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婦科醫生 第4卷 第一百六十章
    楚一鳴正在寫病歷,喬楠楠湊了過來,卻沒有說話,就那麼一直看著他寫病例。楚一鳴終於撐不住了,皺著眉頭道:「楠楠,你幹嘛啊,你又不用寫病例,你看這個幹嗎?」「我想和你說句話,可是又怕打擾你!」喬楠楠不好意思的說。楚一鳴心裡暗笑,你已經打擾到我了,可是喬楠楠是王禹的妹妹,也就相當於自己的妹妹,自己也不好說什麼。「說吧,什麼事?」「我想去看看你的兒子,我喜歡小孩!」楚一鳴本能的想拒絕,可是又不好太生硬,於是說道:「等哪天孩子來打預防針,我抱到科裡來,你再看吧,家裡太亂!」喬楠楠無奈的點了點頭。她當然看得出來,楚一鳴不想她去家裡,可是卻想不出為什麼。其實楚一鳴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只是覺得家裡的空間是屬於他和候琳的,他想保持著候琳的氣息,他不想任何其他的女人沾染,甚至到現在床上還保留著候琳的枕頭和被褥,他留戀這種感覺。

    由於楚一鳴的情況特殊,科裡對他進行了特殊的照顧,暫時不用倒夜班。所以白天是岳父岳母在看孩子,而下班後就由楚一鳴來看。楚一鳴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沖好牛奶,然後把奶嘴塞進孩子的嘴裡,可是奇怪的是,沒吃兩口就被小傢伙吐了出來,而且「哇哇」的哭了出來,再塞小傢伙乾脆閉上嘴,拒絕了。楚一鳴沒轍了,孩子這麼小,即不會說也不會表達,天知道是怎麼回事。正在楚一鳴手足無措的當口,突然門鈴響了,他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有時岳母不放心,晚上會過來看看,一定是岳母來了。楚一鳴抱著孩子就去開門,門一打開,他愣住了,門前站的卻是喬楠楠。喬楠楠也不說話,就那麼笑著看著他,楚一鳴尷尬的笑著,說道:「請……請進!」

    孩子似乎感到來了別人,哭的更起勁了。看到楚一鳴急的滿頭大汗,喬楠楠說:「給我看看行麼?」楚一鳴遲疑著,喬楠楠卻早已張開了雙手,他只好把孩子交到了她的手上。奇怪的是,孩子一到喬楠楠的手上,立刻就不哭了,似乎聞到了母性的氣息,閉著眼睛就向喬楠楠的胸前拱。喬楠楠俏臉一紅,問道:「有奶麼?」楚一鳴趕緊把奶瓶交到他手裡,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吃,一吃就哭!」喬楠楠熟練的把奶滴在手腕上,驚訝道:「這麼燙,怎麼吃,你不怕把孩子燙壞麼?」楚一鳴手足無措的說:「我覺得不燙啊!」「你是大人,能一樣麼?去,對點白開水!」楚一鳴依言去了。

    孩子含著奶嘴在喬楠楠的懷裡睡著了,喬楠楠用眼神示意楚一鳴去鋪床。床鋪好了,喬楠楠輕輕的把孩子放到了床上,兩個人一起來到了客廳。楚一鳴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今天謝謝你了!」喬楠楠「哼」了一聲說:「知道男女為什麼有分工麼?這根本就不是男人應該干的活,干的不好不說,孩子不知道要跟你受多少罪?」楚一鳴無奈的點頭。他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唉,你不是還沒結婚麼?你怎麼這麼有經驗?」喬楠楠笑道:「呵呵,這就叫做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哥的孩子就是我看起來的。」楚一鳴點了點頭,說:「你吃飯了麼?一塊吃點?」喬楠楠搖了搖頭說:「我吃過了,你怎麼還沒吃?」「我岳母把飯做好就走了,我一般都等孩子睡了再吃!」「那你不餓麼?」「習慣了!」

    看著楚一鳴狼吞虎嚥的吃著飯,喬楠楠心裡突然有些酸楚,她定了定神,問道:「你們家寶貝叫什麼名字?」「楚天林!」喬楠楠一怔,隨即明白了其中的涵義,她輕輕的問道:「是為了紀念天堂的候琳麼?」楚一鳴吃飯的動作停住了,半晌才說道:「是的,王禹把我的事都告訴你了?」喬楠楠點了點頭。「我是不是挺可笑的?」楚一鳴自嘲地說。「不是,我挺佩服你的,應該說你的經歷挺傳奇的,能堅持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另外,」喬楠楠真摯的說,「我為你們的愛情感動!」楚一鳴默然半晌,抬起頭說:「楠楠,謝謝你!」

    楚一鳴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話也漸漸多了起來。王禹看在眼裡,心裡感到異常的欣慰,看來楚一鳴是從候琳故去的陰影了走了出來,殊不知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的寶貝妹妹喬楠楠。這些日子,喬楠楠沒事就往楚一鳴家裡跑,不但幫楚一鳴看孩子,有時還幫楚一鳴做飯,而且還傳授了楚一鳴許多帶孩子的經驗,讓楚一鳴感激不已。

