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醫辣手摧夫記 正文 57章
    馬車從後門出發,拐過縣衙門前的大路,一直朝西去了。(小說~網看小說)

    許適容轉頭,見坐自己身邊的楊煥愁眉不展的,心中又覺不忍,遂握住他手,輕聲道:「不過就幾個月的功夫,眨眼便過的,又不是去了不回。」

    楊煥心中本實在是鬱悶得緊,又滿是離別愁緒。見她握住了自己手,又這般跟自己說話,軟軟涼涼的,心中這才覺著熨帖了些,趁勢圈了她入懷,把臉壓在她頸邊磨蹭了幾下,覺著溫比玉膩如膏的,又深聞她頸項裡散出的幽幽暖香,這才長長歎了口氣道:「你去了可會想我?」

    許適容方才倒未覺得,此時上了西歸的馬車,聽著耳邊車輪的轆轤滾滾聲,心中也是生出了絲悵然,伏首在他肩上,低低嗯了一聲。

    楊煥見她柔順,想起之前被打錯了的好事,心念一動,已是伸手抱住她腰,輕輕一抬,便將她面對面地坐上了自己大腿。

    許適容一怔,楊煥已是貼近她耳,低聲道:「抱住我。」見她紋絲不動,只睜大了眼瞧著自己,似是未解其意的樣子,暗歎了口氣,想著到那城門口還有十來里的路,再不抓緊機會,下次只怕就真的要數月之後了,心一橫,已是捉了她手按到自己那裡。

    許適容這才有些明白過來,一下有些窘羞,剛要縮回,楊煥已是用力再將她手按了回去,拿自己額頭抵住她額頭,低聲央求道:「你這就要走了,也不定什麼時候才回,好歹可憐可憐我。到那城門口還有段路呢。」

    許適容一滯,楊煥一隻手已是探進了她裙裾,一下便探了上去。

    許適容此時本是哪有心思再想這個的,加上人又在車中,下意識地便搖頭推拒。只聽他低聲不住央求,自己方才被按到的他那裡覺著也已是立了起來,觸手悚然。想著片刻後兩人便要分離,自己確是不知何時才能歸,終是不忍再拂了他意思。回頭四顧下車廂,忍住了心頭異樣,低聲猶豫著道:「此處不方便呢,如何能行……」

    楊煥聽她有些鬆口,這才歡喜起來。也不多說,只將她裙裾一下掀高至大腿處,稍稍扯下了褻褲,自己亦是如法,這才抱住她臀稍稍抬起,往自己早已堅硬處按壓了下去,低聲命道:「兩腿勾住我腰。」

    許適容這才明白他那心思,竟是想坐在軟墩上背靠車廂廂壁便如此要了自己,卻是從前匪夷所思的。哪裡還敢看他,只把頭埋在他肩上,雙手緊緊抱住了他後背,閉了眼任他行事了。外面春寒料峭,車廂裡面卻是千般旖旎交織了萬種妖嬈,一時春意無限。直估摸著快到那城門,楊煥這才沒奈何鳴金收兵了。許是怕外面人覺察,兩人都是有些屏聲凝氣的,此時待完事了,許適容早已是微微氣喘,星眼朦朧了,楊煥額頭也是迸出了層細細的汗。

    兩人剛理好裙衫,馬車便是緩緩停了下來,聽見外面一個聲音道:「大人,西城門到了,還要再送嗎?」

    許適容見他一臉不捨地看著自己,恨不能一路就這樣跟到京城的神色,想起方纔的荒唐一幕,自己也是臉熱心跳得厲害。見他不開口,便湊了過去親了下他臉頰,這才低聲道:「送了千里也終須一別的,這就回去好了。等我回來,若是得知你又犯了舊病,惹上什麼風流債的話……」

    楊煥抬眼,見她笑吟吟說話的,眼角眉梢還浸染了些方才**的殘存旖旎,心神一蕩,正要又指天起個誓什麼的,已是被許適容攔了道:「好了好了,我信你便是。沒得又出來什麼烏龜駝的話。當真叫你駝,我還怕跌跤呢。你記住我的話便可。這就回吧。」見他猶是坐在那裡不動,滿臉的不情不願,只得自己過去推了車廂門。楊煥見外面一干人都望著自己,那二寶早已到了馬車邊,擺出一副要扶他下來的架勢,這才沒奈何下去了。

    許適容朝著車外的楊煥點頭笑了下,口中說了聲:「走罷!」那車伕立時甩鞭,驅馬揚蹄,繼續朝東而去了。只剩下路邊的楊煥呆呆望著那馬車離去的背影。

    二寶卻是歡歡喜喜地上前催促楊煥回去,叫了幾聲,見他俱是不理會,只是定定瞧著前方。順他視線瞧去,見前面路上早已空空蕩蕩,那馬車也早縮成個小圓點,眼見就要瞧不見了。又催了聲,楊煥這才長歎口氣,怏怏地被扶上了另個車,往西回去了。

    許適容一行到了前幾次投宿過的客棧,已是夜裡亥時初了,見個個都是面上帶了些乏色,自己也覺著身上有些酸,便打發了人進去問屋子。本還有些擔心客滿沒空屋子了,哪知沒一會,卻見前次見過的那掌櫃親自迎到了大門口,面上堆了笑,恭恭敬敬道:「知道夫人要來投宿,早就給夫人留了最好的一間。夫人隨從的也都是備好了,先請夫人進去用飯了再安歇。」

    許適容有些驚訝,以為是那信使得了許家人的囑咐預先備下的。瞧向了那人,卻見他也是一臉茫然,顯見是事先不知情的。心中更是納罕,問那掌櫃道:「不知是何人為我預先備妥屋子的?」

