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娛樂1971 正文 329【口誅筆伐與巧妙應答】
    329【口誅筆伐與巧妙應答】

    「F—iretr——uck」

    當王梓鈞唱完這首歌的時候,下面的搖滾迷就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樣興奮,不少認衝著台上大喊:「F—iretr——uckF—iretr——uck……」

    《Firetruck》,這首源自於後世惡搞的彪悍歌曲,在搖滾節上徹底火了。

    至少,在第二天搖滾迷離開的時候,都會朝對方比一個中,叫聲「F—iretr——uck」,以表達自己對他人的問候。

    不過,這首歌是注定不能發唱片的,最多在私底下傳唱。美國雖然號稱自由之邦,但現在是七十年代,雖然私底下有些東西爛得發霉,但依舊不能擺上檯面。

    你問為什麼?我們來看看這首歌的歌詞:

    「Now_here』s_the_thing_abying_firetruck(關於說『firetruck『這件事),

    rts_F_and_it_endK(它開頭是F結尾是UCK)

    So_Whenever_you』re_in_trouble_orlf_luck(以後碰到什麼倒霉的事情)

    You_no_longer_have_to_exclaim:「Oh,Fuck!」(你再也不用說**)

    Hey_lookey_just_bleeped_me(消掉中間的音)

    Instead_say_firetruck,it』easy(把「操」說成「消防車」,非常簡單)

    ……

    摔掉牙,消防車

    被狗咬,消防車

    ……

    爛實驗,消防車

    ……

    輸遊戲,消防車

    ……

    Firetruc,Yeah(耶,消防車)Neme_ynna_say_the_F_word(下次再想說F開頭那玩意兒)Jy_firetruck(就用消防車代替)It_more_polite(這樣說更有禮貌)And_if_you_didn』t_likeng(如果你不喜歡這首歌去「消防車」你quan家)。」

    讓王梓鈞意外的是,美國權威音樂雜誌《告示牌》直接全文刊載了這首歌的歌詞,還配上了評論:「我實在想不到居然會有這樣的歌曲,從頭到尾讓我全身起雞皮。它本應該停留在黑人社區之中,扎克利.王居然將它帶到搖滾節上來教壞年輕人……顯然他成功了,那天搖滾節結束,不止一個傢伙對我說:F—iretr——uck從沒有哪一天,有如此多人罵我fk,而我居然沒有理由生氣。」

    《告示牌》的文章雖然帶點批判的意思,但更多的是調侃。那些沒有去參加搖滾節的搖滾愛好者看了文章後,頓時後悔自己沒有去現場,因為只看歌詞就覺得這首歌非常有意思。

    而許多小報雜誌,也紛紛刊載了這首有意思的歌,不過大多數都是持批評的態度。

    由於這首歌的歌詞不斷出現在媒體上,接下來一段時間,firetruck一度成為許多叛逆青年的口頭禪,甚至是好朋友見面打招呼,都會彼此問候一句firetruck,弄得一些不明真相的旁人莫名其妙,以為哪裡出現火災要叫911。

    這個時候的美國青年大多空虛無聊,難得發現這麼「有趣」的新鮮玩意兒,firetruck一詞通過口口相傳,居然迅速在全美的年輕人中流行開來,整天將這句話掛在口上。這讓王梓鈞都始料未及,他只是想惡搞而已。

    面對這一糟糕的現象,《紐約時報》的娛樂版首先忍不住跳出來罵王梓鈞:「這個來自台灣的華人壞小子,他正以一種糟糕的價值觀教壞我們的美國孩子。《加州旅館》中的吸食毒品,《消防車》中充斥頭尾的『操』,這樣的歌曲居然能獲得許多年輕人的喜歡,簡直就是美國社會的恥辱……」

    《紐約時報》是美國三大報紙之一,是高級報紙、嚴肅刊物的代表。它崛起的最初,就是以反對黃色新聞(不是H報道,黃色新聞是那種極力誇張渲染**、暴力,達到聳人聽聞以增加銷量的新聞總稱)著稱,抨擊王梓鈞這首惡搞歌曲理所當然。

    有了《紐約時報》帶頭,其他一些以衛道士面目示人的大報小報也開始口誅筆伐,甚至號召讀者不要去看王梓鈞即將上映的電影,因為電影裡多半也是些暴力惡俗的東西。

    《華盛頓郵報》,這份報紙是前幾年報道水門事件把尼克松總統逼下台而出名,一個評論員

    這樣說道:「我實在無法想像,天使一般的奧黛麗.赫本居然會參演這個中國小子的電影。我採訪過《人鬼情未了》的群眾演員,他說這部電影裡有許多暴力、情色鏡頭,其中一場中國小子與奧黛麗.赫本的親熱戲達到了三分鐘。他就像想靠這些負面的東西來吸引觀眾,可憐的奧黛麗.赫本,她一定被扎克利.王騙了……」