    王禹正在坐門診,一個女人面帶痛苦的走了進來,王禹看這個女人有些面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女人在對面坐下,王禹問道:「您哪裡不舒服?」「我肚子疼!」女人的嗓門很大。「您月經最近規律麼?」女人想了想說:「不太規律,好像過時間了,記不清了。」「那好,您需要做個彩色超聲,我給您開個申請單!」病人的眼珠轉了轉,說道:「我不做!」「為什麼?」「因為我覺得沒必要!」王禹歎了口氣,說:「那好,先做個檢查吧!」他當然明白病人是什麼意思,病人認為醫生是故意讓她做檢查以便多收費。其實造成目前這種局面,醫患雙方都有責任。一方面醫生現在過多的依靠檢查,比如一個簡單的肺炎,原來用聽診器聽一下基本就可以確診,可是現在聽診器只是個擺設,醫生更多的是依賴放射檢查,雖然準確性高了,但是無形中增加了病人的看病成本;另一方面,醫療糾紛的增多,也迫使醫生先要保護自己,所以醫生必然要把有必要的檢查都做一遍,哪怕重複檢查也在所不惜,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萬無一失,爭取不出現醫療糾紛。其實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醫患矛盾越尖銳,醫療成本越高,而醫療成本越高,自然醫患矛盾更加尖銳,天知道哪天是個頭。

    王禹帶上了手套。女人很聽話,早就脫好了褲子等在那裡。王禹一隻手放在她的小腹,兩隻手指伸進她的**,兩隻手配合來探知她的腹部是否有腫塊,因為他懷疑病人有宮外孕,這就是所謂的「雙合診」。王禹的左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右手指伸到**穹窿輕輕的向上托舉,如果病人有宮外孕且形成腫塊,一般會有子宮的托舉痛。可是王禹忘記了一件事,一般女人這裡都是比較敏感的,如果再輕輕的托舉子宮,那就更加要命,而現在這個病人似乎更加敏感,他甚至能感到她**肌肉的收縮,王禹尷尬的問道:「這樣疼麼?」而病人似乎根本沒有聽清他說什麼,王禹抬頭一看,病人面色酡紅,鼻翼煽動,小嘴微張,好像已經迷醉了,王禹心中暗笑,沖護士使個眼色,護士是過來人,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微微含笑的碰了碰病人,問道:「大夫問你疼麼?」病人似乎才從美夢中醒來,愕然的看著王禹,王禹正抬著頭等她答話,讓人始料未及的是,病人猛地坐起來,抬手就給王禹一個耳光。王禹被打愣了,捂著面頰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病人一邊穿褲子一邊喊道:「你耍流氓,我要去告你!」護士一邊拽著他的胳膊一邊勸道:「這是正常的檢查程序,什麼耍流氓?」「什麼正常的檢查程序,他在故意挑逗我!」「這是一種檢查方法,我懷疑你有異位妊娠,也就是宮外孕,如果你有宮外孕,我用手指將宮頸輕輕上抬或向左右搖動時,即可引起劇烈疼痛。」王禹不得不耐心解釋道,他可不想被人說成流氓,好說不好聽啊!

    護士還有其他的醫生也過來勸解。可是病人認定了王禹耍流氓,她不依不饒的喊道:「我根本沒有疼的感覺,也就是說,我沒有宮外孕,你還這樣,就是耍流氓!」王禹沒有說話,卻心中暗笑,你正在那享受呢,疼痛你也感覺不到啊!「難怪都說男婦科醫生變態,看見漂亮女人就想耍流氓,還真是這樣!」王禹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冷冷的說道:「我是男婦科醫生,沒錯,可是我有我的職業道德,請不要侮辱這個行業,你沒有這個資格!」病人氣的臉色煞白,高聲喊道:「告訴你,我是朱市長夫人,不是一般女人!我要告訴你們院長,讓他開除你!」這句招牌話喊出來,王禹終於恍然大悟,他終於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了,她就是那位學車時和教練吵架的市長夫人張艷紅!只是那次她化了很俗的妝,這次可能是因為不舒服並沒有化妝,所以王禹一時沒有認出來。既然認出是她,王禹也懶得再解釋,因為張艷紅的胡攪蠻纏他早就見識過,對這種一步登天,眼高於頂的女人,解釋是沒用的。王禹冷冷的拋下一句:「請便!」快步走出診室。張艷紅一下子愣在那裡,其實她知道王禹沒有錯,她只是惱羞成怒,她就是想用自己的身份壓王禹,讓他給自己道歉,然後寬宏大量的原諒他,順便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王禹並不買賬,生生的頂撞了她一下,自顧自離開了。張艷紅幾乎被氣瘋了,半晌才聲嘶力竭的喊道:「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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