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鏢在韓國 正文 第24章
    遊艇泊在附近一個不知名海島邊……

    金民宇取了套自己乾淨的牛仔褲和襯衫讓Ev陪金秀娜在艙裡換。自己先出來鬆了口氣,漫步到前甲板看見李東虎和Rkey正惶恐的跪在地討饒。

    「你們這兩個混蛋,」金民宇怒火又湧來:「想想你們幹的好事,你們……還有臉跪在我的面前。我要是你們兩個,乾脆自己跳下海死掉算了。」

    「別這樣嘛金少,」李東虎哭喪道:「我們都知道錯了,你饒過我們這次。」

    「是啊是啊,」Rkey連聲道:「我們剛才也嚇得要死,要是金小姐遇到了不幸,我們也會被當作是殺人犯那樣抓起來的。」

    金民宇狠狠道:「如果秀娜真的出了事,用不著等警察來,我第一個就會把你們兩個撕爛了丟到海裡去餵魚。」

    李東虎和Rkey一齊匐在地告饒:「真的很對不起,我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們兩個這次……」

    「知道我現在想什麼嗎?」金民宇仍咬牙切齒不解恨的:「我想找根繩子把你們兩個綁起來,掛在船然後扔進海裡……讓你們也感受一下在水裡掙扎的滋味,怎麼樣,想試一下嗎?」

    李東虎和Rkey相視了一眼,又各自低頭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

    Ev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面走了過來,輕輕歎了口氣望金民宇道:「哥哥就原諒他們這回!我看他們也是真的知道錯了,而且金小姐也沒事了,哥哥不必那麼生氣了。」

    「秀娜她……真的沒事了?」金民宇又關切起來。

    Ev點頭道:「我剛陪金小姐換好了衣服,金小姐她看起來好多了……我想她應該沒事了。」

    「是嗎?」金民宇舒了口氣又道:「秀娜她現在艙裡嗎?我想去看她。」

    Ev道:「我剛過來的時候看見金小姐她一個人出去了……好像是往海邊的方向去的。」

    「什麼?你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出去?」金民宇非常不滿的責怪道:「秀娜她剛剛受了驚嚇,身體也還很虛弱,你怎麼可以……讓她自己一個出去?」

    Ev覺得受了委屈,眼睛立刻紅起來,還想為自己申辯兩句,但看到金民宇滿臉埋怨的神色,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出去的。」

    金民宇瞪了她一眼,自顧下船往海邊尋金秀娜去了……

    Ev望著金民宇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翻起一陣陣說不出的酸楚,李東虎一邊不平道:「金少他是怎麼了?你又沒有錯……為什麼要罵你?」

    「阿唷!」Rkey一邊道:「我快要看不下去了啦。你剛才沒看到金少的樣子,為了那個女人恨不得把我們兩個給吃了。」

    Ev沒有做聲,她無助的笑笑,忽然覺得鼻腔深處酸脹得難受,於是咬緊牙,到底還是沒能忍住落下淚來……

    金秀娜一個人靜坐在岸邊一塊突起的礁石,凝神著面前的浪潮反覆席捲而來,又匆匆退去的樣子……

    金民宇看見微弱星光下金秀娜,放慢了腳步,輕輕走過去:「回去……這裡風大,你剛受了涼,會不適合你的。」

    金秀娜瞥了一眼,見是金民宇便回過頭不理他。

    金民宇歎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靜靜的陪著站會兒。良久,終於又鼓起勇氣道:「他們兩個……這次真的是過分了,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見金秀娜還是無動於衷又接道:「不管怎麼樣,我代他們向你道歉……對不起。」

    金秀娜冷哼一聲:「金民宇先生也會道歉嗎?讓他們兩個自己來好了,這種事……不必勞煩您親自來說的。」

    「我知道你會很生氣,那個我能理解,」金民宇還是耐著性子道:「你想怎麼怪我也都可以,但我是真心道歉的。」

    「真心?」金秀娜嗤笑道:「這種話從你嘴你裡說出來,我覺得很好笑……你想笑就儘管笑出來好了,你現在的心裡一定覺得很痛快對?」

    「我絕對沒有想笑話你的意思,也沒有覺得自己有多痛快,」金民宇因為不被信任感到有些惱火:「我承認是有一點生氣……為什麼你不會游泳?」

    「什麼?」金秀娜怒視著金民宇生氣道:「是,我不會游泳,讓你看到我出醜的樣子了……這下你應該滿意了。」

    「說過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了!」金民宇大聲爭辯道:「我生氣那是因為……你不會游泳,萬一你發生了意外,那我該怎麼辦?」

