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六卷 閒話一句,金字招牌
    「那你明日怎麼說呢?」黃金榮放了酒杯問道。

    杜月笙道:「明日,明日我帶了人去好了。嚴九齡在那裡,沒事情的。」

    「不行,那邊死了人的,你不能夠一個人去,要不,要他來我們這裡。」黃金榮連連搖手:「險不是這個冒法子的。月生啊,我知道你的膽子,但是這個事情不值得這麼做。」

    杜月笙的手按在了黃金榮的手,又對了何豐林和盧嘉一笑,然後杜月笙解釋道:「那邊消息有杏山呢。我們自己也有人看著的。嚴九齡他也不可能為了個過路的,和我們玩命。相反,他今日這麼說了,是要為了我們和對方玩命的。」

    「這個道理是這樣,但是謝宏勳這個人吃了苦頭。他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月生,我也不贊同你。」何豐林說完了,忽然奇怪的看著盧嘉:「我說大少爺,你整日月生哥長月生哥短的。你也不說道說道?」

    「呵呵。」

    盧嘉淡笑了下,也不看杜月笙,連頭也不抬:「月生哥有他的道理。不過謝宏勳真要幹什麼了,除非是把月生哥當場干了,不然,丟人的肯定是他。再說了。」

    說到這裡他抬起了頭看著杜月笙。手模仿著杜月笙地習慣,敲著桌子一字一句的:「月生哥,我信你和我說的話。」

    有意無意的,他的手指微微翻了下。

    何豐林和黃金榮哪裡注意到這個細節,不由的楞了:「不,你們兩個搞什麼呢?神神叨叨的?」

    杜月笙心裡知道盧嘉的意思。他笑了下:「嘉是要我小心。來,喝酒,喝酒。放心了,海就這麼大,他能夠怎麼樣?」

    「明日我們看著。喝酒,媽地。」何豐林橫了下胳膊,對了盧嘉:「來,喝酒。」

    ……………………………………………………………………

    「盧公子。」嚴九齡吃驚的看著汽車下來的人。

    盧嘉點點頭。手一拱:「九哥意外了?月生哥是要一個人來的,但是這個事情是我做了的。我先來一步。」

    嚴九齡笑了下,忙說道:「盧公子說外話了,請,請。」

    盧嘉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怎麼?」進了屋子盧嘉奇怪了:「你們約地幾點?人還沒來呢?」

    「馬就來了。盧公子你先坐會。「嚴九齡和他打了個招呼,示意人茶,然後告罪了下走了出去。

    一出了屋子就拉了臉下來。心裡七八下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正這個時候,外邊兩輛車子開了來。面謝宏勳走了下來:「老九。」

    嚴九齡慌忙走了去。看了看他身後的人,拉了他一邊去:「老謝。你帶了人幹什麼?」

    「哎,我不是不相信你。這不是海麼?萬一有個事情好照應。放心,我說了的。就談談。「謝宏勳道。

    其實,他心裡是知道了,昨日看了那陣仗,這海,嚴老九吃不住杜月笙他們的,萬一有個事情,保不了自己。

    於是他今日才帶了人來的。

    「我和你說。你答應我的。」嚴九齡一臉的緊張:「盧公子在裡面的,不知道他怎麼先來了的。」

    「什麼?」謝宏勳吃驚地看著他:「他。他一個人?嘿,這兔兒爺膽子還真不小呢。」

    「我和你說…….」

    「我知道,我知道。」謝宏勳皺皺眉頭:「進去,放心,他不說我也不說,老子和杜月笙談的,不是和他。」

    「那你把人留外邊。」嚴老九沉了臉看著他。昨日是盧嘉動槍地,萬一這邊鬧起來,盧嘉一個人在,吃了虧自己不好交待的。難道真地和從小的朋翻臉?

