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嬌妻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關於俞歡的恩怨情仇
    第一百九十章關於俞歡的恩怨情仇

    「宏瀾讓你困擾了吧!」欣然和晏宓兒走在湖邊的小道上。(小說~網看小說)臉上帶了親近的笑容,看晏宓兒的眼神越發的柔和和溫暖。

    晏宓兒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只是默默不語的聽著,除了香雪,她把身邊的丫鬟都支開了,她真的不明白這夫妻兩人連番上陣的目的何在,難道姑姑與他們真的有很深的淵源嗎?

    「我明白你的難處,你現在一定很為難!」欣然笑著拾起一個石頭,然後又將它拋到湖裡,發出響聲,然後道:「宏瀾是太過急切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關於俞歡姐姐的事情,他在江湖上漂泊這麼多年,一隻不肯找個地方安定下來,為的就是尋找俞歡姐姐。」

    晏宓兒默然再默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只能保持沉默。

    「俞歡姐姐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能夠像她那般肆意的生活的人,她會用自己所有的熱情對每一個人,而她身邊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就像飛蛾會不由自主的撲向火堆一樣。哪怕是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欣然懷念的道:「我是七歲那年被俞歡姐姐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然後一直被她帶在身邊的,我在姐姐身邊呆了七年,在姐姐離開之後,我曾經瘋狂的到處去找她,也曾經瘋狂的想要殺死每一個讓她感到受傷的人,後來遇上了與我同病相憐宏瀾,我們倆就像兩個同時失去母獸的小獸,用彼此的體溫溫暖著自己,一起尋找那個曾經自己裡世界最溫暖的光源。」

    晏宓兒眼睛酸酸澀澀的,香雪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兩人心裡都是酸楚難耐,雖然不肯定欣然口中的俞歡就是莫姑姑,但還是讓她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莫姑姑。

    「這個是俞歡姐姐留下的東西,你們可以看看!」欣然從懷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微微有些發黃的白色錦緞包,小心的大開,拿了一本裝訂的好的書給她們,道:「這是俞歡姐姐留給宏瀾的東西,宏瀾自幼就顯示了極高的醫術天分,他五歲開始學醫,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是鼎鼎大名的小神醫了,也就是那一年,他跟隨幾位大哥認識了俞歡姐姐,是俞歡姐姐給他打開了另一扇不一樣的大門,在他眼中俞歡姐姐是母親,是姐姐,更是一切。記得那個時候我特別地恨他。恨他總是纏著俞歡姐姐有問不完的疑問,恨他總是在奪取俞歡姐姐注意力之後示威的向我使眼色,可現在想起來,卻是我們共有的關於姐姐的最甜蜜最美好的記憶。」

    晏宓兒力持鎮靜的接過那本書,不用打開,光是那封面上的字跡就已經讓她心神一顫,那確確實實就是姑姑的字跡,再打開來細細的看,裡面是各種稀奇古怪的藥方,絕大部分晏宓兒都算是的是十分的熟悉,而湊過來看的香雪就更是熟記於心了。

    「其實我練的也是香玉功!」欣然眼角微微有些濕潤,看兩人的眼神她就知道,這一次不是殷宏瀾的幻覺,她們真的是與俞歡姐姐有淵源,她攢緊了手上的帕子,覺得滿手汗淋淋的,緊張的看著兩人臉上變幻的神色,最後,她們將書平靜的合上,然後遞了回來。

    「我需要好好的想想!」晏宓兒覺得腦子裡面是一片混亂,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她真的是理不清那麼多的頭緒。

    「沒關係,我們可以等!」欣然微微一笑,道:「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再等等又有何妨?你想知道俞歡姐姐的事情嗎?俞歡姐姐在二十年前可是江湖上都讓人矚目的女俠呢!」

    「我們到那邊坐坐可好!」晏宓兒很想聽,她對姑姑的往事很好奇,也很陌生。

    「俞歡姐姐是個很奇特的人,我被姐姐救出來的時候只有七歲,那個時候的江湖籠罩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江湖仇殺隨處可見,我清楚地記得,我父親是一個鏢局的趟子手,還是鏢局最厲害的趟子手之一,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鏢局的一趟生意被人劫了,跟鏢的是鏢局的總鏢頭的大兒子,他雖然失了鏢,卻毫髮無損的回來了,於是托鏢的人就認為是鏢局將貨給貪了。」坐在不動舟上,欣然回憶起往事,淡淡的彷彿只是在講一個與自己無關的遙遠往事。

