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師之遺落的水晶 第2卷 紅狐之亂
    晴明宅邸

    陽光斜照在庭院裡,滿院子的應時花木青翠繁茂。

    原博雅如往日般盤坐在窄廊的柱子前,但是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喝酒,看起來有些神情恍惚。

    安倍晴明正在矮案旁用曲尺、矩尺等工具測算天象,見原博雅不似往日般話多,抬頭望去,臉上漸漸浮現出狡黠到有些惡劣的笑容。

    「唉!」這時,原博雅垂下頭,重重地歎了口氣。

    「博雅,你怎麼了?」正在一旁輔助安倍晴明測算的林偌雅抱著羅盤關切地問道。

    「呃?」原博雅愣了一下,「沒什麼。」

    「對了,晴明,前兩天出現了奇怪的天象,天空的太陽忽然像是被吞噬了般消失了。京都裡的人都說,這是要發生巨大災難的徵兆。」原博雅忽然想起了今天早朝談論的話題。

    「這個叫日蝕。」林偌雅嫣然一笑,發生日蝕的那天,她正和安倍晴明下棋,趁著忽然的天黑,還偷換了一顆棋子。

    「哦?」看起來,原博雅並不明白什麼是日蝕。

    「別被天象迷惑了,博雅。」安倍晴明微笑著挑起眉,」鬼怪或者是暴亂,都不過是人心在生事。」

    「人心為什麼會生出鬼怪來啊?」原博雅更迷惑了。

    「這樣啊,我給你舉個例子吧。」安倍晴明勾起嘴角,眉宇間是那個熟悉的狐狸般的笑,」一個男子思念一個女子,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但卻怎麼也猜不到那個女子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煎熬的心中就慢慢產生了想吃掉這個女子的鬼怪。」

    「然後呢?」原博雅嚥了嚥口水,緊張地追問道,絲毫沒聽出好友的話外之音,也忽略了林偌雅開始舉袖掩唇竊笑。

    「然後這個男子為了不讓鬼怪出來,就日夜的吹笛,好讓心靈平靜。」安倍晴明忽然煞有介事的繼續道,然而眼梢下是難以掩藏的笑意。

    「哦」原博雅忽然好像懂了般點點頭,楞了好幾秒,忽然想到,粗著嗓子問道,」你是要說如果他不吹笛的話,鬼怪就會出現嗎,晴明?天象的徵兆和我博雅的戀愛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關係」,林偌雅快憋到岔氣了,這傢伙終於開竅了。

    安倍晴明和林偌雅再也忍不住了,瞬間同時爆發出了笑聲。

    「過分,你們兩個還笑」原博雅瞪著眼,看嘴形是還想再罵幾句。

    驀的,林偌雅彷彿自空氣中感應到了什麼,「晴明,有人來了!」

    「快點!快點走!」晴明宅邸門前的戾橋上,數名侍從牽著的牛車正匆匆駛過。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呼喚:「請問,原博雅大人是在這裡嗎?」

    蜜蟲把門外的人迎了進來,原來是左大臣籐原的家將井上大人。

    「井上大人,有什麼事嗎?您還特地跑這麼一趟。」原博雅趕緊站了起來。

    「啊,其實也不會。」井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怯怯地望了一眼安倍晴明,「其實……我今天本來也是要拜訪晴明大人的。」

    「哦?來拜訪我的?」安倍晴明將視線投到井上身上,「是有什麼事嗎?」

    「是的。天皇……天皇他……」

    「天皇怎麼了?」原博雅一把抓住井上,驚問,「早上看到他時,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怎麼了?」

    「天皇突然暈倒了,請了好多御醫看也不管用,所以說想讓晴明大人去看看。」

    安倍晴明的嘴角動了動,彷彿要說些什麼,原博雅見狀,忙對井上說:「沒問題。您請先回,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井上走了,安倍晴明看著面前叉著腰,有些急切的原博雅,歎了一口氣道,「博雅啊,你可真會替我答應事情啊。」