    謝宏勳一瞪眼:「我說帶了進去的麼?笑話,老九我一個人還怕了他?」

    說著回頭吼道:「全站了這裡。」

    然後舉步就走了進去。

    茶樓的門檻,還有著昨日的斧痕,大門裝的是新的。謝宏勳的臉皮肉跳了跳,轉了頭冷哼了聲。

    走到了裡面,一眼沒看盧嘉,他也不說話,一屁股坐了那裡。

    他不說話,盧嘉卻不放過他:「謝軍長。你那個人我月生哥說放了。」

    「謝了。」謝宏勳眼睛翻了下:「怎麼。盧公子什麼時候混江湖了?堂堂…………」

    「我混地,不是江湖。」盧嘉陰陰的一笑,又加了句:「你不懂地。」

    謝宏勳的額頭青筋頓時跳了起來:「不是江湖?堂堂督軍公子叫了個江湖人哥哥?」

    「你昨日看,杜月笙是江湖人?有這樣的江湖人麼?」

    盧嘉一句話把一邊的嚴老九都說的噎住了。謝宏勳給杵了那裡,半天憋了句:「哼。再如何還是個江湖人。」

    「嗯。劉邦還是個無賴呢。」

    掄起嘴皮子來,這謝宏勳哪裡是風流公子的對手,只嗆的頭青煙直冒的,眼睛一瞪:「盧公子手快嘴巴也快嘛。就是你家月生哥腿慢了點。」

    「錯了。」

    盧嘉站了起來:「我是來看看的,他也不知道。」

    「什麼意思?」謝宏勳看著他納悶了。

    盧嘉回頭看著他:「謝軍長,昨日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論錯,你是的人錯了,又多嘴又先動了槍。這人呢,又是我殺的,月生哥和黃金榮那邊受那些骯髒氣。人家還把了人還你。不過,我不放心。」

    「哈。說了半天,你是說我謝宏勳做手腳?今天要對杜月笙不利?我還告訴你了,老子今天答應了嚴九齡的,該談的談,談不來再說!老子還沒那麼下作。」謝宏勳冷笑了聲。又一撇嘴:「義氣深麼?萬一今天我不利了呢?」

    「那好辦。」

    盧公子掏出了根煙點了:「那就我和你一起死好了。如果你要動,就動好了。」I

    宏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盧嘉衣服一敞,又坐回了椅子:「我少年浪蕩。遇到了月生哥才知道人是怎麼做的。兄長對我恩重如山。嘉不是個不知道事理的人。今日。嘉就學了江湖的手段。要談,就談。白告訴你,昨日晚月生哥說了後,我們全不放心,要派人來。他不肯。」

    「他既然不肯嘛。」

    猛的揚起了聲音:「他不肯,是他不肯,今日他肯定是一個人來的。可是做兄弟的沒其他辦法了。就先來看看。」

    衣衫敝開處,盧公子的腰,一圈橙黃的包裹。軍中人哪裡不知道,那是什麼?

    謝宏勳只要有個妄動,方圓十米之內,一個火星就是人人屍骨無存了。

    「這,這杜月笙到底是什麼人?」謝宏勳呆滯著眼神,只看著盧嘉,回頭問著嚴九齡。

    堂堂督軍公子為了他,居然綁了炸藥來以身試險?!他一個江湖草莽是何德何能?

    再想起昨日的人山人海,那李福全彪悍的身影,那丁力錚錚的鐵骨,還有那響徹了長街的呼嘯。

    這海,這海………….