    「嗯?」金秀娜詫異的望著胸中激盪的金民宇,琢磨不透他的心意。

    金民宇深深吸了口氣,放緩聲調道:「你信不信都好,救你的時候,我真的感到好害怕……從來沒有過的恐懼的感覺。我的心難過的想哭……」他吸一下鼻子,抑制下自己的情緒後又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當時只想要牢牢地抓住你,不敢想像……如果失去你我該怎麼辦?」

    金秀娜看著民宇真摯的樣子,想想先前被救醒時他那欣喜若狂的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一時間百感交集,嘴卻仍道:「因為做錯了事情而感到害怕,那也沒有什麼。」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金民宇大聲喉道,感覺到一肚子的委屈。

    「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金秀娜充滿怨恨道:「雖然我們認識還不到兩天,你帶給我的傷害難道還不夠嗎?如果不是因為爸爸,我寧願孤獨的過一輩子也不要認識你。和你在一起只會帶來不幸,所以……以後如果沒有必要的時候,就請你離我遠一點,那樣就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了。」

    金民宇看著金秀娜冷毅的臉,感覺好像是世界末日的來臨。本來有滿腔的不忿,卻似噎哽在喉頭,一句話也說不不來。他以最大的克制力強忍住心中的鬱火,緩緩將一口怨氣吐出,沉聲道:「你真的這麼想?」

    「是,」話一出口金秀娜就立刻後悔了,但仍面色不改地堅持著。

    「那好……就按你說的辦,打擾你了。」金民宇負氣地點點頭,轉身氣沖沖離去……

    金秀娜望見金民宇逐漸消失的背影,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又覺得一陣難過,正躊躇著要不要將他喚回來,卻看見金民宇又大步流星的走回來。

    「秀娜啊,我要和你談一談。」金民宇一副不容人抗拒的樣子。

    「還有什麼好談的?」金秀娜語調不似先前那般強硬了。

    金民宇清了清嗓子道:「你說的很對,我們才認識了兩天。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不愉快事,那些都不是我希望的。不管怎樣,因為我的無心傷害到了你,我覺得很抱歉。但是……如果因為這樣就太早結束我們的關係,我很不甘心。所以,我想請你,忘記這兩天發生的一切,我們從新開始認識,我們……不要吵架,試著像真的家人那樣的相處,不行嗎?」

    金秀娜低下頭,不知道怎樣回答。

    「我,是第一次像這樣低三下四對人說話……那樣也不行嗎?」金民宇牙關咬的咯咯作響,眼裡像要噴出火來的樣子。看見金秀娜仍是沉默不語,終於還是哼了一聲,猛的轉身要離去。

    「知道我……為什麼不會游泳嗎?」金秀娜終於開口。

    金民宇沒有回答,回過身來看見金秀娜漠然凝神著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陷入回憶,知道她已經表示退讓了,於是輕輕走過去,在秀娜身邊安靜的坐下,等待聆聽。

    金秀娜緩緩道:「我曾今被生我的父母裝在一個木盆裡,然後被放到海裡漂流……」她喉頭噎哽下,繼續又道:「那天是晚,天很黑並且還下著大雨,我拚命的哭喊但卻沒有人理我。雖然那時候還很小,可以我還是會記得很清楚……那種想在無盡的深淵中找到點依靠,卻什麼也抓不住的感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被拋棄,黑暗中浸在水裡掙扎的感受是你永遠都不會理解的。後來幸好遇到好心的爸爸,我才揀回條命。可是,以後只要一看到海水一樣的東西就會害怕,就連見到下雨,心裡也會覺得不舒服。也是因為這個,沒有辦法學會游泳……不管成績有多優秀,始終也只能做個教員……」

    聽完金秀娜的訴說,金民宇感到心裡一陣火灼般難受,他瞥見金秀娜淒美的面閃爍的淚光,頓時無比痛惜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身世。」