    「我那個時候還小,不知道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知道托鏢人與鏢局起了爭執,後來托鏢人忿忿的走了,當夜就有人夜闖鏢局,將鏢局上上下下屠戮一空,我是被父親打暈了,藏在私人身子地下才留了下來的。」欣然的聲音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道:「醒過來之後我除了一片血色之外什麼都看不見,睜開眼就是血淋淋的一片。能看到人影在晃動,聽到聲音在耳邊想起,卻看不清楚,也聽不清楚。然後我就這樣在死人堆裡爬過來爬過去,試圖用手摸出父親母親,用鼻子嗅出他們的氣味。可是我摸到的都是殘缺的屍體,嗅到的都是血腥味,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抱了起來,然後帶著我離開了那個除了死亡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等我真正清醒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俞歡姐姐後來說我那半年就像是個會動的木頭人一樣,叫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叫的話就呆呆傻傻的一動不動,知道有一天忽然一聲大哭,然後才醒了過來!」欣然淡淡的笑著道:「我記得父親是鏢局的趟子手,記得母親每日裡忙前忙後的做事,記得是因為一趟鏢讓整個鏢局雞犬不留,但是我不記得所有人的姓名,長相,就連我自己和父母的名字、模樣也都像是藏在迷霧中,怎麼都記不起來了,現在也沒有想起過。」

    「俞歡姐姐說凡事往前看,不管遇上什麼事情都需要有欣然一笑的勇氣,所以。我就有了現在的這個名字,欣然,俞欣然。」欣然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一笑,那笑容暖暖的,但很快就收斂住了,道:「可是姐姐的笑容卻在一天天的減少,一天天的消失,知道有一天,她帶著我離開了我們居住的那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我知道姐姐那個時候是很痛苦的,她最愛的兩個人,一個是又當爹又當娘將她一手帶大的父親。一個是自幼青梅竹馬的師兄,那個她很小的時候就發誓要一輩子相愛相守的人,而他們的舉動已經讓她無法接受。江湖的血雨腥風有七成都是她最愛的兩個人挑起來的,就包括鏢局的滅門之禍也是,她勸阻過、哀求過、甚至以性命威脅過,但那兩個人在面對她的時候滿臉笑容,不管她說什麼都點頭,一轉身依然是我行我素。於是徹底絕望的姐姐就帶著我和幾個與我同病相憐的人一起離開了鶴山,離開了幽州,在江湖上流浪了三年多。」

    「俞歡姐姐的朋友很多,相交滿天下這句話說的就是她,而且就算大家都知道她就是聖天教教主的獨生女兒,卻沒有一個人把她和聖天教的惡行聯繫在一起,我們到什麼地方都不用擔心遭到惡言相向。那三年宏瀾基本上都跟我們在一起,他就像一條甩不脫的尾巴一樣,我們走到那裡他就跟到那裡,最可惡的是還一路上洩漏我們的行蹤,幾乎到每一處,都會有人熱情的接待我們。其中最是熱絡的就是慕容瞿圭,皇甫震隆,拓拔謙耀和上官昊!」

    晏宓兒渾身一震,姑姑和他們曾經都是朋友?

    「他們認識的時間很久,早在我被姐姐帶在身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朋友了,還是那種打破了男女之情的朋友……他們對姐姐都是愛慕的,但也都知道他們是不可能與姐姐有任何結果的,不是因為聖天教,不是因為姐姐的身份,而是因為姐姐心裡從來就只有一個人,不管那個人變成什麼模樣,也都只有他一個。所以,他們都很聰明的不在男女之情上糾纏,而是將姐姐當成了知己,當成了朋友,直到那件事情爆發。」

    「聖天教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天怒人怨,他們終於引爆了江湖、世家、甚是是朝廷的不滿,極為難得的。所有的力量聯手,要一舉將這個毒瘤給剜割掉。姐姐偶爾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她沉默了很久,在一個夜晚悄悄的離開了我們,她不是想去救她的父親和愛人,而是想去和他們一去迎接死亡,她留信說,他們惡貫滿盈,被滅殺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她沒有任何的理由為他們辯解,她唯一能為他們做的就是一起上路,不求同生,但求共死!」欣然輕輕地拭去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的淚水,道:「可是俞歡姐姐的舉動被上官昊猜到了,他埋伏在回鶴山的必經之路上,將沒有提防的姐姐給擒獲了,關在了上官家某個秘密的地方,他和宏瀾、慕容瞿圭、皇甫震隆幾人輪流看守,不讓姐姐去送死。」