    面對主流報紙的一致聲討,一些音樂雜誌則對這首歌RAP與金屬搖滾結合風格頗為讚賞。《滾石》雜誌這樣稱道:「毫無疑問,扎克利.王是個搖滾樂的天才。在《加州旅館》的歌詞中可以看出,他顯然對搖滾樂的現狀非常不滿。儘管這首歌連續八周排在單曲榜第一,為他賺來了名聲和金錢,可是他沒有像其他歌手一樣趁機擴大影響,也沒有靠此出大唱片賺錢。他有自己的藝術追求,他在醞釀一個更大的計劃,於是這首《消防車》誕生了。拋開這首歌粗俗的歌詞不提,扎克利.王吸取了當前不少黑人說唱歌手的優點融合為一體,並融入現在頗具爭議的金屬搖滾元素,形成了這種令人耳目一新的全新曲風。據扎克利.王自己介紹說,他將這種音樂叫做RAP—ROCK。這種嘗試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但對於搖滾樂發展的貢獻卻是毋庸置疑的……」

    王梓鈞早對主流報紙的批評寵辱不驚,但《滾石》雜誌的追捧,卻讓他哭笑不得。《消防車》這首歌的曲風,可是後世爛大街的玩意兒,雖然他對這首歌從歌詞要曲調都進行了不少修改,變得比原作更加帶感,但也不用這麼誇吧。

    好嘛,咱都成了搖滾樂探索的先驅了,不知道二十年後是不是還能進搖滾名人堂。

    《滾石》的評論頓時贏得不少年輕人和搖滾迷的贊同,甚至不久後貓王也公開承認,他覺得《消防車》的風格非常有趣。貓王此時經濟窘迫,正在一邊吃藥一邊忍病開演唱會,雖然處於事業低谷,但他的影響力卻是巨大的。他這一開口,頓時將輿論的聲音再次擴大。

    最支持王梓鈞的,還是那些黑人歌手和黑人樂迷,甚至有黑人指責《告示牌》種族歧視,它報道中那句「它本應該停留在黑人社區之中」,被當做證據受到公開詰問。不少民間的種族和人權機構,也紛紛抨擊《告示牌》作為一本具有權威性的雜誌,不應該出現這種字眼。

    《告示牌》連忙出來澄清,說自己並沒有侮辱黑人的意思,可依然有許多黑人跑到《告示牌》的雜誌社外靜坐示威。

    事情發展到現在,最高興的莫過於羅恩,因為現在鋪天蓋地的輿論,讓Freewill唱片公司和其所辦的搖滾節名氣大增,越來越多的唱片公司、發行商和歌手上門來尋求合作。

    「王,你真是太棒了,你是個營銷宣傳的天才」羅恩每次看到王梓鈞就上來興奮地擁抱。

    「關我屁事」王梓鈞翻著白眼。他當初唱這首歌純屬惡搞,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搖滾節,居然鬧出這麼大事情。

    「幫我聯繫媒體,我要開一個記者招待會。」王梓鈞說,「再不澄清一下,那些自認為正派的傢伙,可就不會走進影院看我的電影了。」

    「好的。」羅恩道,「就以你的新單曲發佈會的名義來召開吧。」

    「隨你」王梓鈞沒好氣道。輿論鬧這麼大,沒有羅恩這個傢伙在私底下故意推波助瀾,王梓鈞死都不相信。

    1974年11月1日,王梓鈞在洛杉磯Freewill唱片公司召開新單曲發佈會。

    得到消息的媒體,大多有派了記者過去,就連《紐約日報》、《華盛頓郵報》這樣的大報紙雖然罵得厲害,但也派了人過來捧場。當然,到底是來捧場還是來砸場,這個就只有到時候才知道了。

