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事務所 第4卷 第九章 噩夢開始(二)
    「少爺,有客人到。」

    正在就餐的大夥兒非常不高興的看著雷恩,吃的好好的,突然有客人到訪,難道就不能往後推一推?黑澤站起來,用餐布擦拭嘴角,「零跟我來一趟,其他人繼續就餐。」

    看著離開的黑澤,金娃隨即放下手中的叉子,「沒胃口。」

    「怎麼了?為什麼不吃?剛才不是說牛排很好吃?」安娜困惑的看著金娃。

    「我不想看到某個人。」說完狠狠瞪著莉維雅,將手中的餐布丟到食物上。

    「這是怎麼回事?」安娜丈二摸不到頭腦,不明白金娃今天發什麼瘋,難道她又發作了?

    莉維雅起身站起,「要幫忙嗎?」說完拿起桌子上的盤子。

    「不了,還是我來吧!」安娜怎麼好意思讓神收拾盤子?急忙衝到莉維雅面前,「要橙汁嗎?」

    莉維雅搖搖頭走出餐廳,直徑走到金娃房間,「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

    可惜莉維雅已經進入房間,「抱歉,因為房間沒有鎖,我……」

    「你不用道歉,是我故意沒有鎖。」金娃坐在窗戶邊,看著天空中的月亮,「為什麼你會那麼溫柔?難道你就沒有嫉妒之心?是因為神從來沒有嫉妒之心嗎?」

    莉維雅輕輕搖著頭,「不論神還是妖魔,都會有嫉妒之心,只是有一部分人能巧妙的運用這些嫉妒。」

    金娃似笑非笑回頭看著她,「你是再說我們這類人很笨?因為不會運用嫉妒?」

    「怎麼會?這是需要試煉,經過很多次才能沒有嫉妒之心。」莉維雅突然變成樂神,紫色的頭髮在風中微微飄動,空氣中迷茫著陣陣蘋果香氣,「聞到什麼味道?」

    金娃困惑的看著莉維雅,為何感覺她一臉憂傷,難道做神也不快樂嗎?「這還要問?這是蘋果香氣。」

    「蘋果香味?」莉維雅困惑的看著她,「可是我卻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雙手也沾滿鮮血。」說完舉起兩隻手,雖然在金娃的眼中沒有血,但是莉維雅卻看到自己兩隻手沾滿了鮮血,濃濃的血腥味教人作嘔。

    「血腥?怎麼回事?」金娃急忙抓起莉維雅的手,突然眼前出現可怕的景象,本是白色的牆壁在接觸到莉維雅手時,竟然變成紅色,每個角落都滲透著血,「你的手……」金娃急忙鬆開手,四周的景象又變回原樣,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怎麼會這樣?」

    「看到了?這就是我看到的世界,一個充滿血腥的世界!」莉維雅突然哭泣起來,雙手緊緊摀住眼睛,身後的白色翅膀突然張開,「本以為不想看就別看,閉上眼睛,摀住耳朵,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這簡直就是自欺欺人,怎麼能當作沒有發生?」

    金娃突然能瞭解莉維雅的痛楚,輕輕走到她身邊將她擁入懷中,「什麼時候開始的?有跟黑澤說嗎?」

    莉維雅搖著頭,她害怕,害怕將來無法控制自己,堅硬的性格和冷漠的神情都是裝出來的,她怕自己最後的理智會被這些血所吞噬。

    「為什麼不說?或許大家有辦法,再說死神也在這裡。」

    「不要告訴他們,我不想連累任何人。」

    金娃眉頭緊蹙,難道她有了什麼打算?「你要啟程了嗎?」

    莉維雅微微點點頭,「或許我很懦弱,無法承受這些血,但是我不想看到大家愁眉不展的樣子。」

    金娃心中的怒火已經被熄滅,「你就那麼忍心拋棄黑澤?虧我還打算把他讓給你。」

    莉維雅突然笑起來,「愛情可不能隨便施捨。你明明很愛他,為何要放棄呢?」

    「原來神也是傻瓜!」金娃乾笑著,「他只把我當成妹妹,與這樣的人結婚沒有什麼意思,而且我是真心祝福你們。」金娃強忍心痛看著莉維雅。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即是黑澤的聲音,「金娃,莉維雅在你這嗎?」

