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手冊 正文 海瀾公主番外(三)
    海瀾公主番外(三)

    因為某技術性原因,小醉接下來的番外鬚髮布成V章節……抱歉抱歉,小醉是個糊塗蛋,啥都不懂……捂臉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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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家的女兒家喜歡逛街、遊玩,只怕沒有人會想到,我身為一國公主,金枝玉葉,卻從來沒有這樣的自由,只能暫時唬住哥哥派來的隨侍,借此機會獨自一人在坑坑窪窪的戰場上遊蕩,還要小心的饒過腳下那些形態各異的屍體。(小說~網看小說)

    儘管如此,能自由自在的、隨心所欲的一個人走一走,我已經非常知足了,我甚至想像著腳下便是青山綠水,頭頂就是百鳥齊鳴,兩側有小小的、簡單的店舖,裡面都是女孩兒家喜歡的東西,由著我自己在其中精挑細選……

    忽然,我的足下一緊,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住了腳踝

    我被這樣一嚇,幻想出的一切美景都煙消雲散,甚至不自覺的甩出多情環,用環柄去砸腳下那人的手背。

    那人吃痛,立刻鬆開了手,多情環也被迅速的彈了回來,重新回到我的手裡。

    我正要怒斥,卻見那人掙扎著抬起頭來,滿眼乞求的看著我,低聲懇求道:「姑娘,救我,救我」

    那眼神晶瑩閃亮,卻盈滿痛苦和悲傷,看上去極其可憐,好像我最愛的那隻金獅犬。

    那隻金獅犬是我過七歲生辰時,大興皇后派人送給我的禮物,據說是西域進貢的佳品,整個大興國也只有那麼一對兒,又因養犬的宮人技藝生疏,那對兒金獅第一次生產下來的狗寶寶只存活一隻,只因恰逢我的生辰,才鄭重的派人千里迢迢的送來。

    我對那隻金獅愛若珍寶,盡心盡力的養了五年,連齊媽媽都說,我自從養了那隻金獅,連脾氣都好了不少,言行舉止也多了些女兒家的柔善之態,可見我對它的喜愛。

    可惜,我雖然一直努力對它的習性慢慢摸索、慢慢瞭解,卻還是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加上它對海瀾的氣候不太適應,還是只活了五歲,就沒了。

    此時此刻,我腳下那個人,就和小金獅因被我喂錯了東西而生病時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

    只是,他身上穿著的,似乎是臧國兵的衣裳,滿是灰土和黑褐色的鮮血,髒兮兮的,惹人生厭。

    我皺了皺眉頭,又回頭看了看遠遠立著,卻看向我這邊的幾個親隨,低頭對他說道:「他們只會把海瀾兵的屍體抬走,一時之間應該沒人管你。等我們走了,臧國兵自會來這裡收屍,到時候,你求他們救你吧。」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姑娘」那人連忙再次拉住我的腳踝,見我厭惡的皺了皺眉頭,便很有眼色的迅速放開,再次懇求道,「據我所知,現在臧**中主事之人已經變更為九殿下沈楊,他……他一向懶散,只怕明早之前是不會派人來打掃戰場的」

    「那又怎樣?」我瞧著他的眼睛,心裡又有些生憐,連忙把頭轉開不去看他。

    他默了一默,才道:「從這兒往西數百米,又一處坑坳,等你們走了,我會在那裡藏身。只求姑娘能避開眾人,多跑一趟,給在下送些金瘡藥來……只要如此,再無所求。若在下好了,定會感念姑娘一輩子,日日給姑娘燒香進貢,求老天爺保佑姑娘越發美貌,早日嫁得如意郎君」

    「呸」我活了十三年,何曾有人這樣跟我說過話?分明就是調~戲。可低頭看他,他又一臉誠懇,顯見著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絕沒有一絲一毫褻瀆的神色,我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這些成日裡在戰場上廝殺的兵士們,什麼也不懂,只怕才這樣口無遮攔。

    這樣一想,心裡對他倒生了幾分同情——瞧著他大概跟哥哥年紀相當,頂多只有十五歲,哥哥雖然辛苦,卻錦衣玉食,他卻要提著腦袋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也真是難為他了。

    雖然臧國可惡,可他又不是臧國皇室,兩國交鋒,他也只能背井離鄉過來打仗,想必他也是不願的。

    我自覺聰明大度的想了一會兒,便有了搭救他的理由——現在想來,我當時只是覺得好奇好玩兒吧——遂踢開他髒兮兮的手,點頭道:「能來便來,若不能來,你也不要怨我。」

    「姑娘一看就不是凡人,想必一定能來的——當然,來不了也沒關係,那只是在下命薄。」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都低沉了下去。

    聽他這樣說,我心下有些不忍,卻不願表露出來,只是丟下一句「沒錯,我若來不了,你也只能怨自己命薄」,便逃也似的走了。

    有了這一段插曲,我也無心再轉,只狀似無意的找到那人口中所說的坑坳,見那兒雖然窄小,他一個人躺在那裡,也算富富有餘,心裡沒來由的踏實了些,便又故意多走了幾步,再失望的回身去找哥哥。

    那幾個呆頭隨侍還在原地等著,見我終於回來了,俱都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我心裡暗暗偷笑,臉上卻仍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大喇喇的朝哥哥那邊兒走。

    整整一天,我的心裡都記掛著這件事兒,好容易盼到了天黑,把早就藉故找來的金瘡藥握在手心裡,換了身深色窄袖衣裙就要出門。

    才走出帳門沒有幾步,身後便多了輕輕的腳步聲,我擰著眉回頭一看,正是哥哥早就給我安排好的守衛。

    「不許跟著我。」我故技重施,冷著臉瞪他們。

    他們卻是做慣了守衛的,只怕早就受過這樣的磨練,連神色都未曾變過,只齊刷刷的躬身行禮:「公主恕罪。」

    「你們別跟我我,就沒罪了,何必找我來恕?」我轉身走了幾步,邊走邊側耳傾聽——那幾個人還是陰魂不散的跟著我。

    「我說了,不許跟著我」

    「公主恕罪。」

    「……」

    簡直是對牛彈琴,非逼著本公主野蠻。

    我偷偷環視了一下,值更的巡邏兵剛剛過去,此處安靜無比,不遠處哥哥的營帳裡燈火輝煌,門口的四個守衛個個站得挺直,唬人倒是唬人,卻都只看著自己眼前那一畝三分地。

    我心裡有了主意,立刻好像看見誰了似的,翹起腳尖稍稍揚聲說道:「哥,你不是在忙嗎?」

    那幾個呆頭守衛果然中計了,聽我一咋呼,立刻齊刷刷的轉過身去,納頭便拜

    我單手一抬,迅速的舉起手掌在他們的後脖頸一次切了一掌,行雲流水,迅速非常——那幾個人連悶哼的機會都沒有,就重重的跌倒在地。

    我得意的收回手掌,單足一點,便照著日間看到的那個坑坳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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