    王梓鈞隨著羅恩走到主席台,往下面一看,赫然有上百家大小媒體。

    王梓鈞今天穿著一身白色西服正裝,正是林鳳嬌花了3000美元讓人定做的那一套。他剛一出現,頓時引來一陣閃光燈閃爍。

    「各位媒體的朋友好,歡迎來參加我的新單曲發佈會。」王梓鈞說著看了下面的記者一眼,說道,「首先,我要對前一段時間的事情道歉……」

    下面的記者頓時豎起了耳朵聆聽,因為輿論足足鬧了一個月,王梓鈞從沒公開發表過自己的觀點,甚至從不接受媒體採訪,而是整天忙碌於他的電影。

    「對於《消防車》這首歌,它對未成年人造成的不良影響,在此我向他們的家長和社會各界致以誠摯的歉意。」王梓鈞說著站起來,朝下面鞠了一躬。

    不管是不是發自真心,所有的記者都鼓起掌來,畢竟作為一個公眾人物,當眾道歉是值得鼓勵和認可的。

    「至於成年人,」王梓鈞坐下繼續道,「我認為他們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識,他們所思所想,我並不能控制。當然,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我今後不會在唱這種有不良影響的歌曲。說實話,我當時寫這首歌,不過是因為朋友的一句玩笑話,覺得很有意思,才把它寫了下來。我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通過它來獲利,只是在搖滾節上唱出來與搖滾愛好者們交流而已。如果真要找出誤導年輕人的主要原因,那就是……」

    記者們注視著說話的王梓鈞。

    「那就是《告示牌》和《紐約時報》這些大報紙。」王梓鈞笑道。

    王梓鈞話一出口,台下「轟」的一聲喧鬧起來。

    《紐約時報》的記者甚至直接站起來說:「扎克利先生,我們只是對你的行為進行了客觀的報道和評論而已。」

    「這位先生,請你先坐下好嗎?」。王梓鈞微笑著看著他,「現在還沒有到記者提問時間,隨意打斷別人的說話,是很失禮的行為。」

    「抱歉」《紐約時報》的記者面色冷冷地坐下,想聽聽王梓鈞能怎麼狡辯。

    王梓鈞道:「首先,我唱這首歌的初衷僅僅是在搖滾節上和同道人交流。將這首歌的影響帶到大眾面前的,是《告示牌》這本雜誌。作為一本權威雜誌,我覺得不應該將帶有髒話的歌詞刊載出來,雖然他的主要目的是出於批判。還有就是《紐約時報》,作為具有公信力的大報紙,你們對於新聞的嚴肅客觀態度讓我很敬佩。但新聞從業者是要有職業道德的,不是所有的新聞都可以客觀報道。事實上,正是你們的報道,讓這首歌的影響不斷放大,最後讓更多的年輕人,甚至是未成年人知道這個詞——」王梓鈞朝《紐約時報》的記者一指,說道:「F—iretr——uck」

    「哈哈哈……」大半的記者都笑起來,還從沒有明星敢當著《紐約時報》記者的面罵「法克」的,雖然只是含沙射影地罵。

    《紐約時報》的那位記者滿臉血色,剛想說話,卻被王梓鈞打斷:「好了,大家來聽一聽我的新歌吧。相信這首歌可能有人聽過,因為我以前在香港唱過它,後來還在那邊出了唱片。」

    工作人員放好唱片的唱機打開,《you_are_beautiful》的歌聲傳出,很快就吸引了現場記者的注意力。

    這首歌,無論是曲調還是歌詞聽起來都讓人非常舒服,歌中將愛情寫得如此單純和美好,簡直就像個純情大男生寫的。誰又能想到它和《加州旅館》、《消防車》出自同一個作者之手。

    「太棒了,我喜歡這首歌」一個女記者讚歎道。

    另一個男記者也面帶微笑地說:「它讓我想起了初戀的感覺。」

    一本音樂雜誌的記者說:「我敢保證,這首歌能登上單曲榜前三。」

    另一人反駁道:「那可不一定,扎克利.王可是得罪了《告示牌》,排名的時候做手腳也說定。」

    「這首歌將會在明天上市,同時各大電台也會播放,有興趣的記者朋友待會兒可以到公司來領,一個人可以領一張唱片,都是我親筆簽名的。」王梓鈞聳聳肩道,「當然,如果你討厭我的簽名,我可以讓人給你換一張空白的。」

    「哈哈。」記者們善意地笑了笑,王梓鈞這實在調侃《紐約時報》的記者呢。

    「下面進入記者提問環節,各位有什麼問題可以隨便說。」

    「扎克利先生」《紐約時報》的記者率先舉手。

    「請說」王梓鈞道。

    「我認為先生你剛才的言論很不負責任,歸根結底,你是那首歌的創作者和演唱者,並且最後造成了不良影響,讓許多還在上學的小孩整天把罵人的話掛在口上,並且引以為榮。這是即成的事實,不管你成不承認。」