    「嘉邊杜月笙忽然衝了進來。

    後面是幾聲大吼。

    「九哥你先出去看下。要他地人別動。我已經吩咐了。」杜月笙焦急的說了聲,看向了盧嘉:「嘉,你,你,你呀。」

    「嘿嘿。」盧嘉看著他一舉手,晃了下那根結義時候割破過的手指:「不是沒事情麼?」

    看著自己兄弟,那燦爛的笑容。

    杜月笙紅了眼睛,走了去。伸手替他解開了腰間纏繞的帶子,把那裝了火藥的帶子小心的取了下來,放了一邊:「找不到你,聽了何豐林副官說你要了點炸藥,知道不好,外邊已經要翻天了。你糊塗啊你。」

    「我知道嚴老九不會。可是不知道他。老子打死的人,老子來,他動你就先動我。」盧嘉嬉皮笑臉地。

    杜月笙氣的一頓腳:「你有個意外呢?混賬話。」

    「我有個意外?不是還有你麼。那就奈何橋等他好了,很快的,我知道。」盧嘉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謝宏勳在一邊看著這兄弟兩個旁若無人的樣子。不由的一聲長歎。

    「謝軍長見笑了。嘉性子衝動。」杜月笙這才對了他開了口:「那人已經帶來了。謝軍長…………」

    「不必說了。杜月笙,我不是見笑了,我是見識了!」

    謝宏勳站了起來,對了兩個人:「今日,謝某見識了。不過,哼。謝某也不是怕事地人。真要鬧下去,我奉陪。」

    「隨便你。」盧嘉繼續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杜月笙拉了下他:「你先回去。家裡正亂了呢。去啊。」

    看了盧嘉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頭。終於走了出去,杜月笙正眼看了謝宏勳:「謝軍長,做人做事將心比心。我們也不說賭氣的話了。請謝軍長想一想。若你的手下,見了我的人背後編排你,然後還當面取笑。你的人急不急?我的兄弟還受了槍。才有了後來的事情。月生我今天說一句,這事情走了天下,也是我有理。」

    說著,杜月笙走前一步伸出了手:「謝軍長。看了九哥的面子。這人已經送來了。傷也包裹好了。這個事情,算了。你就擊個掌,不算,那就不死不休。看你地意思。」

    啪!

    謝宏勳沉吟了下,甩手對了杜月笙的手擊了下,轉身就出去了。

    杜月笙站了那裡笑了。

    前面謝宏勳忽然停了腳步,背對了杜月笙站在那裡:「杜月笙。我看不透你。不過,你了得!」

    「全靠了兄弟們支持。杜某只是江湖草莽,比不軍長廝殺疆場。」

    「唉,江湖?你還是江湖人麼?」

    謝宏勳在前面搖了搖頭:「知道麼?老九從小就認識我,他一輩子都倔。昨晚,卻說了一句,他老了。給他個日子過過,如何?」

    「九哥江湖前輩,當年提攜之恩月生不曾忘記過。做人,我不忘本。」

    「好,好。海地杜月笙閒話一句,金字招牌!我信!走了,有日再會。」

    謝宏勳手向後面一揮,大步走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江湖,我還是江湖人麼?」

    後面的杜月笙,喃喃自語著

    「杏山兄。今日你也出來?」

    沈杏山哈哈一笑,忙壓低了聲音:「廢話,不是亂,我會出來麼?放心,沒人知道地。」

    「昨天鬧的不輕呢,這外邊已經傳瘋了,說杜月笙把手伸進了英租界了。壓的嚴老九抬不起頭來。盧嘉還開槍殺了人?那事情怎麼到現在怎麼說的?」張師好奇的問道。

    「去你娘的。」

    沈杏山罵道:「他進了英租界你我還玩個屁啊?今日去和他們談了,把個沒死的送回去,互相扯淡下,什麼壓了嚴老九一頭,嚴老九在英租界裡就是法租界的黃金榮。你說地輕巧呢。」

    「也是啊。可是嚴老九忍的下這口氣?」

    「沒道理了麼?是他娘地謝宏勳的人不道,先開槍的。」沈杏山解釋道。

    張師正要繼續問,沈杏山已經急了:「我不和你扯這些,怎麼安排的?我昨日趁機安排了,隨時可以走的。起碼我當面要和東洋人說定了?不然,你個鳥人值我全家的命啊?」

    「你也太不相信兄弟了?」

    「廢話!兄弟是兄弟,事情是事情。我他媽的已經栽一次了。能不小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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