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二章.一曲新詞酒一杯(1)
    扶起謝可可她輕聲道:「以後不要這麼莽撞了,說話可小心著,這個胭脂樓從來都沒有平靜過。丫頭在她們眼中不過是賤命一條,活著與死了跟她們都毫無干係!而嫣媽媽也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過問!」

    謝可可坐在石几前,收起平時笑嘻嘻的模樣正經道:「綰兒,謝謝你,上次之事的確是由我引起,才害得你那樣!」

    「好了,今日之事就這樣,玉柔是胭紅閣的紅牌,她能夠在胭紅閣那個地方立足就證明她有足夠的能力,你是鬥不過她的。以後看到她,退避三舍!」若綰柳眉在瞬間緊鎖起來,她自己都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為謝可可擔心起來。

    謝可可低下頭,道:「知道了,綰兒我以後不惹她便是!」

    「知道就好!」她說罷便拖著逶迤一地的白色煙籠梅花百水裙離去。

    謝可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有幾分心疼,她的背影看起來那麼孤單,那麼弱不禁風,她的身上像背負了千擔。在她眉深鎖時,總能在她的雙瞳中看到無奈與悲哀。風華絕代怎樣?才藝雙絕怎樣?一樣要承擔那麼多的千擔,一樣在人後鎖眉煩憂!

    春早早地過去,迎來夏,汴都城內一種奇怪的衣裙盛行起來,那衣裙叫「晚禮服」,由黑色錦緞織成,金絲軟煙羅鑲出精緻的荷葉邊,逶迤一地,高貴美麗極於一身。這晚禮服最先出自胭脂樓脂蘭閣林若綰,她穿上晚禮服跳舞,美得如蝶般飄飄欲飛。

    人文皆讚道:「質隨月落,艷態逐春舒,絳唇漸輕巧,雲步轉虛徐。(1)」

    若綰坐於青玉案前,啟朱唇唱:「只道情消何處,情幾許,情意深深,雲意暖暖。癡何,怨何?金樽酒去莫道消魂處!銅鏡前落梅妝,嬌樣人自賞,面如芙蓉,眉如柳,勾起深情幾得深!憑欄處,望斷天涯,望穿秋水,才知情深處!」一曲終了,清澈入耳,歌聲響徹整個大街柳巷,聞者都停駐細細聆聽。歌聲如黃鸝啼轉,悅耳宛如珍珠落玉盤。

    柳畔湖裡荷花開滿塘,若綰雙眼怔怔地看著美麗的荷花,她「林若綰」這三個字在謝可可的幫助下,遠播起來。謝可可量身設計的晚禮服,現下盛行於整個汴都城,脂蘭閣門庭若市,每晚她登台,脂蘭閣就變得狹小無比。嫣媽媽看著客人的增漲,一張張銀票進入囊中,心喜若狂便決定擴修脂蘭閣。

    荷花含苞待放,搖曳滿湖,陣陣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倍感心曠神怡。這幾月來,沒有任務,沒有去殺人,她才覺得自己那雙手是乾淨的。主子那晚的話至今都還迴盪在耳邊,他要她成為真正地名妓,興許過不了多久她便能報仇。她一直都知道她的主子,不過把她當一顆棋子,利用而已,她也知道只有這個人才能幫助她!所以,這些年來她願意成為名妓,成為他的棋子!

    「綰兒,怎麼一個人又在這柳畔湖前發呆了?」一個歡快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把她從遙遠的思緒中拉回來。

    轉過身,抬眼看著謝可可勾起嘴角,笑意盈盈,道:「可可坐吧!」

    「綰兒,現在你的名氣可大了,大街小巷都穿起我為你量身做的晚禮服,也唱起你的《相思瑤》,你的那首曲詞兒寫的真好,真適合那些在閨閣中的女子!」謝可可一股腦兒的說了一大堆,把外面的所見所聞都告知若綰,她要讓若綰知道,她已經成為真正的名妓!

    若綰緊握著謝可可的手,雙眼裡儘是真誠,道:「可可,若綰能得你的幫助,真是莫大的榮幸,很感謝你!」

    謝可可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話語給一愣,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又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兩人在柳畔湖前閒話家常直至未時才回到脂蘭閣,那層隔在她們中間的薄紗徹底被捅破,她們緊緊地粘在一起,誰也分不開!像是注定的一生永遠!

    (1)摘自杜牧《張好好詩》,是一道短歌,為一個名叫

    張好好的青樓女子歌妓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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