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失憶娘子 第1卷 第十九章 突遭變故
    有人說當今的金鳳國除了皇帝之外,慕容國舅可謂是富可敵國。家中地上鋪著金磚,牆面用白銀堆砌,迴廊上飄舞的紗縵都是用上好的天蠶絲娟做就,連園中的奼紫嫣紅的百花,也是世上絕無僅有的珍貴品種。相傳他驕奢成性,出行必有百來隨從陪侍,單單端糕點茶水的就有一百來人;還說他好女色,但凡在街上看見稍有姿色的女子,便不顧百姓死活強要了去;還說只要是他喜歡的,皇上和皇后都會應允,連皇子皇女都畏他三分。

    這國舅爺為何這般得寵?有人說是因為他有個做皇后的姐姐,因為皇帝寵愛皇后故而愛屋及烏;還有人說,是因為慕容家中皆是護國大將,慕容姐弟的父母姊妹皆在邊關抗亂時為國捐軀,皇上感念慕容家忠心為國,故而對慕容皇后和慕容彥宇寵愛有加。因他只愛享受,不務官場,擾民之事時有發生,所以眾人皆私下喚他「混世魔王」,但凡他仗隊遊街,街上必定惶恐慌亂。不管世人是如何說法,這慕容彥宇擁有耀眼的榮光卻是不爭事實。

    國舅府的花廳裡,慕容彥宇半瞇著眼,慵懶的躺在涼床上。身上只著白色中衣,坦胸露懷。原本高束頭髮的金色髮冠,也被隨便的扔在床腳下。

    「報,爺,第一莊莊主程懷仁求見!」門外的紫衣聲音響起。

    慕容彥宇嘴裡咕咕嘟嘟的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他會來,一場好夢也被他攪了!」然後起身對門外的紫衣說道:「請他進來吧!」

    「慕容兄,打擾了!」程懷仁眼中含笑,步入花廳就看見依舊衣衫半裸的躺在竹床上的慕容彥宇,「看來是打擾慕容國舅的午睡了!」

    「這裡又沒別人,你還這般客氣做什麼?」慕容彥宇睜開眼睛,瞪了滿臉含笑的程懷仁一眼。

    他們有個共同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是同門師兄弟,是親人。當年師父,也就是慕容彥宇的父親,從邊疆回京述職進宮面聖的途中,發現一臉蒼白,渾身青紫的程懷仁昏倒在宮牆角,就命人將他接到家中好生照料。在逐漸知道他身世之後,命人封鎖消息誰也不准說出去,將程懷仁視為己出。那時他才九歲,卻和十二歲的程懷仁相當投緣,爹爹教他們習武強身,一家人其樂融融。可到了程懷仁十六歲,他留下紙條離開慕容家,說要從商,做一個除了皇帝之外最有錢的人。從此杳無音信,一去就是八九年,再回來慕容家突生變故,就剩下了慕容彥宇和他那早早入宮的姐姐。兩人都變了,一個戴上了面具,一個放浪形骸。

    「有什麼事嗎?難道又來我這裡找你娘子?」懶懶的伸個懶腰,「我倒想她來,只是她家中有隻老虎太護食。唉,我交不出來這該如何是好?」調皮的調侃著程懷仁。

    程懷仁面色微有尷尬,自從南可人得知第一莊與國舅府毗鄰之後,三五不時的來這裡接受慕容彥宇的款待,雖然自己不情願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可對他這義弟卻還放心。於是,每次都是自己滿臉黑線的來到國舅府,將她提著回去,拖著回去,抱著回去,哄著回去。他這可二十五歲的心彷彿又老了好幾歲。笑嗔道:「嘴還是這般的刁,不枉外面的人說你是混世魔王!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哼,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若非有事你會來瞅瞅我這個孤家寡人嗎?重色輕友,有了娘子就忘記了我!」不忘耍寶般的以幽怨的口吻望著程懷仁。

    不理他的無理取鬧,逕自說道:「我莊上的產業,無故被官府所封,我並無何事犯得官府,為何這般?」

    「哎?小嫂子最近還好嗎?我可對她一見傾心難分難捨啊,不是你強拆了我倆柔情蜜意的情意,我也不會現在這般孤單了。」慕容彥宇答非所問,引起程懷仁的不滿。

    「你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我警告你,你休要打可人的念頭,她現在是你的嫂子。」面掛黑線,加強警告。

    「唉,你呀,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有了她就忘記了我,我死去的爹娘啊!」故意拿衣袖遮住雙眼期期艾艾的假哭起來,「你不是見女人男人都犯噁心嗎?我記得除了爹和我之外,別人稍有碰你,你就吐得不省人事的,我還不都是為你好,你實在受不了,我就勉為其難的照顧小嫂子。」臉上依舊掛著不正經的笑。

    換來程懷仁朝他腦袋上,狠狠的一巴掌,「混小子,我跟你講正事,不要天馬行空的發揮你無聊的想像!」

    慕容彥宇揉了揉頭,這才切入正題,「什麼事情我不知道?這次並非官府為難你們,而是另有其人,是皇上……」

    還未說完就被臉色鐵青的程懷仁打斷,「是皇上?他難道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嗎?他究竟想做什麼?」攥緊拳頭,眼光迸發出憤恨。

    「唉,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讓我把話說完。」不滿的起身,「不是皇上,是太子殿子南宮燁。」