    「可是,這種事情……天皇生病可是件天大事,我當然要答應下來,我剛才真怕你會說出『不去』這兩個字。」原博雅埋怨道。

    「那男人生病,關我什麼事。」安倍晴明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繼續提筆測算著他的天象。

    「晴明」原博雅一時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拚命的撓頭滿地轉悠。

    「別轉啦,等晴明算好天象就和你一起進宮了。」林偌雅笑著說道,她瞭解安倍晴明,只要是原博雅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皇宮天皇寢殿

    殿外,一群大臣焦急的等著消息,三五一群的在交頭接耳。

    與殿外喧鬧的場景不同,殿內十分安靜,兩旁的侍從都不敢出聲,低首聳立。天皇躺在一張從唐運來的床榻上,雙目緊閉,說是暈倒,竟和睡著般沒什麼兩樣。

    原博雅站在床邊凝視著天皇及正在為他診視的安倍晴明。

    片刻後,原博雅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靜問安倍晴明道,「怎麼樣?是因為什麼呢?」

    「現在還不知道。」難得見到安倍晴明雙眉緊皺,這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都揪了起來。

    安倍晴明沉吟了一會,轉身問天皇的隨侍說:「最近,天皇跟什麼人走得比較近呢?」

    隨侍想了一下,答道:「稟晴明大人,不記得最近陛下跟誰十分接近。」

    「我問的是侍寢的女人。」安倍晴明挑眉道。

    「哦,是千代子夫人。」隨侍趕緊說道。

    「明白了。」安倍晴明點點頭,對原博雅說道,「可以走了。」

    「啊?就這樣嗎?」原博雅問道,晴明好像什麼都沒做過啊。

    「是的。」安倍晴明說完,帶頭往殿外走去,原博雅趕快跟了上去。

    寢殿外,大臣們看到安倍晴明和原博雅出來,趕忙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天皇的情況。

    安倍晴明只是微笑著對他們說:「暫時沒事,天皇的病情我已經告訴博雅大人了。」

    說完,他撥開眾人向宮外走去,留下可憐的博雅還被眾臣圍著。

    「晴明,晴明」原博雅在心底扯著頭髮吶喊,你根本什麼都沒告訴我啊……

    晴明府邸

    當原博雅好不容易擺脫了朝臣,極度不滿的闖進晴明的院落時,瞬時,被眼前的景致驚住了。

    林偌雅身著怡人的素白色十二單衣上鑲嵌著初生嫩蕊般的淡綠刺繡,眉宇間藏盡毓秀鍾靈,是一種令人不敢直視之美。安倍晴明身著月白色狩衣,動靜之間仿如雲霞相隨。

    只見林偌雅明眸微睞,院落中,頓時光華流離,無數冰花雪華紛揚零落,疏影凌風,脈脈四散,飄灑在二人周圍,一派清悠氣象。她纖手微合,漫天雪花應聲頓止,如精靈般懸在空中卻不落下,而後但見嫣彩繽紛,那萬千朵六出冰晶竟又全部變成了狀如新月的櫻花瓣,說不出的明媚冶艷,似幻似夢。

    安倍晴明微揚嘴角,眼中讚許之意顯露無遺,看著那花瓣隨著林偌雅的指令,又在半空裡消融散開做縷縷飄渺白氣,到最後所有的白色霧氣徐徐融合,凝聚成一大朵鬆軟溫暖的白雲,這朵白雲已然飄道了原博雅的頭頂上。

    不等原博雅反應過來,那朵雲團突的在他頭頂「啪」的聲爆開,「嘩啦啦」一陣無根雨悉數落在他身上,給澆了個滿頭狼狽。

    「呃」原博雅一下子驚醒。

    「唉呀,博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林偌雅立即走上來,語氣裡可絲毫沒有對不起的意思。