    金娃見莉維雅慌亂的躲到床邊,用床單遮住自己身後的翅膀,似乎明白莉維雅的用意,急忙回應道:「你們別進來,她在這!今晚她和我過夜。」

    「她睡著了嗎?」

    「是的!」

    「今晚我們去委託者家,明天我會讓雷恩接你們過去。」

    「好的!」金娃急忙走到莉維雅身邊,輕輕安撫她的背,「別怕,他們應該走了。」

    『彭!』房間門竟然被人踹開,迎來走來一個黑影,「走開。」一把將金娃推到一邊。

    「你幹什麼?」金娃恐慌的看著零,此時他的表情非常嚇人,「你怎麼可以闖進我的房間,還把門給我踹開,我要告訴黑澤……」金娃發現黑澤和雷恩正站在門邊看著她。「我……」

    黑澤走進房間,看著蜷縮在地上的莉維雅,「莉維雅怎麼了?」

    零單手放在她額頭上,無奈的搖著頭,「看不到!似乎被什麼東西籠罩住。莉維雅,你老實告訴我,你看到底看到了什麼?」

    莉維雅咬著下唇看著零,沒有說話,像是不願回答。

    「你們不要逼問她……」

    沒等金娃說完,黑澤硬生生道:「你什麼都不用說!幫我們照顧莉維雅。」說完轉身離開。

    「客人,請這邊走。」一名中年管家將黑澤等人帶到一間客房內,「我們少爺今天臨時有事,今晚不回來。不過少爺已經吩咐過,請你們先休息,明天會和你們見面。」

    黑澤看著老管家,感覺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很濃,「你們少爺是不是很少回家過夜?」

    「是的!因為生意上的瑣碎很多,一向都在公司裡過夜。」

    黑澤點點頭,「謝謝!打攪你了。」

    雷恩站在黑澤身後拿出一疊資料,「零已經調查清楚,事情和管家說的大致差不多。確實被妖怪纏身!」

    黑澤隨便翻閱手中的資料,並瞟一眼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酣的零,「真是辛苦他了。」

    雷恩順著黑澤的目光看著零,「他為什麼還要留在事務所?難道就那麼不放心我們照顧不好莉維雅?」

    「不!或許他擔心的是樂神第三次蛻變。」黑澤將手中的資料放在桌上,「雷恩認為這次案件和哪種妖怪有關?」

    「不知道!從管家口中的敘述,感覺是妖怪一直纏著這戶人家。」

    黑澤點點頭,「為什麼他們那麼肯定是妖怪呢?現在的人都相信科學,根本就不再相信所謂的妖怪。你不覺得奇怪?」

    雷恩托著下巴思考一番,確實有些可疑,「那麼少爺怎麼認為呢?」

    「還沒有結論,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明天早上你去接莉維雅和金娃,我急需她們的揣測。」

    「是,少爺!」雷恩匆匆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前院似乎發生什麼事!」

    一陣陣嘈雜聲將正在熟睡的零嚇醒,『彭!』只見零從沙發上滾了下來,「啊!好疼。地震了嗎?」用著一雙迷迷糊糊的眼神看著黑澤。

    「沒有,不過有熱鬧可以看。」黑澤走到窗戶邊看著樓下那個失態的女僕,「被附身了。」

    「要我處理嗎?」雷恩請命,不過黑澤剛才有說看熱鬧,似乎他不願意參與。

    零揉揉跌疼的額頭,走到窗戶邊看著樓下紛紛湧去的僕人,「真是的!我還以為地震。疼死我了。」說完將頭伸出窗外,「那個人死不了,命硬著呢!」接著繼續睡,似乎他一點都不擔心。