    「雖然這跟今天的發佈會內容無關,但是我還是可以回答這位先生。是的,這是即成事實,所以我一開始就做出道歉了。」王梓鈞說。

    那記者又道:「還有,剛才你的話是在污蔑《紐約時報》,我希望你為此做出道歉。」

    「不,這不是污蔑。我唱了歌之後,並沒有去宣傳它,而是你們在宣傳,並且造成了不良影響,這也是既成事實。就像我種植了罌粟,本意是用來交流醫學,而你們卻發現它能做成毒品,並且為之宣傳。」王梓鈞說。

    「你這是詭辯」那記者氣憤道。

    「記者先生,大報要有大報的氣度,不要激動。你看《告示牌》的記者先生,人家就像個紳士一樣坐在那裡,真是讓我欽佩。」王梓鈞笑著說。

    「不管詭辯也好,推脫責任也好。我認為,對於《消防車》這首歌,大家最好的選擇是從此不再關注它,不再討論它,最大限度的避免去宣傳它,讓它慢慢消失。」王梓鈞問,「在座的先生女士,你們認為呢?或許,有人為了自己報紙的銷量,願意繼續一邊罵我,一邊樂此不疲的報道。要不這樣,為了美國的年輕人,我們今天做一個約定,誰也不要再提這件事情。當然,你們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眾記者面面相覷,有感覺這位中國人太狡猾了,幾句話就將所有人繞進去,弄得好像不像他說的那樣做,就是對美國的年輕人不負責一樣。

    事實上,美國年輕人又何止是說「法克」這麼簡單。從六十年代後期開始,眼前的年輕人就被稱為「墮落的一代」,髒話、酗酒、吸毒、濫交……好像所有的壞習性都積聚在他們身上。

    《告示牌》當初寫樂評文章時候,也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純粹的調侃而已。只是後來搞得越來越大,《紐約時報》一加入,直接就爆掉了。

    王梓鈞笑道:「其實,先生們。你們不覺得,這首歌是對當下年輕人糟糕現狀的一種調侃和善意的勸解嗎?我記得裡面有句歌詞是這樣的,『下次再想說F開頭那玩意兒,就用消防車代替,這樣說更有禮貌』。你們看,我在教孩子們改掉壞習慣。不是嗎?」。

    這個中國人真能胡扯啊

    說來說去,他居然是為了年輕人好,這首從頭到尾歌詞都是「法克」的歌曲,居然成了批判現實的良心之作。

    「是的,這就是我的本意,希望孩子們改掉說髒話的毛病。」王梓鈞再次肯定說。

    王梓鈞把所有能指責他的出口都堵死了,即便是《紐約時報》的記者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詰難才好。

    終於有位女記者問:「扎克利先生,您的這首新單曲,創作靈感是源於你的親身經歷嗎?」。

    「不,是我朋友的經歷。」王梓鈞答道,「我的一個朋友,有一天邂逅了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孩。然後他把這個故事告訴了我,我就寫了下來。」

    「你對《you_are_beautiful》這首歌的銷量有沒有信心?」另一個記者問。

    王梓鈞笑著說:「我對美國的歌迷抱有信心。」

    「你認為它首周能排到單曲榜多少位?」《告示牌》那位記者終於開始發難了。

    王梓鈞說:「也許能進前十也說不定,還希望貴雜誌能多多幫忙。」

    「只能進前十嗎?我覺得這首歌很優秀,扎克利先生對它進前三有沒有信心?」《告示牌》的記者繼續問。

    「我當然希望它能進前三,那會讓我高興瘋的。」王梓鈞就是不上當。

    那記者見沒效果,便不再這個問題上堅持了,換了種問法道:「《加州旅館》的銷量連續八周排在榜首,扎克利先生你覺得自己能不能保持這個記錄?」

    王梓鈞道:「我覺得能不能保持上一首單曲的成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歌迷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我不止會唱頹廢的搖滾,我也會唱抒情的流行曲。同時,我也想借這首美好的歌,希望歌迷們不要盯著消極的事情,我多想想美好的未來。」

    「啪啪啪」掌聲響起,《告示牌》的那位記者朝王梓鈞笑了笑,無奈地坐下。

    「扎克利先生,你的電影《人鬼情未了》已經製作了幾個月,現在大街上也能看到它的宣傳廣告,可是卻沒有標出上映時間。不知道這部電影什麼時候可以上映?現在許多人都對你和奧黛麗.赫本合作的影片保佑極大的興趣,你能透露一下這方面的消息嗎?」。

    「你馬上會看到它的上映倒計時。」王梓鈞說,「就在半個月後,11月15日。沒有首映式,直接進行公映,希望大家到時候能去捧場。」

    329【口誅筆伐與巧妙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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