    「哦,沒事」原博雅連忙搖搖頭,卻見安倍晴明遞來一塊手帕,似關心地看著他,嘴角卻微微地翹起,眼底是藏不盡的促狹笑意。

    「喔」這種表情,原博雅真是最熟悉不過,這才瞭然,被那個丫頭耍了,原本就帶著不滿來的,這下更不滿了,」晴明,偌雅她」

    林偌雅笑得幾乎岔氣,「開個玩笑,玩笑而已啊,別那麼小氣好不好。還有,人家說過對不起了。」

    安倍晴明舒臂將林偌雅摟過去,笑著對原博雅說,」好了博雅,別惱怒了,你不是想知道那個男人忽然生病的原因嗎?」

    「你知道原因了?」立即把剛剛的不滿丟在腦後,原博雅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水花。

    「啊,你晚上到那個男人的寢宮等我,到時就知道了。」安倍晴明挑高眉頭說道。

    「哦」原博雅有些茫然的點點頭,看著窩在安倍晴明懷裡還在抿嘴嘻笑的林偌雅,再想想自己剛剛的遭遇,奇怪的問道,」晴明,偌雅她怎麼會」

    「啊,偌雅在跟我學陰陽術。」安倍晴明的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原博雅卻覺得……苦難開始了……

    夜晚,因為烏雲遮住了月亮,宮裡一點光都沒有。

    安倍晴明和林偌雅來的時候,原博雅早就在寢宮門口等候了。安倍晴明身著白色狩衣,夜風中衣袖輕逸飄揚。林偌雅披著紫籐色的寬鬆唐裝,身後拖曳著下裳。而原博雅則是全副武裝,宛如要上戰場,不但穿著正式禮服,頭上還著卷纓冠,左腰佩把翹得厲害的長刀,右手握長弓,背著箭袋。

    天皇的床榻後,林偌雅仔細看了原博雅的裝扮,好奇的歪著腦袋輕聲問道,「博雅,難道你每晚出門時,都這身打扮呀?」

    「不,不,今晚是因為要面對天皇,單獨一人時是不會這樣鄭重的。」原博雅立即解釋道。

    原博雅剛說完,寢宮內就傳來了似乎是女子的聲音。

    「噓,來了。」安倍晴明小聲提醒道。

    聲音逐漸挨近,夜裡也能辨別的灰白色人影從寢宮西方角落繞進來來,那人影有如浮游在空中的雨滴,不落地而凝聚出人形,一位女人靜謐無聲地迎面走來。

    站在天皇的床前,女子冷哼了一聲,伸手就向他抓去。

    這時,只見床榻前的五芒星印閃出耀眼的金光,把整個宮殿照得明亮如白天。

    「終於出現了」床後走出的是安倍晴明,林偌雅和原博雅。

    被金光照得無處遁形的那個人轉過身來,正是千代子。

    「安倍晴明?」千代子一驚,皺起的眉頭轉瞬即逝,「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千代子面色冰冷,斜看著安倍晴明。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不是真的千代子吧。」安倍晴明淡然的說道。

    「她不是千代子?」原博雅一驚,他見過千代子夫人幾次,怎麼會不是呢?

    「先別吵。」林偌雅連忙打斷原博雅,示意他聽安倍晴明講下去。

    「我好怕啊!我已經遮掩得很好了,為什麼你會發現?」雖然口說「我好怕啊」,可眼前的千代子的神色卻看不出一點害怕的樣子。」的確,千代子那個笨女人早就死了,我不過借用了她美麗的皮囊而已。」

    「那你是否可以先解釋一下現在是怎麼回事。」安倍晴明衣袖優雅的一揮,林偌雅和原博雅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四周已經不是原來熟悉的宮殿了,無數閃亮的光點在四周飛舞,彷彿站在了夜空之中。

    「噢,這個啊,呵呵,就是我最喜歡的結界啊。」千代子嫵媚一笑,說道,「像我這樣的角色,自然應該要有身份相稱的決鬥舞台了。」

    「呃?」林偌雅額頭冒黑線,原來,鬼魅也有臉皮這麼厚的。

    「天皇是你弄病的是不是?」原博雅一手握緊腰間的太刀,緊張的問道。

    「是啊,這傢伙的龍氣被我搾得差不多了,當然會病倒。」千代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結束了全部講述。