    姑姑就是因為這樣才恨上官昊的?晏宓兒不相信。

    「等到姐姐被上官昊幾人放出來的時候,鶴山已經是瘡痍滿地,聖天教被連根拔起,徹底的消失了,姐姐沒有恨沒有怨,她只是漫山遍野的找著那兩個人的屍首,想讓他們入土為安,也想在他們墳前自殺,又是上官昊做了手腳,他早早的就將兩人的屍骸收殮安葬,但就是不告訴姐姐地方,甚至還說要是姐姐敢自殺的話,他就將兩個人的屍體再刨出來,碎屍萬端。」

    他的作為實在是可恨!晏宓兒忽然理解了姑姑的心思。

    「最可恨的是上官昊還說,如果姐姐能夠殺了他,自然就不會有那樣的憂慮,否則的話,他可不敢肯定他會什麼時候刨屍!姐姐在栗州呆了整整三年,她想盡一切辦法想從上官昊嘴裡得到消息,也謀劃了不止一次的刺殺,那個時候我和幾個姐妹也到了栗州,被姐姐安頓在栗州北邊的一個小山村裡。後來有一天,姐姐渾身疲倦的回來,她拉著我們,難得好心情的做了一頓飯,我們都以為姐姐想通了,都很開心。可是第二天,姐姐就不見了,她說她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要讓上官昊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那個時候姑姑去了梧州嗎?

    「我瘋了一樣的衝到上官家找上官昊算帳,卻得知上官昊身受重傷,後來宏瀾告訴我,說他是故意讓姐姐刺傷的,還說什麼反正他已經有了兒女,甚至連兒媳也有了,什麼遺憾都沒有,可以放心的死在姐姐手上了。可是姐姐那裡又能真正下手殺他,就離開了我們,不知所蹤。幾個姐妹中,最小的是我,十四歲,我們相約一定要用畢生的時間找姐姐,而從那個時候到現在整整過去了十四年,我們沒有姐姐任何的消息,我們甚至以為姐姐已經不在了!」

    她是已經不在了!晏宓兒酸酸的,卻看到欣然正詫異的看著自己,一摸臉,才發現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了下來。

    「難道姐姐真的出了什麼事嗎?」欣然不願相信這個殘酷的事實,她寧願自己一輩子都找不到她,也不願意聽到噩耗。

    晏宓兒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頹然的閉上,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還不如什麼都不要說。

    「如果……」香雪幽幽的道:「如果你說的那個人我們認識的話,那麼她已經不在了!」

    欣然如造重擊,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呆呆的看著兩人,覺得天旋地轉,兩眼發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晏宓兒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小心的給她把脈,發現她是受不了刺激,所以才暈倒的,歎了一口氣,按著她的人中,香雪小心的將手絹打濕,為她擦拭著額頭直冒的冷汗,直到她幽幽轉醒過來。

    「我想,現在是我需要時間好好的想想,好好的思索了,我實在是不能接受那樣的事實……」欣然苦澀的笑笑,吃力的坐起來,輕聲道:「能讓我安靜一會嗎?我想一個人好好的呆一會!」

    「你的情況不太好,最好是回屋裡好好的休息!」晏宓兒歎氣,再歎氣,她怎麼能放心就這樣放任她呢?

    「好吧!」欣然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似乎不能讓人放心,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香雪和晏宓兒扶起她,她想了想,拒絕了晏宓兒的攙扶,道:「這府上人多眼雜嘴更雜,還是不要太出格的好。如果,你真的和姐姐有關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

    「為什麼?」問這句話的人是香雪。

    「姐姐基本上和江湖世家家主當年都有來往,而他們的夫人沒有幾個不對姐姐充滿了敵意的!」欣然淡淡的道:「我想讓她們知道了,雖然不一定就敢為難你,但是對你還是會很有影響的!」

    晏宓兒默默的點頭,她也需要時間好好的消化欣然說的那些事情,她和香雪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想到了冬雪說的那個從來就沒有露過面的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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