    金秀娜抹掉面的淚痕,強笑道:「你不必對我抱歉,這些話……我也是第一次對別人說起。或許,說出來會是我擺脫這麼多年來藏在心裡陰霾的第一步。」

    「秀娜啊,」金民宇扶過秀娜的雙肩,專注地凝望著她雙牟道:「你以後,不會再孤獨……爸爸他永遠是我們的爸爸,還有我……從現在開始,金秀娜小姐由我來守護,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包括……我自己。」

    金秀娜望著他深情的目光,心裡泛起一陣暖意,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確也有他動情的一面。她捋一下被風吹亂的髮絲,輕笑道:「因為知道了我的不幸,所以讓你感到不安是嗎?」

    「什麼?」金民宇不解的。

    金秀娜道:「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也想知道金民宇先生的傷心事,要那樣才公平。」

    「我的傷心事?」金民宇楞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能有什麼傷心的事?富裕家庭中出生的孩子,別人眼中羨慕的對象……你儘管開口問好了。」

    「真的是那樣嗎?」金秀娜神秘的笑道:「那我問了,你可不許反悔哦。」

    「問,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這句話你教我的。」金民宇瀟灑地聳聳肩。

    金秀娜低頭,略微想了想,突然抬頭道:「我想問關於金民宇先生媽媽的事情,那樣也可以嗎?」

    「媽,媽媽的事情?」金民宇吃了一怔,突然變得吞吞吐吐道:「你……怎麼想到問那個?」

    「不是說不會有傷心的往事嗎?」金秀娜道:「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金民宇先生又不是第一次耍賴了。」

    「不是,我不是想耍賴,」金民宇左右為難的樣子:「那個……其實也沒有好說的,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偷瞄了金秀娜一眼,見她一幅饒有興趣正認真要聽的樣子,只得放棄了要敷衍的念頭,迅速在腦內整理了下,才一邊思憶一邊緩緩道:「和別人一樣,我原來也有個美麗慈藹的母親……媽媽很疼我,也很愛爸爸,我們一家幸福快樂的生活著。還以為,可以像一直這樣幸福的生活下去,所以彼此許下諾言要一輩子守護著對方,直到生命結束可是,就在爸爸事業蒸蒸日的時候,卻因為外面的女人變了心,因此狠心拋棄了媽媽……」金民宇咬緊牙關,攥緊拳頭的指甲不覺中把手指也掐出血痕來:「媽媽離開了我們,一個人在傷心難過中度過了一年多。因為太難過,太辛苦的原因,最後患了肝癌。直到我5歲那年,才見到了即將要死去的媽媽最後一面……」金民宇雙眼佈滿了血絲,喉頭噎哽住再也出不話來……

    「可是……你確定爸爸是因為變心才拋棄媽媽的嗎?」金秀娜將信將疑的:「我覺得,爸爸好像不是那樣的人?」

    「他從來就是公事始終放在第一位,自私自利的人……是個為了自己可以不顧別人感受,一直都沒有改變過的人」金民宇越說越激憤的:「可憐的媽媽,直到去世前的那一刻還要我不要記恨爸爸,說那不是爸爸的錯,可是爸爸他……怎麼忍心那樣對媽媽?他的心都不會痛嗎?他怎麼可以那樣……怎麼可以?」

    金秀娜見他眼眶深處閃動著淚光,面的肌肉因為要強忍著不讓淚出來而扭曲變形的樣子,十分恐怖。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如果,爸爸真的是因為變心才拋棄媽媽的話,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還是一個人過呢?」

    「誰知道呢?」金民宇不以為然的:「也許是因為媽媽的死讓他感到內疚,也許是擔心我不會接受。」

    金秀娜還想再問,但看見金民宇有些厭煩的樣子,終於還是說不出口,於是話鋒一轉道:「不管怎麼說,金民宇先生說出了自己傷心的往事,這下我們算撤平了……今天的事就到這裡結束了,以後誰也不要再提。」

    金民宇看到秀娜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剛才的一縷憂傷漸漸淡去,於是又伸出小拇指道:「就這麼說,我們來拉勾蓋章。」

    金秀娜詫異道:「怎麼,這裡也流行這個嗎?」

    「聽說是全亞洲通用的手勢呢,」金民宇調侃道。

    「臉可變的真快呀,剛才還好像要哭的樣子,」金秀娜皺皺眉,又好氣又好笑的伸手和他拉勾:「我們回去,我不想讓爸爸擔心我們,更不想在這破島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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