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不要我 第1卷 第二章 特護病房
    好像是在夢裡,迷迷糊糊的,像是踩在雲端上,搖晃著,漂浮不定;

    又像有什麼東西牽扯著我的身子往更黑暗的深淵一直往下墜,我掙扎著,我不能自己。耳邊又傳來了陣陣急切的呼喚聲,這聲音一直持續著,就像和那拉扯我的無形無影的東西在抗衡著。

    終於,我的眼球動了動。

    這次,耳邊響起了驚喜聲,有腳步聲,有人嚷嚷著:「叫醫生,快叫醫生——」

    我的頭痛得厲害,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一片混沌。

    我的頭包著厚厚的紗布,床頭的各種醫用儀器的管子如同天線,都插在我的頭上。

    我的眼,非常的澀,我努力著,使勁地要撐開,我要睜開眼睛看看,我要醒來。

    終於,在一片的白中,我恍惚睜開了眼。

    是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天花板,牆壁,就連蓋在我身上的被單也是白色的。

    我動了動手,我的手背漲漲的,感覺是打點滴的針管插在上面。

    有人趕緊制止了我的動作,輕輕地按住了我的手。

    「蜜兒,別動啊!」

    那聲音,那樣的緩慢、輕柔。可是,絕對不是勁哥哥的渾厚帶著磁性的嗓音。

    我這是在哪兒啊?我的頭痛得要命,勁哥哥!勁哥哥!我的心裡只記得勁哥哥——

    我朝聲音的方向望去,床邊的椅子坐著一個20多歲的年輕小伙子,頭髮有點亂,一副眼鏡架在鼻樑上,面色倦怠,好像幾天沒睡好覺似的。

    他心疼地望著我,嘴角一抹如釋重負的喜悅。

    「蜜兒,我——讓你受苦了!」

    這是誰啊?我在搜索著我的記憶——

    「蜜兒,我的寶貝兒,你醒啦!急死媽媽了。」

    一個挽著髮髻的中年貴婦閃到我床前,她的的聲音顫動而驚喜,眼睛紅紅的。

    媽媽——這是多麼的熟悉而溫馨的名詞啊!

    等等,讓我好好想想,誰是誰的媽媽?他們口口聲聲的蜜兒又是誰?我的腦子裡怎麼沒有一點印象呢?為什麼都對著我喚「蜜兒」?

    容不得我多想,我的頭又劇烈地痛了起來。

    這時,房間的門開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進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體型幹練,目光炯炯有神的中年男子。

    醫生到了我的床前,摸了模我的頭,又聽診又把脈,看了看那些儀器的數據,查了查手頭的資料。

    他對中年男子說:「杜先生,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要令嬡醒過來,一切生理特徵都沒問題,過不了多久,就會康復出院了。」

    中年男子感激地握著醫生的手。

    「謝謝你,郝博士,為了小女,特意從美國趕過來,這一個月多來,辛苦你了。」

    「沒什麼!救死扶傷乃我的本分!我也希望令嬡早日康復啊!」

    這個叫杜先生的中年男子和郝醫生寒暄了幾句,把他送出了房子,又折回了房間,來到我的床前。

    「蜜兒,你感覺怎麼樣?」

    他關心地詢問著。

    我又在記憶中搜尋著這張陌生的面孔。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都是誰啊?我這是在、哪兒啊?」我輕啟嘴唇,有氣無力地說,中間還停頓了兩次。

    還好房間裡夠靜,他們應該都聽清楚了。

    「蜜兒,我是媽媽啊!」中年貴婦急切地說。

    她指著杜先生說:「他是你爸。」她指著年青人說:「他是阿喆啊!你男朋友啊!這兒是特護病房啊!」

    怎麼?我生病了嗎?我什麼時候住院的啊!為什麼我一點頭緒都沒有啊?

    應該是真的病了,我全身沒有一丁點的力氣,直挺挺地躺著。頭,卻痛得厲害。

    中年貴婦的眼裡湧出淚水,抽泣地說:「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把我們都忘了啊!」

    等等,等等,我的思想又要短路。爸、媽?我的爸媽是這般模樣嗎?我怎麼一點兒都沒有印象了。還有這個叫「阿喆」的,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腦袋裡像翻江倒海似的,轟隆隆作響,理不清一條思路出來,頭痛得要爆開了。

    我索性閉上眼睛,我還很累,我還要再睡,我困了……

    迷離中,杜先生的聲音。

    「我們出去,讓蜜兒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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