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淚 正文 第五卷 (上) 第十二章 憂鬱的週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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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來的司機趕緊沿著元帥之前離去的方向去尋找後距離他們下車地點往南不遠的河面上,他現了元帥。格納爾登浮在河面上,蒼白的臉孔朝天,身邊流淌而過的河水有一部分被染紅了。

    元帥是用他特地帶上的那柄手槍自殺的它沉進河裡了那柄手槍,是在第一次神諭大戰時就與他在一起的見證之物。格納爾登似乎是希望用這種形式,來解脫一切痛苦。

    這位曼尼亞總督兼軍事統帥的非正常死亡,證實了他與刺殺相的叛亂分子的關係。因為當他自殺後沒過幾天,奧登尼亞國內的調查人員,就找到了更多的與密謀有來往的關係人員的名單,那上面就有格納爾登的名字。因此,這位將領在沒有家人出席的葬禮上因為他的妻子早已去世,而唯一的兒子兼繼承人也在東線死於路德尼亞人槍下被取消了原本預定的元帥稱號。這個舉動,由於是來自於最高統帥部的命令,所以熟悉內情並且參加了該葬禮的將領們,心中也清楚大概是怎麼一回事。

    連如此身居高位並且手握一方大權相比起那些最高統帥部或是在國內的將領們來說,那些駐外的軍事指揮官們,往往擁有著更多的實權,所以也尤其被人所羨慕的軍人都參與到了叛變之中,那麼可想而知,那些還沒有被找出來或現的與叛亂有關的人員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面對這個事實,那個曾經在反對眼中被刻骨仇視過的人更加是感到無法安心雖然他在事後一直留在安全的虎山營中帝國的最高統帥,相兼勝利黨的精神和現實中地唯一領袖卡爾海因茨,哪怕是在地堡的房間中,有時也會突然從椅子中跳起來,說他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他以為,附近又爆炸了。可是他身邊的人卻清楚,根本什麼事也沒有生,哪怕是經過這兒的人也會小心地放輕腳步、力圖不打擾到相的工作與休息,又怎麼可能有人如此大膽地製造噪音呢?

    看到相這副坐立不安的神情,他的副官長朱茲勒甚至想過:相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而產生了精神錯亂?後來由於相的私人醫生和醫護團隊在為對方做過一次又一次地詳細全身檢查後,才得出一個可靠的結論:相地耳膜在爆炸時受到破壞,難以復原,因此他現在很多時候都會出現嚴重的耳鳴和頭痛情況。而這兩的症狀結合起來,就讓病人本身產生了幻覺:以為外界又有奇怪的聲響,而且聽上去就像真的一樣。不過相卻不認為自己是「病人」,他覺得自己除了這些無關緊要地小毛病之外,跟以前沒什麼兩樣。爆炸既然不能奪去他的生命,那麼這些小問題就更加不能了。在被自己地醫生規勸要多作休息的時候,卡爾因茨只是回答說:

    「我的醫生,要是讓那些來這兒見我的外國領袖或國內的官員將領看到我躺在床上指揮整個帝國,這是一件更加令人感到無法接受的事情。」

    很顯然地,對於卡爾因茨來說,懶惰是一種比無心的過失更嚴重地錯誤,哪怕他已經身體每況愈下,他也不能為自己找借口將工作丟在一旁。在爆炸後的那些天裡,虎山營中他身邊地人無不驚訝地現:相工作的時間更加延長了,而且工作起來對自己和別人地要求也更為苛刻。

    在給自己的情婦寄去那條帶有破爛褲子的包裹後不久,虎山營的主人就收到了對方的來信。信中,伊芙塞思那草的筆跡充分說明她在寫信時是多麼地急切,這從字裡行間也可以看出來。她對於相的生還感到無比的激動,並且為此不知祈禱過多少遍。在信的最末,她寫道:

    「知道你險遭暗算,我痛不欲生。我的相,要是你遭遇不測,那麼那也就是我終結自己生命之時。從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起,我就向全能之神下誓言,要與你一起走過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哪怕是在死後也不例外。因為,我整個生命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意義,就在於愛你。」

    雖然在相的身邊同時也包括奧登尼亞神聖帝國國內有許多人因為他的生還而慶幸不已,可是懷的心態也壓倒了卡爾因茨的理智。尤其是在國家安全總局的秘密警察國內搜捕行動的大規模展開後,一項又一項的證據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證明了同樣有許多重要人物也參與到這次的謀反行動中。相原本只以為反對他的人是極少數的,但現在這些證據在告訴人們: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在連日來地調查行動中。負責這一行動地勝利黨中央黨務委員會委員長布魯諾是與國內聯繫最多地人。他打地電話往往是與國家安全總局或副相聯繫。以得知當日地最新情況。而接下來。他還要