    「龍氣對你的修煉有益?」安倍晴明問道,是一個看不出任何表情的高深的笑。

    「廢話!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難得你們這個天皇有,不拿白不拿。」千代子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臉上竟不覺間出現了一抹得意的笑。

    「可是,你這麼做,是在給我若麻煩。」安倍晴明微側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千代子。

    「什麼麻煩?」千代子不解的說道,「聽說,安倍晴明對於誰當天皇並不在意啊。」

    林偌雅歎了口氣指指身邊的原博雅,「可是,這個人在意啊。不管怎麼樣,為了他,晴明他都要管這件事。」

    千代子看了看原博雅,「這個人?原博雅?我覺得他像是擺設。」

    「喂,我才不是什麼擺設!」原博雅生氣地說道。

    林偌雅抿嘴想笑,博雅,你這傢伙有時真的挺像擺設的。

    「不管怎麼說,你們想怎麼樣吧。」千代子手一揮,空地上已經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鞦韆,她在上面晃來晃去。

    「按各位大臣的想法,是要天皇好起來吧。」安倍晴明微笑著,慢條斯理的說道。

    「哦,那今天我就要看看有著『平安京首席陰陽師』之稱的安倍晴明的本事。」千代子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份逼人的陰冷。

    「要現原形了嗎?」安倍晴明依然在笑,卻已然暗自提醒林偌雅和原博雅注意。

    「呵呵」千代子只笑不語。

    忽然,不知從哪裡飄來的香氣瀰漫在整個空間,從空中飄落的綵帶逐漸覆蓋了千代子整個身體。接著,從綵帶的間隙閃出金光,綵帶隨之爆裂開來,美麗的紅狐瞬間出現在安倍晴明他們眼前。

    「紅狐?」安倍晴明臉色微變。

    林偌雅自然感覺到了安倍晴明心裡瞬間的驚異。

    只見原本的千代子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不,不該稱她為人了。她面如冠玉,唇如櫻桃般紅艷,柳葉般的眉毛微微上揚,體態妖嬈嫵媚。她身著粉色肚兜,只在外面披了一襲薄紗,下身著同為粉色的長裙。

    「哦,好漂亮。」原博雅竟不禁發出一聲感歎。然後,……還沒回過神來,就被林偌雅狠狠瞪了一眼,心裡暗罵呆狗。

    「哈哈哈,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逃得出我的媚功。」紅狐媚眼一飄,笑著對安倍晴明說道,」晴明大人,您覺得我如何?」

    「一點都不怎麼樣。」不等安倍晴明表態,某人杏眼一瞪,沒有好氣的說道,儼然是吃醋情人的口吻。

    安倍晴明啞言失笑的看著身邊已經醋味十足的林偌雅,自己好像什麼都沒說吧,「咳咳」他乾咳了幾聲,挑眉道,「原來是狐族啊。」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毫無預兆地,從紅狐的手中射出一道紅光直射向林偌雅。

    眼看林偌雅就要擊中,卻只聽得「叮」的一聲,安倍晴明從後面環抱住了林偌雅,用手中的折扇擋住了紅光。他移動腳步,擋在了林偌雅面前,

    「咦?」紅狐見自己第一波攻擊竟這麼輕易的便被擋住了,還沒來的及反應,安倍晴明已經豎指捏訣

    「ЗЛУгвУШ——」

    恍然間,一條金色的繩子從安倍晴明身後飛出,纏住了紅狐。

    「不會吧!喂,我還沒開始,你怎麼可以就把我綁住了?」氣急敗壞的紅狐大聲吼道,」還有,你這招好像是多桑創的,你們不是死對頭嗎,你怎麼可以拿來用?」

    「誰規定我不能用對手的咒語的?」安倍晴明氣定神閒的說道。

    對安倍晴明來說,咒語本就沒什麼派別,只要好用,統統會好好利用。

    「你要殺我?」 紅狐問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好笑的問題。

    「這條捆妖繩只是可以縛住你,我不會殺你。」安倍晴明的嘴邊是一個若有若無的笑,輕聲念動咒語,手一揮,眼前的景象恢復到了天皇的寢宮。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的美貌?」紅狐媚影四射。

    「不是。」安倍晴明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什麼?我要殺了你,你居然敢視我的美貌於無物」紅狐氣得直跳腳,如果不是捆妖繩縛住她,她可能就會衝過來了。

    「不要問原因,知道太多並不一定是好事。」安倍晴明挑挑眉頭。

    「晴明」原博雅奇怪的望著好友,也好奇,不殺她,為什麼?

