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淚 正文 第五卷 (上) 第八章 擂台相見(2)
    聽到有的下屬不無憂慮地說:軍區部隊要是聯合起了克,恐怕作戰力會大為增強,就算衛戍部隊傾巢而出,也很難佔上風。利耶一聽,勃然大怒地說:

    「如果他們是以『女武神』之名行動,那麼我們就是全能之神的拳頭!一定要將對方痛揍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事實上,軍區司令坦普少將雖然在事前就曾經與施道芬等人定下方案,待行刺一成功,他的部隊就將假借「女武神」計劃進城「演習」,盡早奪取都的主要設施和部門。可是在事之後,無論是官方也好、還是反對派那邊也好,都沒有聽到關於卡爾因茨已死的可靠消息,這讓施坦普猶豫不決起來。他擔心要是相不死,那麼他們就算奪取了都也無濟於事即使是像他們這些反對都清楚地瞭解,在這個帝國之內,有多少人是海因茨的忠實擁護,就算他滿口胡言,他們也會照信不誤。所以如果沒能將對方殺死,那麼日後這個帝國的政權也未必見得會落入暗殺他的人的手裡。尤其是當他的軍隊進入城中之後,遇到的那些阻礙,更讓施坦普認為自己的看法沒有錯:相那邊的陣營不但沒有瓦解,相反還是那樣牢固。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副官向他報告,都衛戍部隊司令利耶已經進來並且要求見他。還沒等施坦普想好該如何面對來時,對方就已經像一陣風似地衝進他的辦公室,像個高高在上地長官一樣對他說:

    「少將,為什麼不接我地電話?」

    施坦普難以察覺地抽動一下眉毛,隨即命令副官離開。當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利耶又問了同樣的問題,軍區司令冷漠地說:

    「雖然你我同樣是駐守在都部隊的指揮官,不過身份有別,況且還輪不到你來命令我吧,上校!」

    「在半個小時前,我確實還是上校軍銜,不過現在,我已經是帝國的一員少將了,就跟您一樣。」

    「什麼?」施坦普如果不是因為在這種緊張時刻,他差點沒笑出聲來。「到底是誰給你這樣的允諾,讓你……」

    突然,他停了下來,沒有說下去。因為在施坦普的腦海中,沒有停止過的思考轉輪仍然在高速運轉,讓他得出一個可能的答案。

    他抬起頭。遲疑地盯著利耶。好不容易才吐出一些字眼:

    「難道、會是……」

    「是神聖帝國地相閣下。親自提拔我地軍階。並且授予我調動一切人員力量剿滅叛軍地權力。現在哪怕是一個元帥。我也能命令他。那麼。少將。您願意接受我地命令嗎?」

    「你跟相……閣下……通過電話了?」

    利耶揚揚眉毛。頗為玩味地盯著對方。他咧嘴一笑。流露出無比地自信。「不錯。正是如此。而且相命令我。如有必要。准許我和我地人使用暴力。這可是相地親口允諾。絕對錯不了。怎麼樣。少將?你該不會也要逼我動用那種非正常地手段吧?」

    施坦普無言以對。現在對方敢上門來跟他叫板。顯然是早有準備地說不定對方手中一直握有足以致勝地王牌。所以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只是他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因為在聯絡中。施道芬明明告訴他:海因茨已經死亡。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可是現在面前地衛戍部隊司令卻說他與相通過電話並且得到了新地任命。他到底該相信哪一個才好?於是。施坦普鎮定下來。問:

    「你說你得到了相的命令,有什麼證據嗎?」

    「哈哈,證據?!證據就是我現在可以處決城內地任何一個人,而且不僅不會得到相的責怪,相反還會成為帝國地功臣!如果有人想擋在我的面前,那麼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他消滅!你要證據是嗎,少將,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那些叛軍地血就會是最好的證據,相一定會非常高興看到他們那副悲慘死相的!」

    也許是覺得大勢已去、也許是迫於對方那副氣勢,所以施坦普沒有反駁。看他的樣子,即使一時間仍然難以相信相還活著這個消息,但也對背叛計劃產生了動搖。看到有機會,利耶又趕緊對他說:

    「就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們同為駐守都部隊的司令官。在現在這種時候,更應該緊密合作,穩住都的局勢。少將,要是這一次你能夠為相先行剷除掉那些亂黨,那麼這些功勞就是屬於我們的了。我相信,你在之前調入城中的部隊,也是為了防止騷亂才那麼做的,對吧?」

    如果說前面那幾句話是在拉攏對方,那麼後面那一句不妨可以看成另外一個解釋:我知道你的人或說就是你本人也參與了這次叛亂是如果你現在肯為我這一邊效力,那麼這些就可以一筆勾銷。施坦普看看窗外,已經有幾個小水滴打落在玻璃窗上,陰沉沉的天空令人更覺壓抑。他在心中歎了口氣,然後筆直地站立

    面前,用近乎沒有感情的聲音說:

    「願聽候您的命令,閣下。」

    利耶再次露出了喜不自勝的笑容,因為他知道,這一次交鋒,他已經獲勝了。

    在槐樹大街,除了國防部之外,同樣位於這裡的總參謀部現在幾乎跟國家安全總局那邊一樣,都是電話不斷。因為在接到「女武神」行動開始的消息之後,與密謀一直互通消息的軍官們在各地打來電話,詢問卡爾因茨是否真的已經死亡。而約瑟夫道芬中校一直在電話總機旁,應付著每一個來詢問的電話。每一次,他都不厭其煩地告訴對方:目標人物已死,他們奪取都地計劃正在進行之中。同時,眾人也讓貝格元帥作好準備,以便隨時出到離這兒不遠地國家廣播電台,去進行新統帥的初次公開講話。早在計劃執行之前他們就已經想好了,要由貝格等人來接管最高統帥部、直接指揮帝國。也只有這樣,才能盡早地結束戰爭,為奧登尼亞帶來希望。

    但是與他們所希望的正好相反,從市內各處傳回的消息來看,計劃進行得並不順利,因為部隊遲遲沒有奪取預定目標,所以總參謀部內的氣氛也變得越來越緊張。

    晚上九點整的時候,一直監聽著國家廣播電台的軍官前來叫施道芬,因為最新的整點報導有重要消息。當他們一行人站在房間中收聽廣播的時候,播音喇叭中赫然傳來了播音員那平靜中夾雜著興奮的口吻:

    「全國人民請注意,神聖帝國地最高領袖、黨與軍隊的最高長官,卡爾海因茨相閣下,將很快對全國人民表演說,敬請收聽。」

    當這條新聞播報完畢之後,有人注視著施道芬,一臉愕然地問:

    「約瑟,這是怎麼回事?!」

    「不,他們是在撒謊,想用這些伎倆來迷惑我們,好讓我們的陣營不攻自破。千萬不要上他們的當!」

    看到施道芬如此堅決地姿態,旁人就算心中有問也沒法問出口。貝格或許是因為這一整天來太過緊張,所以乾脆坐在了椅子上。他低聲地說著什麼:

    「成敗,在此一舉了啊……」

    門外騷動依舊,人聲喧鬧,不過仔細聽一聽,又彷彿比之前音量減少了一些。不過這些仍然沉浸在這個新消息衝擊中的叛亂們,沒有注意到。他們對這個廣播感到坐立不安。這個時候,總參謀部副部長曼海姆走了進來,他彷彿一天之間老了十歲。他看看貝格,又看看施道芬,用略帶顫抖地聲音問: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那個人還活著?」

    「我已經說過了,這是不可能的!」施道芬怒視著他。「炸藥是我親自放的,爆炸也如期生了,一切都沒有問題!」

    「……可要是廣播裡說的都是真地,那麼……」

    「你別忘了,如果卡爾因茨沒死,那麼瓦萊裡家那夥人為什麼現在都不能公佈宣佈?那是因為他們清楚得很,他們不可能再抬出一個完整的、會呼吸地卡爾因茨出現在人們面前!要是那個人還活著,他們早就迫不及待地公諸於眾了!冷靜下來,現在我們的敵人,是留守在都裡地那些頑固分子,只要除掉了他們,那麼奧登就是我們的了!」

    曼海姆點了點頭,不過他地神情並沒有因此而輕鬆一點。在外邊,大概有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總參謀部大樓的走廊上,對於那些一律敢阻擋他們的人,他們就只會回敬以子彈。當施道芬他們聽到那些槍聲的時候,沉重的腳步聲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一個軍官走出去察看情況,馬上被擊倒,施道芬探頭看了一看,那些子彈就像長了眼睛似地朝他撲來。要不是閃得快,他恐怕也得像對方那樣,腦袋開花倒在總參謀部大樓的地板上。

    施道芬對屋裡的人喊了聲:

    「敵人!」

    然後就用力關上門,並且讓眾人撤退。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些駐守在大樓外的士兵放下了武器,並且變成了另外那邊的人。因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僅是衛戍部隊的人,還有他們的司令官。所以衛戍部隊現在變成是了和軍區部隊聯手,很快拿下了總參謀部大樓。現在他們最迫切要做的,就是捉拿叛亂的頭目。

    隨著一聲轟鳴,施道芬等人的耳膜都幾乎被震破。門板在爆炸的衝擊下不知飛到哪兒去了,而在出現在硝煙中的士兵,已經開始往屋內掃射,子彈將房間的一面牆壁變成了密密麻麻的蜂窩。如果不是剛才施道芬等人早已跑進裡屋,恐怕現在他們的命運就是變成和牆壁一樣,擁有一個渾身是洞的軀體。

    在擁有著絕對武裝力量優勢的士兵們的槍口下,無論是貝格還是施道芬,都無能為力。他們甚至連還擊的時間也沒有,就成了對方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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