    消息一一整理好。馬上向相本人匯報。在匯報會相地神情往往是低落地、甚至是震怒地。在有一次地形勢分析會上。布魯諾剛將一份名單交到相面前。帝國地最高領袖就猛地從椅子中站起來。手上還拿著那份名單。他看得怒不可遏。連身邊地官員也覺得害怕起來。在瞪著這些名單足足過了十五分鐘之後。布魯諾才聽到相出了介乎於咆哮與低吼之間地聲音:

    「這些人、這些人……他們每一個都曾經受到過我地接見。更被我寄予了信任和希望。可是他們是怎麼回報我地呢?用他們看不見地拳頭砸在我地身上!要將我往死裡打!忘恩負義地傢伙、一群不思回報地白眼狼!我絕不會原諒他們。絕不!」

    相地怒氣是可以理解地。畢竟在知道這麼多地人、尤其是這些人基本上不是帝國地高官就是軍方中有頭有臉地人物都在反對自己之後。他地情緒在經歷過那次爆炸之後。再一次被點燃了。而且感覺上。這次地怒火似乎比爆炸後更為可怕。

    當然。面對著這些「無恥地叛徒」。相地命令是「立刻查辦處理」。這不僅僅意味著那個被調查一切前途地終止。同時也意味著那個人地生命有地時候還常常包括他家人與親近同事地生命被宣告終止。在經過了那樣地打擊後。卡爾因茨地冷靜也被怒火完全取代了。他只想著如何將那些反對自己、辜負了自己信賴地人通通消滅掉。這既是為了穩固自己地統治。也是為了平息心中地不安。

    伴隨著這種命令。奧登尼亞神聖帝國之內地氣氛自然也緊張起來。尤其是政府部門或軍方中人。都感覺自己和他人如同坐在一個巨大地火藥桶上。卻不知引線會何時被點燃。而自己又不能及時逃離這個火藥桶、保住身家性命。副相埃默裡瓦萊裡安在相不在地這段期間。完全擔負起了他地職責。尤其是在搜捕行動上。他所直接管轄地國家安全總局。更是揮了巨大地作用。不知有多少軍官被人從家中帶走。從那以後再也沒出現過。而那些無緣無故與親人失去聯絡地軍屬們。有地則同樣消失在人們地視線中。還有地則是被趕出自己地家園。情況好些、能夠留在家中繼續居住地人。也膽戰心驚地現周圍多了許多明目張膽監視著他們地眼睛。

    而唯一在這場風暴中不僅沒有受到波及、相反還屢遭好運的人,也不是沒有。像都衛戍部隊的司令利耶少將,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一天之內連升兩級,成為了將軍一級的軍官,這自然令人羨慕。而更讓人羨慕的是,他在這段時期內,儼然成為了都的二號人物,負責這裡的一切治安與軍事行動,他所指揮的衛戍部隊,更是壓過了都軍區部隊,成為這兒的一號老大,與國家安全總局的秘密警察有著平起平坐的資格。

    對此,巴結討好利耶的人不用問當然是增加了不少。其中有的人也是別有用心,因為他們希望在利耶的包庇下,可以讓自己免於被人調查的噩運。7月20日那天,倒向叛軍那邊的人包括一些臨時的居然也有不少,他們以為相已死,覺得勝利黨大勢而去,因此選擇了站到施道芬等人的那邊。沒想到,這個選擇最後證明是押錯了寶。在當天沒有被人懷疑或是被逮捕的人,在如今的調查面前感到害怕起來,因此紛紛尋找保護傘,好讓自己逃過一劫。他們誰都不清楚,得到相授意的副相和他率領的國寶安全總局,是不是已經將調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現在與叛黨切斷一切聯繫,成為他們最熱衷做的事情。

    在打走又一批臨時訪客之後,都衛戍部隊司令官的辦公室內,利耶靠在長椅上,不無得意又疲倦地歎了一口氣。現在他成為了紅人,而且又深得相的信任、負責保衛都的安全,連副相也要在許多問題上與他合作商量,所以他自然感到心滿意足。而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批又一批的客人。他們大多數是單獨前來,生怕被人看到。而每一個來求見利耶的目的,不是想從對方口中打聽最新消息、就是希望對方能夠在調查人員調查到自己時給予有效的證明、證明他與叛亂無關。面對這些人,利耶都以模稜兩可的態度打走了。他既沒有給對方允諾,也沒有完全打擊他們的希望。看著那些堆積如小山似的禮物,利耶得意地笑了。要是再這樣下去,他所得到的好處只多不會少,所以又何必急於一時地讓他們絕望或是對他們提供幫助呢?他要跟這些人再周旋多一段時間的原因也在這裡,因為他想要從中撈到更多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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