嬈如花。

    天剛明,毓翎便急步趕來了蓮香堂。

    到得蓮香堂時,若綰已起了床,他上前緊擁若綰道:「惜若,你知嗎?那婧容華居然如此狠心,送於你的香囊裡有麝香。」

    若綰猛然抬起頭,滿目驚訝道:「但臣妾把它送於了麗容華,那麗容華小產就是因為這香囊?」

    毓翎點點頭,道:「正是因為這香囊。」

    「皇上臣妾有錯,請你責罰臣妾。」說完,整個人欲跪在地上。毓翎接住她的身子道:「這不關你的事,如你沒有送給麗容華,那麼失去的將是你與朕的孩子!朕不想你再次失去孩子!如果讓朕選擇的話,朕選擇留下你的孩子。」他說得痛苦不堪,臉上的表情如那次祥昭儀失去孩子般痛苦。

    她安慰道:「皇上,臣妾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子,臣妾不會讓他離開我。」

    「朕苦了你。」

    「不,皇上臣妾不苦,臣妾很幸福,因為有皇上保護著我們的孩子。」她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突然在心裡取笑自己,這戲入得真到讓她自己都相信那孩子是給薜思菱害死的。

    兩個人緊緊相擁,她的心憶到遙遠處,而他的心了?

    這場風波終於平靜下來,毓翎下旨回宮時間延至十月初十。

    「十月初十,真是一個好日子。那時已是寒露時節,去年回宮時正是秋分時節。」若綰坐於軟榻上,懶洋洋的一副模樣。

    玉柔坐秀墩上,她聞了若綰的話,「是啊,這日子過得真平靜。」

    「姐姐,懷念以前的日子麼?那裡的算計沒有這裡多,也沒有這般難熬。」若綰走至窗前,看著荷塘裡的蓮蓬。

    「這日子過得膽戰心驚,不知何時能到頭。妹妹,你喜歡皇上嗎?」

    若綰對於玉柔突然問道的問題,眼裡閃過幾絲狡黠,隨即害羞起來,「姐姐,怎麼這樣問呢?當然是喜歡皇上,如不喜歡那為何要為他生子嗣了。」

    玉柔聞得若綰的話,眼裡幾分疑惑,徐徐道:「妹妹的情真深啊!」她似在哀歎,也似在嘲諷,這幾個字深深插進了若綰的心上。

    若綰轉首,握著玉柔的柔荑,道:「姐姐喜歡皇上嗎?」她的聲音很小,掩蓋了話裡的所有情緒。

    玉柔仰首望著那湛藍的天空,眼裡閃射出一道道光波,那光波映出一幅幅畫,那是一幅幅嶄新奇麗的畫,一幅幅充滿美麗幻想的畫,突然畫散去,換上深邃憂鬱的光,讓人覺那是一個無底洞。

    良久,她悠悠道:「喜歡,但是喜歡著怎樣?他身邊的牡丹艷麗多姿,眼光始終是不會落在一朵花上。」

    她的話很有道理,也說出後宮女子所有的無奈!是的,萬千寵愛集一身是危險,如不愛那便是一生的悲哀!誰能揣測到當今聖上,他會寵幸誰一生?愛誰一生?冷落誰一生?

    她放開她的手,道:「姐姐,他是皇上,那麼便注定他不是你一人的,也便注定自己有可能面臨失寵,人生世事無常,誰能料知未來?但是愛卻只能給一人,給了誰便要死心踏地去追隨!」素白的指尖劃過窗欞上的雕花,手絹上的紫蝶飄飄欲飛。

    玉柔聞得她的話,眼裡幾分震驚,看了看窗外的天道:「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你的肚子越發大,早些休歇了才是。」

    她點頭應聲,看著玉柔離時的背影,心下幾分滄涼,她在懷疑她!

    一個計謀冒上心頭,喚來了可可,低語:「可可,幫我做一件事好嗎?」

    「綰兒,什麼事?」可可顯然有些幾分疑惑。

    轉過身,看著可可道:「我與泓的事,已被人盯住了,而且今天還來試探了我。」

    可可猛然抬起頭,眼裡的震驚散開來,「綰兒,你是說她!」

    若綰點了點頭,徐徐道:「她身上那種獨特的香氣在凌鏡台我聞到了,那時我已感覺到她聽得那句話時,急促的呼吸。」

    「那可可願意。」

    一種感動從心底流出來,泛起幾分驚喜與激動,隨後兩人在屋內私語許久。

    若綰不能出了蓮香堂,多數時間便打發在了堂內,為孩子做肚兜,寧妃閒來無事,便也在了蓮香堂內與她一起做肚兜。

    若綰躺在軟榻上,在繡孩子肚兜上的花時,問道:「姐姐,你覺這裡繡祥雲可好?」

    寧妃看了看肚兜,緩緩道:「祥雲也行,不過線頭定不能留在裡面,不然會扎傷孩子嬌嫩的肌膚。」

    「還是姐姐懂得多了,孩子出生下來,姐姐做她乾娘吧!」

    寧妃眼裡閃過幾絲欣喜,笑容可掬道:「那可可了?她一早就爭取著做孩子的乾娘了,我搶了那她不是要吃虧了。」

    「可可,我待她如妹妹,那麼她便是姨娘,怎會與姐姐你吃醋了。」若綰勾起嘴角,滿臉的幸福,一朵美麗的祥雲呈現在了紅色的肚兜上。

    「今兒個怎麼沒見她了,往日她可像一隻快樂的鳥兒在周圍唱曲兒了。」

    若綰的手停頓一下,隨即繼續繡祥雲,眼瞼垂下,盡掩眼裡的萬種情緒,悠悠道:「她去霓兒那裡玩了吧!」

    「這個丫頭像一隻喜鵲總能為這冷清的蓮香堂增添幾分喜氣。不過這丫頭的身世很是奇怪,怎從未聽你說過。」寧妃笑道。

    「她啊!從小就被賣到了胭脂樓,一直是我的貼身丫鬟。她的天真可愛,我見著很是喜歡便帶了進宮來。」聽得這事,初見時的模樣再次浮現在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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