    雷恩詫異的看著零,「難道要放著不管?」

    黑澤用手指著樓下的管家,「發生這樣的事,應該最先想到我們,但是……,看到那些傭人沒有?他們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報告給管家,而他卻站在一邊不說話也不指示大家,看來他很有『經驗』。」說完將窗簾放下走到桌子前,重新審閱裡面的資料,「先後有五名僕人莫名被附身。這段時間主人又不在家,想必這一切事情都是由管家處理,我們要相信這位管家。」

    「少爺在懷疑管家嗎?」

    黑澤搖著頭,看著睡在沙發上的零,「如果管家有問題,我想零會第一個跳出來抓住他。」從剛才的表情來看,零似乎對管家沒有什麼興趣,可見這個人並不是罪惡之人,「這件事明天在調查,最好這棟房主能出面說清事情。他為什麼就那麼肯定自己被妖怪纏身?」

    睡得正香的零舉起一隻手,「我也同意這個觀點。事情很蹊蹺。」

    黑澤點點頭,「原來你沒有睡!」

    零微微抬起頭露出招牌笑臉,「你們剛才說到我名字,我自然就會醒來。」

    雷恩微微一怔,原以為他遲鈍,沒有想到他都是裝出來給大家看,這個可惡的傢伙,「死神似乎不需要休息。」

    零刷的一下坐在沙發上,「這也被你看穿了。」

    「彼此彼此。」雷恩冷冷的笑著,瞬間室內的溫度急劇降低,「那麼你看到了什麼?」

    零的表情猛地繃緊,唇也緊抿,「不得不承認樂神改變了你們,但是你們的態度卻影響著她。」說完變成死神的樣子,黑色的長髮就像黑珍珠烏亮順滑,身邊還站著金鳳凰,「樂神是旁觀者,總喜歡從別人身上尋找缺點,並改變自己的觀念。」

    「你的意思是,莉維雅的觀念改變了?」黑澤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死神身邊的金鳳凰,死神一直附身在金鳳凰上?那明明是一隻稻草做的小鳥,怎麼會有自己的思維?

    死神淡淡的笑著,「莉維雅的改變,大家眾所周知。」單手撫摸金鳳凰的頭,「你很在意這個孩子?」

    黑澤沒有說話,一直在猜想用稻草編製的鳥怎麼會有自己意識,還能回應主人的動作?

    「金鳳凰是用黃金麥穗桿編織成,它是樂神送給我的護身符,為了能永遠保存它,我將自己前世的意識寄托在它身上。」說完愛暱的拍拍它的翅膀,頓時金鳳凰變成零的樣子,不過只是一個皮囊,站在一邊傻傻的笑著,不忘向死神大獻慇勤,「很漂亮?這是我在人類的容貌,要不是樂神誤入人道遇到我,或許我還是人類。」

    「莉維雅來過人道?」

    「嗯!很短暫。匆匆幾年就離開這個世界,如果不是她,太陽神也不會找到我。」

    黑澤這下明白,原來零一直所得說的教皇就是阿波羅變身,引導他學會很多知識,同時進行神的試煉,「那麼說你在後來的旅程中死去?」

    「沒錯,死後來到地獄,順利接管下。」這一切都是天意?死神有些惆悵,他可不希望什麼天意,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自己掌握不了,那就請別人掌握,如今命運已經在自己手中,唯一要做的就是幫莉維雅奪回命運,不讓她再受到輪的循環,「今天就聊到這,我到地獄處理事。金鳳凰!」

    一聲吆喝,金鳳凰變回原型走到死神腳下,還不停的用頭摩擦他的褲管,看來它很喜歡死神,或許只有它能懂死神到底在盤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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