    那掌櫃呵呵一笑,只不住催促她入內,對她那問話卻是避而不答,又一疊聲地叫身後跟了出來的夥計將她一行的馬匹行篋引了進去。

    許適容心中有些驚疑,看這掌櫃的樣子,似是早就得了吩咐不叫多言的樣子。本還想再問,只見自己身後個個人都是面露笑意,想是趕路辛苦,腹中又飢腸轆轆的,早巴不得有口熱湯燙飯了,想了下,只得壓住心中疑慮,命一干人都進去投宿了。上來的飯食竟是精緻異常:一簇盤的雕花蜜煎,攏了雕花梅球、蜜冬瓜魚兒,雕花紅團花,木瓜大段兒;又一簇盤的脯臘,有線肉條子、蝦臘、肉臘、奶房;再是一簇盤龍纏果子,內裡荔枝甘露餅、瓏纏桃條、酥胡桃,香藥葡萄;再才是熱菜的花炊鵪子、三脆羹、南炒鱔、蝦魚湯齏,最後又有薑醋生螺煨牡蠣,簡直竟是個從前太尉府裡見過的小型些的宴席,滿滿登登擺了一桌子,直把她驚得目瞪口呆。叫那送菜的活計撤下些去,說她一人實在用不了這許多,那夥計卻恭敬道是被吩咐過了的,不好隨意改動。許適容無奈,只得叫小蝶都端去分給了那幾個衙役和信使,把他們倒是吃得腮幫子鼓鼓囊囊,她自己不過在香米飯裡拌了些三脆羹湯吃了下去,便覺飽腹了。

    許適容用了飯進了屋子,見裡面早已是攏了上好的銀炭火盆子,暖氣襲人,撲鼻的一陣淡淡甜香。正中桌案上擺了一匣子的縷金香藥,十個小格裡分別填了些甘草花兒、木香丁香、水龍腦、白朮人參等,不過是用來熏氣,叫進來的人聞起來清新芳香而已。邊上又有個大盤子的時切果,擺了些春藕、切橙、乳梨月兒、新羅葛、切蜜蕈,有些連那青門縣衙裡都少見。屏風後的浴桶中也早注了熱氣騰騰的香湯,邊上絨巾皂胰無不是簇新上好的。

    許適容洗浴過後,上了床榻熄燈睡覺,越想卻越是驚疑不定,哪裡還睡得過去。想起自己三番兩次向這客棧的掌櫃和夥計打探那吩咐如此的人到底是誰,卻是一概諱莫如深,避而不答。到底是何人知曉她要回京,如此煞費苦心大費周折地安排招待?又到底意欲何為?起先想是楊煥,只那念頭一閃便過。以他心性,若是如此,早就憋不住對她說了,哪裡會如此神神秘秘地連名字也不留下?只若不是他,她想破腦子,卻也是想不出還有誰會這般費事。眼見已是半夜三更,再不睡,明日只怕起不了身耽誤行程,這才強令自己驅散了滿腦的疑慮,閉了眼睛慢慢睡去了。

    第二日起身要離開客棧,她那隨行之人俱是精神抖擻,馬匹亦是喂足了草料,揚蹄待發了。許適容叫那掌櫃的結賬,慌得他連連擺手,說是那尊客早已都結過的,萬萬不敢再收她錢。許適容無奈,這才出了客棧出發,那掌櫃的一直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大門口不提。

    此後幾日都是這般大同小異。她這一行人每逢投宿,必定是有人已經安排妥當的,問起姓名,店家不是搖頭說不知,便是一片茫然。不止如此,數日之後,其中個機靈些的隨行衙役便悄悄報她,說是另伙人一路都在緊隨他這一行人。她行路他們便尾隨,她落腳,那行人亦是在附近落腳,總不遠不近地跟著。

    許適容被提醒,次日行路時便留意察看了下後面,果然瞧見十丈開外的後面跟了五六個騎乘男子,俱是身材孔武,面目普通,只看行裝,似是大戶人家出來所用的。

    許適容皺了下眉,叫車伕停下了歇在路邊。那幾個人果然也是停了下來,只在路邊作歇息的樣子。

    那幾個衙役和許家的信使本以為一路行來護送,難免要舟車勞頓熬個把月的。未想這幾日一路出來便是順風順水,萬事有人安排好,自己只管吃飽喝足啥事全無,心中都是暗暗歡喜。此時知道身後有人尾隨,想起出發前楊知縣的叮囑,不明對方到底是何意圖,一時才都有些緊張。

    許適容想了下,便叫那個機靈點的衙役過去問個信。遠遠瞧見那幾個人也是有問必答的樣子。待他顛顛地回來,張口便道:「夫人放心。他幾個人說也要去京城的,只頭次出門不大識路。前次投宿之時偶然聽到我們一行也要入京,這才貪圖方便跟隨了過來的。與他問話時,應對也是客氣得緊,說是驚擾了夫人,還請夫人恕罪。」

    眾人都是放下了心,齊齊瞧著許適容。許適容又看了那方向一眼,心知方纔那必定是個借口而已,只瞧著也確實看不出有惡意的樣子。人家這樣行路,也不好叫不許跟隨,只得收了猜疑,繼續西進了。如此一連行了個把月的功夫,待進了京郊之地,那伙跟隨的人才突地悄悄消失了去。

    許適容心中已是有些明白,這一路行來的安排和這一行人必定是脫不了干係的。只不知道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而已。既已是快到京了,心中愈發有些牽掛許夫人的病情,雖是摸不著頭緒,也就壓了下來暫時撇在腦後了,只想著早些進京入許府去了。

    進京到了許府,已是黃昏時分。那許府中人竟似是知曉她到的時辰,一行人剛抵蹲了兩個石獅子的翰林府門口,便瞧見大門洞開,門口竟是擁出了七八個家人來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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