    「我不認識他,他為何這般為難我?」程懷仁面色陰沉的看向一臉悠閒地慕容彥宇。

    「不,恰恰相反,你認識,你和小嫂子都認識他!而且與他的梁子結的還不淺呢!」輕笑道,「當日,你們還行俠仗義來著,我記得小嫂子還非常帥氣的甩了他三巴掌。哎呦呦,我就喜歡小嫂子這般有個性的女子。」慕容彥宇又恢復他以往的模樣,雙眼冒光的看著程懷仁。

    「是他?哼!紈褲子弟!他究竟想做什麼?」

    「他想做什麼,程兄還不明白嗎?他爹是皇上,你打了皇上的兒子,他會善罷甘休嗎?當然是給你點顏色看看了。」慕容彥宇輕笑道,「這小子素來與我狼狽為奸闖下了不少禍事,從未被人教訓過,如今小嫂子又不顧他的自尊,令他在眾人面前出醜。假如是你,你第一個想找誰麻煩?」循循善誘道,話剛落地,便見程懷仁面色大變。

    「不好,可人有危險!」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這壞小子肯定是要報復可人來著。急忙的轉身出花廳,向第一莊狂奔回去,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身後衣衫不整的慕容彥宇,在他身後大喊:「你這般著急做什麼,等等我啊,這熱鬧豈能缺了我?」

    想要隨他狂奔出門,卻被紫衣擋下,「爺,你這般如何出得門去,還是梳洗梳洗才是。」慕容彥宇低頭看著散亂的衣衫,登時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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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鰥寡院」是南可人纏著程懷仁為她買下的一個無人居住的民家獨院,這裡住的都是沒有親人鰥寡孤獨的老人,還有流浪無親的孩子們。因為這裡毗鄰第一莊,所以程懷仁也放心讓閒不下來的南可人經常走動。

    大多時候,不耐清閒的南可人就會帶著閒雲和梅香到這裡,陪著孩子們玩耍,陪老人們聊天。她的可愛善良已經深入民心,大家都很喜歡和她這個莊主夫人待在一起。程懷仁因為備受冷落,還為此黑了不少次臉。

    以前她總懷疑古代有什麼樂趣可言,夜裡就點個蠟燭,沒有電視,沒有娛樂可言。可是現在,她漸漸發現其實這裡很不錯的。她很喜歡熱鬧,很喜歡太陽剛落山的時候大家圍坐在一起,老人們會倚老賣老的講著年輕時候的趣事,有時候還會講下道聽途說的鬼故事。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跟著大家一起尖叫,一起笑鬧,充實而又快樂。而且,她也捨不得,畢竟這裡有了許多她離不開的人,比如程懷仁。

    「梅香,改天我一定跟懷仁說將娘接過來,不知道現在娘怎麼樣了,在那裡她肯定被欺負的以淚洗面,唉,我好心疼啊!不行,要快點跟懷仁說才是,讓他想辦法把娘弄過來,然後我們一家熱熱鬧鬧的,嘿嘿~~~」南可人聳動著肩膀在那裡耍寶。

    梅香朝天翻了個白眼,「夫人,你又是這副樣子,讓別人看見又要丟莊主的人了!」南可人不還嘴,依舊在那裡傻笑。「哎?梅香,最近閒雲怎麼總是一幅有心事的樣子?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夫人,你可冤枉死我了,閒雲可能是……」梅香神秘的湊近南可人耳邊,「我猜啊,閒雲是想相公了,哈哈,夫人改明個要替她找個好夫家才是啊!」

    南可人雙目發亮,狐疑的看著身邊掩嘴偷笑的梅香,一個爆栗敲在她頭上,「臭梅香,亂講什麼,我看是你這壞丫頭思春才是,改天我一定幫你找個好夫家。看我的無敵癢癢撓!」伸出手撲向梅香。

    「夫人還是愛欺負我,偏心,就知道向著閒雲,我好可憐!」邊揉著腦袋還要應付著南可人的魔爪。

    「快快快!把這裡都圍起來!」屋外一聲大喝,讓屋內主僕兩人面面相覷,南可人和梅香一起走出屋門。

    屋外圍了黑壓壓的一堆官兵,南可人柳眉一挑,厲聲問道:「為何這般陣勢?官府眾人私闖民宅,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了!」

    為首的頭頭並不回答,只從袖口裡掏出一紙明黃,「哼!夫人莫急,本官也是奉命行事,今查夫人毆打皇親,所以請夫人跟我們走一趟!」

    「我何時毆打皇親了?你們講不講理?」南可人莫名其妙的問道,沒聽到那官員回答,便見兩人上來扭著她胳膊拖著便走。

    梅香在身後著急的哭喊著,「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家夫人?快放開她!」死命的抓著南可人的衣角,卻被那煩躁的官員一腳踹開,趴在地上捂著肚子半天沒發出聲來。

    南可人回頭看梅香難受的樣子,心裡又氣又急,狠狠的用眼剜著那名官員,「狗官,你連女人都打,真不要臉!等著吧,假如我能平安歸來,我一定不放過你!」

    那官員臉上一陣青紅相交,惱聲冷笑道:「你犯的可是殺頭的重罪,我恐怕等不到你出來教訓我!夫人還是自求多福吧!」

    南可人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小人嘴臉!」轉頭對著梅香說:「梅香,別過來了,這群瘋狗會亂咬人的,我去去就回,告訴懷仁還有大家都別替我擔心。」還未說完,那兩個官兵已經架著她出了院外。

    剛緩過氣的梅香,坐在地上捂著肚子,眼淚撲撲簌簌的往下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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