    「那你放了我?」紅狐有些驚喜的問道。

    「不行。」

    「又不放我又不殺我,你到底想怎麼樣。」紅狐氣極了,看來不管是人還是妖,只要是女的,翻臉都比翻書快。

    「我正好缺一個式神,不如……」安倍晴明的臉上瞬間閃過無比戲謔燦爛的笑容。

    「不行」身後的林偌雅立即反對,讓她當式神,絕對不行。

    「晴明,這不大好吧。」安倍晴明和林偌雅對話時很少有發言權的博雅大人這回也立即站到了林偌雅這邊。

    「我相信,她會做得好的。」安倍晴明語氣波瀾不驚,眼睛和嘴角卻全是狹促的笑意,斜眼瞟著旁邊的林偌雅身上。

    「你」林偌雅心裡一嘔,轉身就往外走去。

    「偌雅,你要去哪?」安倍晴明不急不慢的淺笑著問道。

    「回家,我要回去把我的水晶挖出來,誰管你找誰當式神。」林偌雅賭氣的回答道。

    「生氣了?」安倍晴明攔腰一抱,臉上寫滿一付陰謀得逞後的滿足與得意。

    「才沒有」林偌雅卻反射性地想推開他,但是沒有成功,語氣裡透盡了委屈。

    「我開玩笑而已,安倍偌雅什麼時候也變得和博雅一樣這麼容易被騙啦?」安倍晴明擁著她,在她耳邊低語,他眼睛裡露出了愉悅的光芒,動作卻宛如徐來的風。

    這個細微的動作,這句溫柔輕軟的話,像雪花一樣化解了林偌雅心裡委屈,她笑了。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一個非常情緒化的人,會為了一件小事不開心,也會因為愛人溫暖的一句話就釋懷。這會不會算是缺點嗎?其實任何一個投身愛河的人都會逐漸迷失自我吧

    然而,一邊的原博雅快暈了,腦袋一陣抽筋,這兩個傢伙居然在這種場合下打情罵俏,更過分的還附帶上了自己。

    「喂,安倍晴明,你到底想怎麼樣?」一邊的紅狐也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什麼嘛,在我面前上演愛情戲碼?

    安倍晴明挑眉,沒有回答她的話。他走到紅狐身邊,手中的折扇一揮,一條紅色的狐狸尾巴出現在了他手中。

    「安倍晴明,你」正是紅狐的尾巴。紅狐氣急的瞪著安倍晴明,此時是狐在屋簷下啊,敢怒不敢言。

    「把這個做藥引給那個男人服下,他就沒事了。」安倍晴明將紅狐的尾巴交給了還處在」 和博雅一樣這麼容易被騙」的打擊中的原博雅。

    「哦」原博雅趕緊接過來,彷彿捧著珍寶般不敢怠慢。

    「咻」再一轉身,紅狐身上的繩子已經不見,」走吧,回信太森林繼續修煉,我在你身上下了縛心咒,你要是再害人,那道咒的威力會廢了你百年的修行。」安倍晴明淡然的說道。

    「哼,安倍晴明,算你狠。」紅狐丟下了這句話,彷彿怕安倍晴明會反悔般,立即竄出了寢宮,消失在夜色中。

    「晴明,你為什麼放了她啊」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紅狐,原博雅茫然的問道。

    安倍晴明的雙唇勾畫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抬頭看著天空,喃喃的念了一句,」本是同根生」

    「呃」安倍晴明念的是唐國那邊的詩,原博雅並不懂,只能更茫然的撓撓頭。「又是咒嗎?」他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

    林偌雅將雙手輕輕地環上了安倍晴明的手臂,此時,能懂得安倍晴明這句話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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